次日,蒼莽斗劍如期舉行,不過掌教趙青蒼并沒有出面,而是由趙青蒼的徒弟鐘離塵主持蒼莽斗劍的一切事務,讓巴州修士驚訝的是,蜀山劍宗對于大雪山弟子的到來并沒有任何答復。
更讓十萬大山的修士們咋舌的是,大雪山的五名弟子,居然堂而皇之的起了一座蘆蓬,成為了本次蒼莽斗劍的參與者。
這讓巴州的修士們都驚訝不已,本來他們這些門派散修之所以唯蜀山劍宗馬首是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趙青蒼姓趙,如今蜀山居然公然對于北方異族來客置之不理,這就讓很多已經(jīng)與玄霄王朝密不可分的門派再也坐不住了。
“鐘真人,這五名異族為何堂而皇之的搭起蘆蓬,居然在這蒼莽峰上與我等平起平坐?莫非蜀山與這些異族有所勾結?”
其中同屬劍宗的青城劍宗最先跳腳,青城山帶隊而來的雷雨真人直接質(zhì)問起了鐘離塵。
鐘離塵大皺眉頭。
“雷師兄這話太過分了吧,蜀山蒼莽斗劍四百年前便定下規(guī)矩,凡是修士,只要繳納靈石,都可以參與蒼莽斗劍,此事當初奉行之時,令師落塵真人也在蜀山見證,隨后四百年蒼莽斗劍,青城山代代來人,莫非雷師兄不知道這蒼莽斗劍的規(guī)矩?”
“北方白羌異族,也能算修士?!”
雷雨真人脾氣頗為暴躁,當場怒喝出聲。
“這些異族時不時侵擾我玄霄北疆,這些年幸賴燕王殿下鎮(zhèn)守北疆,不然天知道這些白毛要殺傷多少我神州子民,這等禽獸,頁配與我等同臺斗劍?!”
雷雨真人這番話說的極為大義凜然,讓在座的巴州修士頓時都怒目看向蘇淵雷等五人,其中一些散修更是拔劍出鞘,準備直接對五人出手。
面對數(shù)百人的怒視,蘇淵雷并不驚慌,他從蘆蓬之中坐起,走到了青城山的雷雨真人對面。
“嘖,這位莫非就是青城山大名鼎鼎的,號稱‘青城山巔聽雷雨’的雷雨真人?”
“白毛小鬼,你也配與雷道爺講話?”
雷雨真人輕蔑的看了一眼蘇淵雷,拂了一拂拂塵,頓時霹靂之聲大作。
“哈哈…”
望著一臉不屑的雷雨,蘇淵雷突然大笑出聲。
“青城山當初被趙玄霄打的幾乎屠宗滅門,這一招真是好使,居然硬生生給他老趙家打出了這么一群披著青城山面皮的家犬!”
“你等便不怕紫霄殿中的青城山先輩英靈,夜半時分跳將出來一把掐死你們嗎?”
蘇淵雷大笑著說出這一段往事,雷雨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眼中兇光大勝,拂塵上的藍電也閃爍不定。
“小輩,你作死!”
青城山當初不肯屈服玄霄王朝統(tǒng)轄,被趙玄霄幾乎滅門,青城山高層被盡數(shù)誅殺,連鎮(zhèn)宗的紫霄神劍都被趙玄霄取走。后來為了不給巴州其他門派留下斷人香火絕人宗嗣的印象,趙玄霄將其余的青城山小輩弟子勉強聚攏在了一起,從麾下羽林衛(wèi)之中挑出了一位天靈有靈光的雷姓十夫長,就地任命為青城山掌教,將青城山的道術秘籍統(tǒng)統(tǒng)搬回了神都,后來據(jù)說拓印了一份副本送回了青城山,從此青城山便對玄霄王庭俯首帖耳,再不敢有半點異心。
但是那位雷姓十夫長便在青城山扎根,雷姓也成為青城山上第一大姓。
“怎么?雷真人生氣了?對,差點忘了,雷真人不過一二百歲年紀,又是青城山新貴雷家的后人,自然記不得八百年前的青城山風景,不過雷真人替老趙家搖尾巴的丑惡嘴臉,倒著實令人惡心?!?p> “小輩,你太過放肆了!以為在這蒼莽峰上,本座便不敢動手殺你么?!”
雷雨勃然大怒,拂塵帶起一片汪藍色的電光,向著蘇淵雷狠狠一拂。
“今天就算本座便把你擊殺當場,本座倒要看看,他蜀山是不是成了北羌的走狗,敢不敢拿雷某人如何!”
“師兄小心!”
大雪山的四名弟子驚呼出聲。
眼前雷雨渾身電光四溢而出,拂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拂塵帶起的電光也是如同利劍刺向蘇淵雷,但是蘇淵雷并不慌張。
他很清楚的知道,蜀山劍宗讓他今日站在蒼莽峰上,便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去死。
電光即將及身,一道劍光飛過,將這道青城山有名的五雷訣劈成一片片藍色的光點。
“蒼莽峰上,除卻斗劍臺,其余位置不得私斗!”
鐘離塵的語氣有些冷硬。
“雷師兄,此次念在青城山初犯,便不追究青城山的責任,如果雷師兄再敢動武,青城山便取消此次蒼莽斗劍的資格!”
雷雨臉色鐵青,剛想繼續(xù)對蘇淵雷出手,但瞥見臉色漠然的鐘離塵,又想到本屆蒼莽斗劍作為獎品的白骨元戒,咬了咬牙,只能作罷。
“蜀山如此行事,我青城山小宗小派,自然無可奈何,可日后妖族南侵,不知道鐘師兄還是不是這副神態(tài)!”
雷雨對著冷笑一聲,拂袖轉(zhuǎn)身回了青城山蘆蓬。
“哈,人人都說修煉青城山雷法性烈如火,沒想到雷雨真人居然修出了一副趙家人的嘴臉,這個境界當真高深的很吶!”
蘇淵雷在身后大聲嘲諷,雷雨置之不理,回到蘆蓬之中閉目而坐。
“這位大雪山高足,你再出言不遜,莫怪蜀山也取消爾等的斗劍資格!”
鐘離塵顯然對這五名大雪山弟子也頗為厭惡,見到蘇淵雷不饒人的嘴臉,出口警告。
“呵,我等大雪山能否參與蒼莽斗劍,只怕鐘真人說了不算吧?”
蘇淵雷朝著鐘離塵拱了拱手,轉(zhuǎn)身也回了大雪山的蘆蓬。
“蜀山劍宗與大雪山從來也不怎么對付,怎么如今行事如此詭異?”
一眾巴州散修竊竊私語。
“莫非是鐘真人昨日收受了什么天大的好處,才會對這五個大雪山門人如此放縱?”
“鐘離塵?他不行,多半是這幾個小輩昨天見了青蒼真人,其中有一些什么齷齪!”
“嘁,這就更不可能了,‘皇族掌教’也能容忍大雪山的弟子?”
“也對,真是奇也怪也。這五人都是真罡境界的修為,且看這五人能在蒼莽斗劍之上走多遠吧,不過再怎么看他們也不可能打得贏峨眉山的那個變態(tài)!”
“洛雪芹…確實變態(tài)了些,我十萬大山之中大約有五百年沒有出這么妖孽的弟子了吧?,此子不夭折,將來多半要超越沈某人在女修之中的地位…”
“閉嘴!你作死??!此時她就在蒼莽峰上!”
其中一人指了指含光峰的蘆蓬,表情有些驚恐的叫停了旁邊那人的指點江山。
李清此時也坐在含光峰的蘆蓬之中,狠狠了咬了一口蜀山特產(chǎn)的獼猴桃,嗚咽的對著一旁的沈青茯說著話。
“青茯師叔,聽見了沒,那些人在說你呢。”
“閉嘴。”
“怎么了,脾氣這么大?”
沈青茯臉色有些冷,眉頭緊緊的皺著,像是在想事情。
“青茯師叔,恕我直言,以你的智慧,還是不要思考的為好?!?p> “趙青蒼怎么會讓這五個雜魚參與蒼莽斗劍?”
沈青茯依舊皺著眉頭,有些想不通。
“這還用想?對于青茯師叔來說,他們是五個雜魚,對于我來說,領頭的那個應該有機會殺掉我吧?”
“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沈青茯依舊想不通,趙青蒼身為玄霄宗室,就算與首陽山并不如何親近,也絕沒有走到對立的地步,與玄霄趙家更是沒有任何對立的理由。
“那就要問問我們這位尊敬的’宗室掌教‘本人了。”
李清狠狠的咬了一口桃子。
“我也想不通,他對我首陽山不滿倒也不難理解,畢竟青茯師叔你太過偏向首陽山,但是他公然相助玄霄王朝的死敵羌族,未免太過…”
“不好說太過什么,總之,這會讓玄霄趙家產(chǎn)生一些不好的想法,趙青蒼這么做,必然是有遠遠超過這些代價的好處。”
李清侃侃而談。
“以我來看,對于趙青蒼來說,能超越我家老師的敵視和玄霄王朝的不信任這兩種代價的的好處,大概也就只有壽元了?!?p> “大雪山有可以續(xù)命的寶貝嗎?”
這句話是李清問沈青茯的,他雖然了解了不少首陽山死敵大雪山的情況,但一些秘辛是他接觸不到的。
沈青茯也舒緩了眉頭,如果按照李清所說,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大雪山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