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欺負她了?”身后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朝歌轉(zhuǎn)過頭,陳奕已經(jīng)悄然無聲地站在她身后三步遠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不滿地撅起嘴,“什么欺負,我這是在調(diào)教他嘛。這孩子的一股韌勁倒是討我歡心,本公子就順手幫殿下您調(diào)教下士兵,也發(fā)揮我的作用,不白白蹭吃蹭喝,殿下也不用太感謝我?!?p> 陳奕頓時沒了話。
曲罷,書彥忽然上前跪在朝歌跟頭,“這位小哥,請您收我為徒?!?p> “收你為徒?”朝歌詫異地看他,如果南山的師父聽到此話,一定會笑上三天。
“對,請受徒兒一拜?!睍鴱┱獙㈩^磕地,朝歌急忙上前扶起,“快起來,我可消受不起。雖然你性情莽撞,但天賦還是不錯,好好調(diào)教也會是可塑之才?!?p> “師父,請收為我徒,我要替父親報仇?!睍鴱┲钡牟迳弦痪?。
“我還沒說完,雖然你天賦不錯,可就你這魯莽的性格不改,只怕沒到敵軍跟前,就已經(jīng)死了。”
書彥聽她的教誨,微微喪氣地底下了頭。
朝歌可見不了他這副可憐樣,彎下腰,伸手弄亂他的頭發(fā),說了一句,“我又沒說不教你。”
這句話又使書彥眼中放出光芒,重新抬頭用熾熱地眼神看著她。
“做你的師父我不敢當,但是可以在這幾天指導你幾招,好歹打不過別人,也可以用來逃命。”
“真的嗎?謝謝師父?!睍鴱┮贿B磕了三個響頭。
“都說不是師父了?!背铓獾亩迥_。
“是是是我錯了,不過師父叫啥名字?”書彥揚起頭,一臉天真地看她。
朝歌直接翻白眼,“蘇歌,叫蘇歌就好?!碑吘固K朝歌這個名字在京城還是有些人知曉。
“謝謝,師父。”書彥站起,還要行禮。
“都說不是師父了,喚我蘇兄就好。別,別拜了,沒那么多講究。你再拜,我就要反悔了。好了好了,我要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站起來,并且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可真的反悔了?!背韫室鈹[了一個架子。
“是是,那蘇兄咱們什么時候開始練武?”書彥欲言又止。
“該練的時候我自然出現(xiàn),現(xiàn)在,你,立刻給我消失?!彼龥]好氣的說。
“是是是?!睍鴱┤鐾染团埽堑闹車勘逄么笮?。
“蘇公子不是答應(yīng)教他了嗎?為何又這態(tài)度。”阿森好奇地問。
朝歌正看著書彥奔跑的背影顫抖著肩膀發(fā)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在調(diào)教他那急性子,不然上戰(zhàn)場第一個沖上前的是他,第一個倒下的也是他?!?p> 阿森點點頭,開始對她有所改觀。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陳奕,“聽說殿下下令要在此地扎營?”
“是,要隨本王去山頭看看嗎?”陳奕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孤山。
朝歌點頭,“好啊。反正這會兒也沒事,就當來郊游了,我之前來沒來過這地方。”
陳奕交待阿森,“阿森,你帶領(lǐng)士兵繼續(xù)操練,派一隊伍負責周圍巡邏,還有讓幾個探子上前方探探虛實。
“是,殿下?!?p> ~
山間曲折的小路,兩人間隔五步的距離一前一后,朝歌不時有一搭沒一搭的提問,陳奕簡要的回答。
“你知道軍隊里的內(nèi)鬼是誰?”
“嗯?!?p> “你派阿力去請援兵了?”
陳奕點頭。
“怎么不是阿森?他武藝更高,性子更穩(wěn)重?!?p> 陳奕還沒回答,朝歌自己就開口,“是因為他太顯眼了?做為左右手消失幾天,會引起懷疑,這樣一來,對方就會提前行動。”
陳奕停下腳步,拉了她一把,讓她安全地爬過一段陡坡。
“是?!彼攀?,再繼續(xù)往前走。
“謝謝,他去幾天?”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
“是最快三天吧”她點破他的話,“你找的援軍是駐守長城邊界的李毅軍隊?”
陳奕愣了一下,眼里的眸子變得深沉,“是?!?p> “三天?!背柚貜土艘槐椋粲兴?,三天來得及嗎?李毅從駐扎之地到這里,阿森這一來一往?
“到了?!彼K于再次開口。
從峰頂朝下望去,周圍一片平原,十分遼闊壯麗。朝歌才意識到,為什么陳奕要在這里駐扎落腳。因為她瞭望遠方,二十里外平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山峰。如果大軍進入山谷之中,極其容易被敵軍包圍和偷襲,即使突破包圍,也會損傷許多士兵。因此,遼闊的平原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還可以依托這座山峰來做掩護。
“這里甚美,平王曾來過?”她深吸一口氣,聆聽鳥兒的叫聲。
“有一次被刺客追殺,在山中躲了七天,每天飲露水,食果子飽腹?!彼p笑一聲,如此輕松,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洞,“我每日就在哪里入眠。”
“七天!最后查處刺客是誰派來的了嗎?”她詫異地看他。
“沒去查,即使查出來能怎樣?”他笑著說,依舊望著遠方。
朝歌看著他的側(cè)臉,心里暗暗佩服,如此隱忍之人,必成大器,蘇燁果然沒看錯人。
“本王一直在查一件事,關(guān)于十幾年前的往事,不知道蘇小姐是否知曉?”陳奕收回目光望向她。
“什么事?有什么事平王竟然會不知道?”她感到好奇。
“十幾年前皇宮里的事?!彼难劾锷l(fā)出急迫,希望可以從朝歌這里找到答案。
“十幾年前?皇宮?”朝歌仔細回想,搖搖頭,“沒有聽過,看來幫不上你?!?p> 陳奕眼里的光芒瞬間黯淡,“那,沒事。”
朝歌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著調(diào)節(jié)氣氛,便踮起腳尖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殿下無需氣餒,一切都好說好說,只要殿下從了我,別說十幾年前的往事,就是二三十年前的秘密本姑娘也給你挖掘出來,怎樣?”
陳奕黑下臉,沒理會她,獨自往山下走。
“誒,等等我,山路不好走,說不定有老虎呢!當年你在山上見過沒?等等我,慢點?!背枰宦沸∨茏分?。兩人一長一短的身影,逐漸地消失在夕陽的余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