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jīng)是蒙蒙亮,于山林之中觀日出,這本來是李青虛最喜歡的事情。
但是今日卻有些不同,自己只身前來北境,為的是那世子吳不成,到底是殺還是不殺,這真的是說不清楚,可眼下,人家世子吳不成竟然一宿沒回來,可如何是好?
轉(zhuǎn)念又一想,那世子死了自己有交代,不死自己還是有交代,便也不太在意了,繼續(xù)閉目,餐風飲露,吸日月精華為己用,自己個就是個大大的丹爐,養(yǎng)煉金丹吧。
卻在此時,李青虛雙目又再度睜開,只見不遠處的樹枝上,停著一人,此人身段婀娜,臉上卻罩著一個鬼面具。
李青虛看不出對方的深淺,便抱拳道:“前輩此來何意?還請前輩告知一二?!?p> 那鬼面具女人聲音平和,說道:“可是武當派的道士?”
李青虛不敢怠慢,回道:“正是武當李青虛?!?p> “田不進的徒弟吧。”那鬼面女說話似乎跟田不進很熟悉。
“正是?!崩钋嗵摳拥牟桓业÷恕?p> 那鬼面女接著問道:“好,那我來問你,可曾見過一個騎馬的女子,她身背寶劍手上持弓,應該是來打獵的?!?p> 李青虛都不用細想便回道:“沒見過。”
那鬼面女當下也不再說什么,消失在了樹枝上,只留下一句回音,“你比你師父要聰明的多?!?p> 李青虛不明所以,但想來此女應該是師父的熟識,可……算了,不想了。
此時,那馬車中卻出來了一個人,便是楚耳,對著李青虛道:“那人是誰?”
“我怎知曉?!崩钋嗵撊鐚嵒卮稹?p> 可是楚耳卻心中沉吟:早聽說北狄軍中有個厲害的人物,確實個女子,還帶著面具,莫非就是她?
越是這么想,就越是害怕,楚耳便說道:“那個……不如我們先離開這里可好?”
這李青虛則是笑道:“你害怕什么?放心好了,其實,沒誰對你的那位契丹新帝感興趣?!?p> 此話一出,本來春日的早上還冷的緊,楚耳卻是一頭的大汗。
……
蕭太后的地宮之中,正門處還在酣戰(zhàn)。
轟!啪!
啊呀!
北山和尚跟南山徒弟,這兩個人被一群‘石像’給打的是手忙腳亂,這些個石像按照北山師父的說法,應該是奇門甲人,還不是那種普通的機關(guān)傀儡什么的,應該是生前是活人,死了之后被秘法給煉制成可以行動的偶人。
像傳說中的僵尸,但比僵尸還要靈活一些,而且一個個的力大無窮不說,還完全不怕打不怕死。
也對,這些個人早就已經(jīng)是死掉了,當然不怕了。
北山師父功力深厚,一桿禪杖舞的水滴不進,可是南山和尚就有些支應困難了。
堪堪的躲過一個將軍模樣的甲人的大刀,馬上便被個文官模樣的家伙給纏上,這個文官也是厲害,雙手被南山給打斷掉,可是卻突然間一口咬來!
“哎呦!”南山避無可避,他也沒想到對手會有如此一招,想來這些個甲人都是屬狗的。
轟隆一聲,但見北山師父殺了過來,一記禪杖砸碎了這甲人的整個身子,只留下個頭顱卻也動不了了,這才救了南山和尚一回。
“師父,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徒弟,要是沒有你這個拖油瓶,為師老早就可以把他們給清理干凈了。”
“師父,你這可是犯了嗔戒。”
“我哪有?”
“師父,你剛剛說的話,比罵人還厲害?!?p> “就知道說嘴,小心了!”
師徒兩人雖然是險象環(huán)生,但也算是有些余力,還能開玩笑。
甲人,便是假人,反正意思是差不多的,此時這些個甲人雖然有種種優(yōu)勢,但畢竟失了靈智,再加上面對的還是高手中的高手,雖然麻煩,可最終還是被北山跟南山給殺滅了。
打碎了最后一個甲人的頭,南山和尚氣喘吁吁,而他師父也有些額頭見汗,畢竟這些個玩意不太好對付,他們是甲人,自己可是真的人。
“師父,眼下可怎么辦?我們是不是找個退路出去?”南山和尚有些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北山師父如何能讓?
“徒弟,咱們既然來了,那就一定要把那東西給得了,雖然那個梅長老有些奸詐,可他有些個話應該是真的,這如果是契丹蕭太后的陵墓,沒準我們要找的東西還真的是在這里?!?p> 南山聽到這里,實在是好奇的無以復加,心中如萬千小貓在抓,便狠下心來問道:“師父,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要是不告訴我,那我可不走了?!?p> 北山無法,一合計已經(jīng)到了這里,也算是可以說了,便盤膝坐下,叫徒弟也過來,接著便說道:“徒弟,你應該知道四十多年,我大齊出現(xiàn)的內(nèi)亂吧?”
南山一聽,馬上來了興趣,他知道自己的師父要講真話了,便點頭道:“那當然了。”
北山師父也點點頭,便接著講了下去,“徒弟呀,我們要找的那個東西,就必須要從那場內(nèi)亂開始。當時的情況就是,大齊帝國老皇帝駕崩,之后留下了好幾個皇子,這其中有幾位已經(jīng)是封了藩王的,可是他們都是封了藩王的,便對當時的太子,馬上要繼位成為皇帝的大哥不滿,這邊起了兵,開始了內(nèi)亂。當時的那位太子,也就是新帝,他是個生性懦弱的家伙,而且,這人當太子的時候也有意思,特別是老皇帝這個人還生性多疑,所以,新帝也就是這個太子,是個什么都不懂,大字兒都不認一個的……”
“什么?”南山和尚自然知道那場內(nèi)亂,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一個皇帝竟然會連字都認得。
北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徒弟別插嘴,接著說了下去,“不識字,不懂朝政,便是表示自己沒有要奪權(quán)的意思。徒弟,你是不知道這皇家的事情,你想啊,按照儒家的禮法,按照千百年傳下來的規(guī)矩,那一個皇帝,誰對他皇權(quán)的威脅最大呢?”
“這……”
“笨!當然就是太子了!”
“噢!~我以前真的想不到這一點。”
北山師父這是話糙理不糙,從秦皇漢武開始,歷代帝王都以儒學治天下,而儒家最重禮法,甚至儒家的許多經(jīng)義里都是強調(diào),要回復到先秦那種,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的規(guī)矩。
那按照這樣的規(guī)矩,帝王的嫡長子就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那么這位當時的太子,他大字兒不識,又不懂朝政,實際上,這是個明哲保身的法子,讓自己的皇帝親爹不生嫌隙,不覺他是個威脅。
這一招,還是很高妙的,但是,等他登位了之后,卻出現(xiàn)了許多的麻煩。
那些個藩王一個個的,見到了自己的大哥,這么愚蠢的人當了皇帝,他們還能按捺的住嗎?
于是,一場大亂便開始了,這場大亂鬧的非常厲害,甚至當時的國都洛城都被毀于一旦,如此大亂,就自然的遺失了很多東西。
至于一些個金銀財寶,或者其他的那也就算了,可是有一物,卻非常的關(guān)鍵,那便是……
“師父,也就是說,傳國玉璽很可能在這個陵墓里?”南山聽自己的師父講到了這里,他自然就明白了。
“沒錯?!北鄙胶蜕悬c了點頭,接著道:“這傳國玉璽也有自己的故事,這還得從春秋戰(zhàn)國時候說起,說有一個人叫做卞和的,他是個楚國人,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塊璞玉,便叫做和氏璧,這塊和氏璧后來被趙國的國君得到,愛不釋手,名聲傳了出去,許多諸侯來看,都說這個和氏璧簡直是完美無瑕,天下最好的一塊玉了。而這個時候,秦國的國君便起了貪念,這后來,便有了藺相如完璧歸趙的故事……”
“哦,我記得了?!蹦仙胶蜕懈胶偷?。
北山師父接著道:“這些都不說了,這塊和氏璧還是落到了秦王的手上,后來的秦王嬴政,他橫掃六合統(tǒng)一天下,這塊和氏璧便被雕刻成了一塊玉璽,上面刻著幾個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有了這塊傳國玉璽,那就是象征著正統(tǒng),可是眼下中京的那位圣上,卻是真的沒有這個東西。當年那一場內(nèi)亂,也不知道是誰得了這個玩意,可能想過奇貨可居,也想過別的,但最后卻淪落到了關(guān)外。為師在來之前,曾經(jīng)有人拜托為師找到這個傳國玉璽,而那個人……算了,日后你會知道的,眼下,你可明白,你我這一程,責任重大了吧?”
南山和尚聽完,不禁感慨道:“師父,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如此的憂國憂民。”
北山師父一聽,不禁老臉微紅。
其實,他這次找尋這個傳國玉璽,并非是什么憂國憂民,雖然也有其意,可最直接的,北山為的是能在與小乘佛法的相爭里獲得更大的支持。
那個人答應了他,如果有傳國玉璽,那么一切都好說。想想也是,有了這個東西,那么傳下來的皇位就名正言順,自己算是立了大功,還有什么不好辦的呢?
通過說了這么一番話,北山也是歇息的差不多了,于是便一拉自己的徒弟。
“來,咱們這就去拿那個傳國玉璽,也來個完璧歸趙!”
說罷,轟隆一聲響,北山師父的禪杖將前面的石門給砸了個稀爛。
黑色的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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