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然大雪封山卻讓周白和紅玉的步伐變得愈加緩慢。
尤其是在積雪融化之后,田埂山路更是泥濘不堪,看著天邊已經(jīng)散去的軍氣黑云,周白決定重回官道。
兩只釘著蹄鐵的毛驢踏著堅實的地面,不禁連腳步也變得歡快起來。
紅玉不解道“距離幽州還有一段路程,為何濟(jì)南玄甲突然不追了?”
周白摸了摸下巴笑道“既然不追,那定是前方有人在等我?!?p> “夏侯?”紅玉疑惑道。
周白聞言哈哈大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夏侯身為大將軍又怎敢親自與你我相見?”望向北方,目光的盡頭是一處隱于層巒之中的武城關(guān),看著走在身前的紅玉,周白眼神黑色的光芒閃過,無數(shù)黑線從眼眸之中四射而出,隨后隱于虛空消失不見。
“咳.....”.紅玉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周白臉色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
周白擺擺手笑道“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事,可能需要你去一趟幽州城?!?p> 看著化虹而去的紅玉,周白苦笑著從胸口掏出一個種子,如今白色的種子之上的黑色花紋又多了幾道,甚至已經(jīng)有幾根如同根系一樣的黑線連接著心口。
如今已接近年末,官道之上只有周白一人行走在這荒野之中,大地一片死寂,只有低啞的鈴聲在毛驢頸下奏響凄涼的樂章。
望山跑死馬,看似武城關(guān)已距離不遠(yuǎn),然而周白卻走了接近一天才到達(dá)這青幽兩州的交接,臨將歲末,為提防異族入侵而關(guān)閉的武城關(guān)如今卻大門敞開。
兩列玄甲立于關(guān)前似乎在等待什么人,軍中煞氣凝聚之下,周白的毛驢竟然一步也不敢前邁。這讓倒躺在毛驢背上的周白有些疑惑,起身之后才發(fā)現(xiàn)已到關(guān)下。
面對列陣以待,周白全無反應(yīng),直接翻身下來,牽著有些畏縮的毛驢直接穿過軍陣走進(jìn)武城關(guān)。
而玄甲兵對于周白也是完全視而不見,直到周白消失在門內(nèi),才列隊收兵,全程行云流水沒有一絲聲音。
大門咿呀著關(guān)閉,只有關(guān)外整齊布列的馬靴腳印證明著剛才并非夢幻。
周白順著列隊的玄甲向前走去,路過的玄甲兵都迅速退場,周白此刻宛如一把劍刃,兩邊退后的玄甲便是被切開的鋼鐵洪流。
洪流也有盡頭,直到玄甲盡數(shù)退散,周白也來到了武城關(guān)的心臟,城主府前。
“周先生,久仰大名,還請進(jìn)來一敘?!币粋€稚嫩卻又傲然的聲音從大廳傳出。
周白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將手中赤虹負(fù)于背后,然后推門而入。
略顯寬廣的廳中分列兩排屏風(fēng),其中兵戈殺伐之氣毫無掩飾,其中更有十幾名修行之士。
一個身著黑色短袍,臉色凍的有些發(fā)白的孩童坐于正廳中央,身前便是兩個拼在一起的短案,周白毫不客氣直接坐于孩童對面,端起桌上的酒壺斟上一杯清酒。
嘶~~~自從來到這里之后,周白便再也未喝過真正的烈酒,如今這一口下去,如同火線如喉,頓時臉上漲紅,額頭汗水涌出,一掃這幾日風(fēng)雪之中的寒意。
孩童笑道“北疆冬季甚是寒冷,故而多喜烈酒?!焙⑼瘜W(xué)著周白斟滿一杯,一杯下去面不改色,笑道“在下夏侯杰,見過周先生。”
周白饞蟲又起,不禁又飲一杯,回味道“當(dāng)真好酒。飲罷這酒,此刻宛如戰(zhàn)場之中,只是不知這兩側(cè)是敵是友?”
夏侯杰笑道“先生實力不凡,遠(yuǎn)非常人可比。我即為世子,當(dāng)以安危為重,還望先生海涵?!?p> 周白眼中閃過寒光“不知夏侯是否教導(dǎo)過你,莫要太過自負(fù)?”
夏侯杰收起笑容平靜道“非在下自負(fù)。只是,單憑先生若是穿梭軍陣之中,恐怕活不過十息。”
周白搖頭笑道“你可是夏侯唯一子嗣?”
夏侯杰傲然道“是。”
嘖,周白摸著下巴不停嘖舌,上下審視著夏侯杰。
夏侯杰不禁皺眉道“周先生為何如此看我?”
周白起身,扭了扭脖子伸個懶腰順便把桌上的酒壺揣懷里,一把抓起這個裝大人的臭屁小孩攜在懷里轉(zhuǎn)身出門。
夏侯杰震驚的看著周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么,屏風(fēng)后面的玄甲和修士都如同木偶毫無反應(yīng)。
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宛如靜止一般,若不是冷風(fēng)吹散了他的酒意,他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澳阌昧耸裁囱ǎ 毕暮罱芟胍獟暝鷧s發(fā)現(xiàn)自己也已經(jīng)無法動彈。好像有無形的線在緊縛著自己,又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一般。
騎在紅玉的毛驢背上,看著趴在自己毛驢背上的夏侯杰。周白不禁吹了個口哨,“這下大額籌碼到手?!?p> “周白,你竟敢如此大膽!不怕被株連九族嗎!”夏侯杰抬頭怒道,只是怒氣之下的恐懼讓周白看了個透徹。
周白也不理會,等到他說累了,說渴了就會停下。
這茫?;囊坝袀€人在旁說話,倒也沒有了適才一人獨行的寂寞。
離了武城關(guān)五里之后,周白張開手掌,一瞬間無數(shù)黑線從身后的關(guān)隘之中飛出,宛如黑色的雨幕盡數(shù)收回周白手心。
一抹極致的邪惡瘋狂在眼中閃過之后恢復(fù)清明,在夏侯杰眼中,此刻的周白比之前多了些不一樣的氣場,似乎更加的讓人生畏。
周白想了想,轉(zhuǎn)身在夏侯杰身上拔下一根頭發(fā),夏侯杰臉色大變,他早就聽聞世間有無數(shù)秘法,可以借助他人皮發(fā)施以詛咒,莫不是這周白也是邪派中人?
周白看到夏侯杰的眼神頓時好笑,用劍柄敲了一下對方腦袋說道“我只是借你頭發(fā)以作通訊之用?!?p> 夏侯杰眼前一亮“你是通知我父親來救我嗎?我會勸說父親不再強迫你入仕??刹豢梢韵人砷_我?”
周白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也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彪S后在夏侯杰期待的目光中,周白取出一卷繩索,重新將滿臉怨恨的夏侯杰綁緊。
收回黑線之后,周白很滿意自己的手法,可惜對方是男的,若是女的,這個龜甲縛就更完美了。
手指輕彈,黑發(fā)從手中飛出,圍繞著淡白色的浩然之氣飛向了西北方。
五筆不成正
天氣一熱,心情就比較急躁,不僅身體缺水,就連文章也開始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