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府內(nèi)
向昭早已被涼河雪安置在一張干凈整潔的床榻上,和之前一樣,他的眉頭忽而舒展,忽而緊促,本就蒼白的面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些。
“老祖,扶桑宮主,需要用的所有藥材都在這兒了,等那位赤風(fēng)小公子回來,我就可以開始為向昭殿下療傷了?!睕龊友┲钢查揭慌缘囊粡埬咀?,那上面擺放這形狀各異的草藥。
說完,涼河雪又有些無奈的嘆氣說到。
“只是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哭出來……”
聽到?jīng)龊友┑脑挘瑳龊訙旌头錾σ曇谎?,相對無言,正在涼河雪愁眉不展之際,扶??拷鼪龊友?,貿(mào)然開口。
“涼河圣女難道只有涼河雪姑娘嗎?”
“……嗯,如今還只有我一個達(dá)到資格,被那圣水認(rèn)可。”涼河雪有些迷茫,她不知扶桑為何問她這個。
“哦……竟是如此……我已知曉了你們的規(guī)矩,關(guān)于涼河淚?!狈錾J终J(rèn)真,他不可能不救殿下,如今他也不知道涼河滌告訴他關(guān)于涼河淚的族中規(guī)矩是為了什么。
其實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明了,涼河滌說他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那他也應(yīng)該知道他們來的這趟所謂何事。他知道涼河一族不可能不救殿下,可偏偏涼河滌告訴他用了涼河之淚,就一定要對涼河圣女負(fù)責(zé),可他又沒有說個明白,他究竟是因為舍不得這唯一的小重孫女兒而告訴他,還是另有目的……
扶桑不敢再想下去,他還沒有摸清這里的沒一個人,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只有先等赤風(fēng)回來,可他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向昭的病情,已然是再不能拖了……
扶桑心中想得很是繁雜,而涼河雪聽完扶桑的話后,倒是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本來在我知道你們的來意后,我就不想告訴你們這個事……其實,涼河族有那么規(guī)矩,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涼河一族不去九重,為的就是留在人間行那濟世之善,更何況眼前這位――我的病人,還是必須要救的天帝之子。”
“我知道兩個規(guī)矩的互相沖突讓您十分迷惑,那現(xiàn)在我的決定或許不會讓您迷茫……我不會要求向昭殿下對我負(fù)責(zé)的?!睕龊友┱f完,朝著扶桑淡淡一笑,轉(zhuǎn)過身去照顧床榻上的向昭。
“你在說什么你知道嗎?!你既是唯一的涼河圣女也是我唯一的重孫女!遵守規(guī)矩對你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往后若我不在,這涼河一族的族長就是你你知不知道?這要是有另一個涼河圣女說出這話我都會想盡辦法達(dá)成兩全,可你怎能說出這話?!要是你都不守規(guī)矩了,我們還怎么能被族人信服?”涼河滌氣得年邁的身體微微有些哆嗦起來,滿臉怒氣,看著背對著他的涼河雪,些許混濁的眼眸中竟透出幽幽的怨氣。
聽完,涼河雪本要為向昭擦汗的雙手愣了一下,收回手中的帕子,無奈的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涼河滌。
“老祖,話是這么說沒錯,可難道就因為這個,殿下就不救了嗎?況且此時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您不說,他們不說,誰又會知道我曾用過涼河淚呢?”
“你還要欺騙族人?哎呦……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不懂事兒的重孫女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祖!老祖您怎么就不能懂我的意思呢?……”老是說不通涼河滌,此刻的涼河雪顯得有些挫敗,挫敗到變得迷茫,挫敗到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不若這樣?若是涼河一族果真無法接受一點點規(guī)矩的被破壞,那么,就讓這位小雪姑娘認(rèn)我做師父吧?涼河族如此樸致,想來也不會拒絕讓小學(xué)姑娘上九重跟我學(xué)藝……”扶桑見這兩祖孫吵得火熱,待兩人陷入尷尬,才小心開口?
聽到扶桑出的主意,祖孫兩人臉上終于緩和了些許。
“宮主的意思是換個另外的名義讓我孫女去那九重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