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問道:“運去了多少?”
“25萬石(擔(dān))。另外25 萬石也已經(jīng)有了著落?!崩類终f道。
“什么?”大殿上一片嘩然!李世民吃驚地身子前傾,說道:“你哪里來的糧食?到底怎么回事兒,快說來聽聽?”
“父皇,您還記得上次朝廷褒獎的那些義商嗎?這些糧食是他們?yōu)榱烁兄x,朝廷允許他們的子女上工業(yè)學(xué)校,乘坐從7品以下裝飾的四輪馬車等恩賜,平價賣給朝廷的,戶部已經(jīng)付清了糧款,糧食已經(jīng)運往了邊關(guān)?!崩類终f道。
“哈哈,你小子,真有你的!”李世民十分高興地說道。他站起來,走下了臺階,來到了李愔身邊,摸摸他的腦袋,說道:“說吧,要朕給你什么獎賞?”
李愔說道:“父皇,這件事都是太子哥哥事先安排好的,兒臣只是奉命行事,要獎勵,也該獎勵太子哥哥才是?!?p> 李世民心里清楚,自己那個長子,是沒有這個能耐的。他笑道:“好,太子李承乾要獎勵,你這個具體辦事的也要獎勵。”
“等一下,皇上。臣有疑問?!边@時,魏征說道。
李世民心頭微微不快,說道:“你又有什么話說?”
魏征說道:“臣很好奇,不知道梁王殿下用了什么法子,就讓那些追逐利潤的商人,不去賺取大筆的利潤,而甘心把糧食平價賣給朝廷?”
隨著魏征的質(zhì)疑,許多人都跟著附和,表面上是說要向梁王學(xué)習(xí)辦事的本事,潛臺詞是商人們受到了梁王李愔的逼迫,才不得已這樣做的。
李世民生氣了,這回是真的怒了。他大聲訓(xùn)斥道:“你們這些人,朝廷遇到危機的時候,你們在干什么?一個個拿不出個主意,逼得朕要餓著自己、嬪妃和皇子們。
現(xiàn)在,朕的兒子,替朝廷解決了燃眉之急,你們卻又出來說三道四的,居心何在?!
你們真的認(rèn)為朕是軟弱可欺,不敢治你們的罪嗎?馬宣良?!?p> “臣在?!瘪R宣良閃身出來應(yīng)道。
“把魏征和那幾個說朕兒子不是的家伙,關(guān)到天牢里去!”李世民喝道。
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一看,皇上怒了,急忙上前勸解,滿大殿上眾人跪倒了一片。唯獨魏征倔強地站在那里!
李愔知道魏征是出于公心,他上前說道:“父皇,魏大人有疑慮是正常的,這件事還是由兒臣來回答吧?!?p> 李世民也想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回到龍椅上坐下,說道:“都起來吧?!?p> 大臣們都站了起來。李世民說道:“梁王,你就說說吧?!?p> 李愔說道:“父皇,請傳兒臣的典軍(衛(wèi)隊長)楊康上殿?!?p> 李世民點點頭。
殿值太監(jiān)高聲宣到:“傳梁王府典軍楊康上殿?!?p> 不久,楊康和工部的官員,抬著一個箱子上來了,兩個工部的官員還抬著一個大銅壺。
李愔叫上太子李承乾,從箱子里拿出來一套精美的玻璃茶具,取出了一包茶葉,工部的官員拎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大銅壺,在玻璃茶壺里泡上了茶,然后倒了一杯,由李承乾端上去,獻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端起杯茶,就聞到了一股香氣,他飲了一口,只覺入口馨香,鮮爽回甘,不禁向杯中望去,只見茶絲細(xì)扁,銀綠映翠,湯色銀綠映翠,以前從未見過。問到:“這是什么茶,我以前怎么從沒有見過?”
李承乾答不上來,就示意李愔來回答。
李愔就給李世民介紹了這種茶葉。這種茶產(chǎn)自陜西漢中,是漢中仙毫中的一種,以其“外形勻齊顯毫,細(xì)秀如眉,色澤嫩綠,嫩香持久,滋味鮮醇,湯色黃綠明亮,葉底嫩綠,茶葉完整”聞名。
唐朝的制茶工藝還很落后,茶葉都是陰干的,喝茶的時候需要煮茶,茶葉被煮得爛嘰嘰的,品質(zhì)極差。
李愔引進了現(xiàn)代炒茶工藝,選擇了青型和翠峰型兩個品種。高檔炒青和翠峰,采摘細(xì)嫩,制工精細(xì)。加工的第一道工序為殺青,殺青完成后,吹風(fēng)冷卻,以保持葉色明翠。經(jīng)適度揉捻,轉(zhuǎn)入炒二青,出鍋后,仍以吹風(fēng)冷卻。再經(jīng)鍋炒干燥。翠峰型綠茶二青后,則在特制的整形焙灶上,用手工以“揉、搓、扎”等手法,使茶條形成緊直的外形,然后烘干。
炒青的品質(zhì)特征是:外形條索緊結(jié)重實,色潤而綠;香高味厚,回味甘甜。翠峰則以外形緊直,翠綠顯毫;湯色清澈明亮,香氣清高持久,滋味鮮爽回甘為其特點。
李愔簡略地給李世民介紹完了。李世民第一句話就是:“有這樣的好東西,為什么不早獻上來?”接著,他看到大臣們一個個眼巴巴地朝這里望著,就吩咐道:“給大家每人倒一杯,都嘗嘗吧?!?p> 大臣們喝完了茶,一個個贊不絕口。
李愔說道:“父皇,各位大人。你們的判斷是對的。商人是追逐利潤的,糧食是人家自己的,我們沒有權(quán)利逼迫人家低價出售。
這種制茶的方法是我?guī)煾笛兄瞥鰜淼?,我是用合作制茶的方法,和商人們交換來的,他們絕對是自愿的,因為我和他們的合作,可以給他們帶來比糧食更高的利潤。就這么簡單?!?p> 原來,李愔在來參加朝會前,先去找了長安城最大的糧商霍弋,和他談好了條件,解決了25萬擔(dān)糧食。
這下,大臣們都沒有異議了。
魏征上前說道:“梁王殿下,請恕臣孤陋寡聞。您用自己師傅傳授的絕學(xué),為大唐換來了糧食,臣還對您質(zhì)疑,臣深感慚愧。在此,鄭重地向您道歉?!闭f著,對李愔深施一禮。
李愔說道:“魏大人不必如此,此時只怪我事前沒有說清楚?!苯又舐曊f道:“剩下的25萬擔(dān)糧食,有愿意平價出售的,可以私下找我聯(lián)系,我保證不會讓大家吃虧的?!?p> 李愔原本可以直接就從商人那里弄到50萬擔(dān)糧食,他特地留出了25萬擔(dān)的缺口,留給勛貴們,讓他們從茶葉經(jīng)營中得到好處。
這樣,既解決了朝廷的糧食問題,又交好了這些勛貴。
朝廷的危難,又一次被這個三害兒子給解決了。李世民心情極好,他望著楊康等人面前的箱子,問道:“那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