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白色箭矢射中三只巨型蜥蜴的其中一只。
“很好,繼續(xù)保持,明年奧運會上射箭項目的金牌就是你的!”蘇利驕傲地拍了拍蒂姆的后背,然而蘇利這后半句話蒂姆是一個字也沒聽明白。
在蘇利魔力的幫助下,蒂姆將剩下的兩只巨型蜥蜴也一一解決,正好在最后一只巨型蜥蜴化作粉末的時候,蘇利和蒂姆兩人穩(wěn)穩(wěn)落地。
“真不錯……”
“嘿嘿!小意思啦!”聽了蘇利的話,蒂姆不好意思地?fù)狭藫虾竽X勺。
“拜托,我說的是這件裝備真不錯?!碧K利立刻沖蒂姆投去鄙夷的目光,“一開始連個箭都射不出去的你臉也是夠大的了?!?p> “你說神馬?!”暴脾氣又上來了,蒂姆一把揪住蘇利衣領(lǐng)。
“嗯?”
結(jié)果,蘇利眼神一冷,蒂姆立刻乖乖松開手,像只被馴服的大型野獸縮成一團(tuán)。
“這回有了這個武器,你不至于被一只25級的魔物嚇尿了吧?”蘇利故意戳蒂姆的痛處。
雖然蒂姆很想反駁蘇利他并沒有被嚇尿,可實際上,他會離開,正是源于對魔物的恐懼。
低下頭,蒂姆盯著自己手中變成弓的腰帶看,“這腰帶……怎么之前從來沒變過呢?”
“因為你沒碰到我唄!”蘇利大言不慚。
“真的嗎?”蒂姆瞪大眼睛。
“你還真信啊!”蘇利嘴角狂抽,覺得俗話常說的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不是沒道理的。
彎下腰,蘇利湊近變形為弓的腰帶仔細(xì)看了看,“我猜想……或許是和魔物之間的距離決定了腰帶是否由防具變形為武器,又或者要看你是否有反擊的機會,也可能是看你魔力的波動情況……”
“這么多可能性?。俊钡倌酚X得蘇利的解釋好像很有道理,卻又好像挺不靠譜。
“管那么多干嘛?搞不好你下次大喊一聲‘變身’它就變了呢!”蘇利攤攤手,說的這叫一個輕巧。
然而,蒂姆的臉色依然陰沉,即便他可是難得地親手解決了三只大型魔物。
“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才能變成武器的話在戰(zhàn)斗中根本沒辦法用??!而且光靠我的魔力也射不出箭來……”
聽到蒂姆的碎碎念,蘇利不由在心中呢喃:原來你還有自覺??!
“不過,你這么說的意思……是不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騎士團(tuán)了?”
“呃……”
被蘇利問得措手不及,蒂姆尷尬地抓了抓后腦勺。
“這武器以你現(xiàn)在的等級用起來是有點困難,所以你才更應(yīng)該留在騎士團(tuán)里多打怪多升級,等到等級提升了,魔力也變多了,自然能夠駕輕就熟?!?p> 用力拍了一下蒂姆渾圓的肩膀,蘇利齜牙一笑,“多棒的遺物啊,你現(xiàn)在要是還不喜歡的話就讓給我,我可以拿錢買。”
“才不要!”蒂姆把腰帶緊緊摟在懷里。
蘇利臉上的笑容不經(jīng)意間變得了然于胸。
其實蒂姆是很寶貝自己父母留下來的這件遺物的,如果真的不喜歡也不會一直戴在身上。
所以說……傲嬌是病,得治。
“搞定了你,接下來就是默默了?!?p> “默默?默默怎么了?”蒂姆還不知道默默也“離家出走”了。
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跟蒂姆講了一遍,蘇利伸手指了個方向。
“我猜默默應(yīng)該是在跟你截然相反的方向上。”
“為什么?”蒂姆一臉的黑人問號。
只見蘇利攤攤手,“這還用問么,當(dāng)然是討厭你唄!”
“哈?”蒂姆立即瞪眼,“默默那家伙……等逮到他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這下子蒂姆就有尋找默默的動力了,對此蘇利表示很欣慰??!
然而魔法燒瓶卻覺得自家主人好腹黑,默默好可憐。
“阿嚏!阿——嚏!”
連打了個兩個噴嚏,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肯定是有人罵我了……
在心中輕聲呢喃,默默走累了,靠著一棵樹干坐下來休息。
此時此刻默默所在的方向還真如蘇利所言,是和蒂姆截然相反。
只不過默默選擇走向與蒂姆相反的方向倒不是像蘇利說的那樣是因為他討厭蒂姆。
“唉……”
縮著瘦削的肩膀,默默有點冷,一邊嘆氣一邊搓著兩只手為自己取暖。
就在這時,隱隱約約地,他聽到了聲音。
不是魔物的聲音,也不是人的喊聲,而是——
“你這吹的對嗎?我怎么聽著一個音都不在調(diào)上啊?”走在蘇利身邊的蒂姆想搶蘇利手中的笛子。
這支笛子是用冰做成的,和當(dāng)初索里吹的那支一模一樣。
“走開走開……”蘇利沖蒂姆擺擺手,樣子像在趕狗,“這笛子都沾到我口水了,難不成你想跟我間接KISS?”
“嘔……”聽了蘇利的話,蒂姆差點沒吐了,再也不想搶蘇利的笛子來吹。
就知道這么說對蒂姆絕對有效,蘇利美滋滋地一邊走一邊吹笛子。
其實他吹的并不是一個音都不在調(diào)上,只是十個音符里面有九個走調(diào)而已,但他還是很努力地吹著那首足以讓默默落淚的蘭羅瓦德的國歌。
“主人……我覺得人家索里吹的是曲子,你這是在制造噪音。”魔法燒瓶都忍不住想捂耳朵了。
“制造噪音也無所謂,能把默默震出來就成?!闭f著,蘇利更加賣力地沖笛子孔里吹氣。
一首國歌吹了一半,蘇利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你吹累了???”蒂姆也跟著駐足。
就在這時,掛滿冰錐的樹林間傳來響動。
四目相對,默默一雙黯淡無光的黑瞳不由自主睜大幾分。
他沒料到,吹笛子的人竟然是蘇利和蒂姆。
“默默!”
看到默默,蘇利立馬沖上去張開雙臂作勢給默默一個大大的擁抱。
結(jié)果默默身材瘦小,直接從他的手臂下方鉆了出去。
“你們來干什么?”
一如既往,默默聲色冷漠。
“當(dāng)然是來找你的啦!”蘇利和默默的表情截然相反,笑得陽光燦爛,“團(tuán)長很擔(dān)心你,特意叫我來找你?!?p> “我不會回去的?!奔幢愀杏X到了蘇利的誠心,默默還是拒絕的很干脆。
“喂你這家伙……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哈!”蒂姆一把揪住默默衣領(lǐng),長滿橫肉的臉發(fā)起怒來看著特別恐怖,“給個臺階下就行了,老子都打算回去了,不然就自己一個人……真以為能活著走出這千雪冰山?”
蒂姆說的是事實。
即便他們怕死,可是當(dāng)了逃兵又如何?孤身一人在這千雪冰山活下來的幾率不僅更低,被卡農(nóng)大領(lǐng)主知道后還會遭到追捕。
然而,默默態(tài)度堅決,黑洞洞的眼睛仿佛深不見底的潭水,沒有一絲情感。
“我不會回去?!?p> “你……”蒂姆狠狠咬牙,“就這么怕死嗎????”
“他不是怕死……”就在這時,蘇利悠然輕飄的聲音傳了過來,蒂姆和默默兩人都不自覺傾斜視線看向蘇利。
蘇利還是老樣子,臉上永遠(yuǎn)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明明胡子拉碴看起來應(yīng)該很滄桑很邋遢,卻給人難以形容的活力與自信。
“默默他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你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