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姐,你今天這派對可真高大上啊,過得比游塵強多了。”林葉和安可走在去她家的街道上,兩個美女一同走過,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你們什么時候回國的?都會用這詞語了。”安可笑著說。
“一星期前游塵處理完在美國的事后就帶著我和我哥的骨灰回來了?!绷秩~說。
“我第一次回國后你哥一直在照顧游塵嗎?”安可問道。在游塵出事被禁賽后,她母親到美國告訴她父親重病,她只好回去探望,但依然天天關(guān)注著美國那邊的新聞,照顧到父親的病情有所起色就看到林徽出車禍的新聞,嚇得她急忙飛回美國,結(jié)果只得到了游塵失蹤的消息,幫林葉處理完林徽的后事后也沒來得及問些什么就開始尋找游塵,最后找遍了美國所有州也沒消息,也沒心情再問別的事,在安頓了林葉后帶著絕望回國。
“是啊,游塵他被禁賽沒事可做,但積蓄還在,天天喝的像那啥一樣,被我哥從酒吧撈出來帶回家就直接躺沙發(fā)上睡了?!?p> “醉?他酗酒了?”安可吃驚道。
“對啊,不過現(xiàn)在戒了。”林葉說。
“他以前可是滴酒不沾啊,我從來沒見過他喝酒,哪怕是交際場合?!卑部珊芤苫?,游塵以前常說喝酒會讓神經(jīng)反應(yīng)變慢,會手抖,對職業(yè)選手來說是大忌,他擔(dān)任諾恩斯戰(zhàn)隊隊長那一年多只要發(fā)現(xiàn)有隊友喝酒都會被他狠狠的教訓(xùn)。
“你走之后他就那樣了,他也不是喜歡喝酒,只是他覺得喝酒能讓時間變快點,反正他和你分開后就沒怎么睡過床?!绷秩~隨意道。
安可沉默了,她似乎能感受到游塵那時的痛苦,自己為了照顧父親的病情回國,想勸他一起回來,但當時的他拒絕了,為此兩人小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但也絕沒有鬧到要分手的地步,她不知道游塵為什么會突然墮落了。
“不過那段時間他除了酗酒倒也沒有亂玩別的,煙,賭,嫖,毒品,他一樣都沒碰,就是整天醉生夢死。”林葉想想還是幫游塵說了句實話。
安可笑了笑:“看來他的底線還在,他說過他在他母親臨終前答應(yīng)過不抽煙不賭博不碰毒品?!?p> “他母親去世了?”林葉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般好奇道。
“嗯,好像是在他高中畢業(yè)不久?!卑部烧f。
“這還真沒聽他說過。”林葉說。
“可惜了,即使是被禁賽一年,但他本來還有機會的,曾經(jīng)的他是那么出色的職業(yè)選手。”安可嘆息道。
“是啊,我記得那段時間里電競雜志評論的主角都是他,美國職業(yè)聯(lián)盟還給了他“無雙斗魂”的稱號吧,他也是活該,就是他自己作死,酗酒弄的最后出車禍把自己的右手給弄的粉碎性骨折了?!绷秩~說。
安可聽到這句話時愣住了,傷心和不敢置信沖刷著她的頭腦,原來在那場車禍里他受到了那樣的傷害嗎?右手粉碎性骨折,這對一個職業(yè)選手意味著什么?他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的職業(yè)生涯就這樣徹底斷送了吧。
“那他一直靠什么生活呢?”安可問。
“他打了兩年的職業(yè)賽,代言了那么多廣告,拿了那么多獎金,積蓄還是很可觀,他也不是天天大魚大肉,雖然酒喝得多了點,但應(yīng)付這種生活還是綽綽有余的?!绷秩~說。
安可感到心痛,他已經(jīng)淪落到靠吃老本來生活么。
“那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怎么安排你的?”安可問。
“我們回來的時候,程毅那家網(wǎng)游周邊店的前臺剛辭職,他就頂上了,給我報了個中文班,每天上午去上課。”林葉沒有說出游塵心中的計劃,現(xiàn)在還不是讓安可知道的時候吧。
安可住的是魏浩峰為她精心挑選的別墅,離榮鋒俱樂部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剛剛開門進去。這時安可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林葉隨意一瞟說道:“游塵的?!?p> 安可接通了電話,兩人同時說道:“你在哪?”
“我和程毅在回去的路上,林葉今天在你那住的話提醒她明天上課別遲到?!庇螇m說。
“你的右手受傷多久了?”安可沉聲道。
“沒記日子。”游塵沉默了一會兒道,之后聽到了細細的哭聲。
“你有什么好哭的?你以前沒這么懦弱啊,我右手還能動,更何況左手還是完好的,別哭了。”游塵說。
“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當年為什么要拋棄我?”安可說。
“不算拋棄,只是我發(fā)現(xiàn)我們倆確實不合適?!庇螇m說。
“你失蹤了這么久,不合適你又沒和我說一聲,這還不算拋棄嗎?”安可冷冷道。
游塵沉默了一下道:“那你就當我是拋棄你了吧,再見?!闭f完掛斷了電話。
林葉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原以為安可聽完這句會暴走,但她只是面色復(fù)雜了一下,隨即把剛才這個號碼給存上了。
林葉說:“安可姐,我先去洗澡了?!?p> “好的,去吧,我去給你拿換的衣服,我這里還有幾套沒穿過的?!卑部烧f。
林葉進了洗浴室后,這時她的電話又響了,魏浩峰打來的。
“今天的事你沒有生氣吧?”魏浩峰柔聲問道。
“沒有,今天的事,太突然了,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你對我,我知道還沒有想要開始新的感情......我是不是讓你丟臉了?”安可說。
“不,是我太倉促了,讓你措手不及,我真的很抱歉,這件事先緩緩吧,你慢慢考慮,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這么幾天,我會一直等你?!蔽汉品迦崧暤?。
“謝謝。”安可無話可說,雖然她對魏浩峰還沒有哪方面感情,但依然有了無言的感動。
程毅和游塵走在街道上,D市的夜晚依然燈紅酒綠,那么喧囂,可程毅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冰冷無情。
“如果當時你沒有理會安可她母親說的話,而是陪她回國,那些讓你們傷心的事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了?如果你把事情真相告訴她,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會那么難過?”程毅像是在問游塵又像是在問自己。
“再多的如果都只是幻象,我們該在乎的是眼前和未來要去珍惜的事,有些事已經(jīng)回不去了,再說誰都不容易,誰也沒有義務(wù)去跟我一起難過?!庇螇m靜靜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