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后,那個邋遢男人首先看了眼丹妮卡的左臂,有些關切的問道:“傷口沒問題吧?”他很清楚那種腐蝕藥劑的強大殺傷力,別看傷口不是很大,但絕對會很深,而且是整塊肉被腐蝕碳化,只有一種處理方法,那就是把整塊肉挖出來。
丹妮卡摸了下自己的左臂,有些冷漠的說道:“沒關系,都已經處理好了?!?p> 丹妮卡今天穿了一件長袖,邋遢男人也看不出傷口到底怎么樣了,他想要繼續(xù)詢問,但丹妮卡已經不耐煩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fā)嗎?”
那個邋遢男人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說道:“是的,我們現在就去?!?p> 在那個已經不邋遢的男人的指引下,馬車噠噠的前行。
今天的這個舞會舉辦在市政廳,麥倫斯有頭有臉的權貴都會出席,每個都會乘坐一輛華貴的馬車,這導致在靠近市政廳的那一段路會很擠,需要工作人員專門負責疏通。更糟糕的是,離得比較遠還沒什么,如果離得比較近,還需要考慮雙方身份的差距,位高者要先行,這又會耽擱很長時間。
一開始丹妮卡還在想他們會不會來的太早了,畢竟一般的舞會都會設在晚上,他們出發(fā)的時候連傍晚都說不上,但等她終于可以走下馬車的時候,已經滿天繁星了。
丹妮卡跟在邋遢男人身后,有些緊張的朝宴會的入場處走去,之前她也沒有問他們到底會以什么方式,什么身份進入會場,而且說真的,她對這種場合并不熟悉,只能說保持鎮(zhèn)定,但具體的應對禮節(jié)她并不了解的。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朝會場走去,到門口的時候,那個邋遢男人拿出了兩張紅色的請柬遞了過去,也沒有作任何的停留,直接往前走了。
丹妮卡是走在后面的,她有注意到那個侍者有些為難,應該是沒見過這個男人,但他又不敢繼續(xù)詢問,畢竟能參加這種舞會的權貴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直接詢問的話很可能造成對方的不滿。
跟著那個邋遢男人走進會場后,他就站在了那兒,沒有再繼續(xù)往前走,而是開始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丹妮卡站在他后面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做,這里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所有人都在三三兩兩的小聲交談,只有他們兩個有些突兀的站在那兒,特別的顯眼。
好在丹妮卡沒有為難多久,在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后,那個男人轉身朝樓梯走去,直接去了二樓。他似乎對這里的布局很熟悉,目的很明確,很快速的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門前,也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丹妮卡跟著進去后,看到這是一個小小的會客廳。
這個會客廳的面積真的很小,兩個長沙發(fā)之間擺了一個茶幾,就已經把房間塞滿了。茶幾上有些水果、點心之類的,還有一瓶紅酒,看上去還沒有開封。
那個男人走進這個房間后表情放松了很多,他坐在沙發(fā)上,說道:“我們就在這兒等吧,過一會兒愛德華·麥克會過來,你現在想想在見到他后你應該要說些什么。”
“好的?!钡つ菘c了點頭,回答道。
一句簡單的問答后,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丹妮卡坐在那兒認真的打著腹稿,那個男人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開始的時候眼睛還亂晃,時不時還會看丹妮卡一眼,但慢慢的,他似乎也舉得很累,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了。
他們倆在這個狹小的會客廳等了很長時間,因為周圍很安靜,丹妮卡可以清楚的聽到舞會開場前的那些重要人物的講話,樂池流淌出來的音樂,甚至可以聽到來賓跳舞時的腳步聲。
過了有兩個多小時,那個男人已經靠在沙發(fā)上徹底睡著了,丹妮卡也很沒有精神,連連打著哈欠。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那個男人猛地驚醒了過來,說道:“請進?!比缓罅⒖陶碜约旱囊路辽僮寗e人看過去沒那么的糟糕和困乏。
看到那個男人這個樣子,丹妮卡也連忙坐直了身體。
門外的人聽到聲音后,直接推門進來了,來的正是這次來麥倫斯主持大局,和光明教廷樞機主教談判的愛德華·麥克。
在之前的霍特小姐成人禮舞會中,丹妮卡曾今見過愛德華,但那時候她還站在了很偏僻的位置上,沒怎么看清楚。當時丹妮卡的感覺就是這個年輕人風度翩翩,神采飛揚。這次,近距離的觀察下,愛德華當然還是很俊朗,只不過眉眼間像顯得有些憔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需要和樞機主教進行談判的原因,太過勞神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