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浩回到驛館,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穆離和穆珂坐在他的房間前,看到他回來后,站起身來迎接他。
小鸞看到穆珂打著哈欠,忙催促兩人去睡覺。
穆離顯然當(dāng)楊浩是最親近的人,一切安排都看他的臉色。
楊浩笑了,說:“小珂病剛剛好,早些回去休息吧?!?p> 穆離這才帶著妹妹了磕頭,回了自己房間。
又過了一會,小鸞正在服侍楊浩洗腳,逛了半天有些疲乏,一個侍衛(wèi)回來了。
“少郎君,那魏大成果然去了一處官署,離著城守府不遠(yuǎn),屬下怕被發(fā)現(xiàn),沒敢跟跟太緊,不知道他見的是誰?!闭侵案踅B馬車一起到醉仙樓的侍衛(wèi),被楊浩秘密派去跟蹤魏大成。
楊浩聞言,點了點頭:“嗯,他還在那里嗎?”
“屬下回來的時候,魏大成已經(jīng)走了,天有些黑,再加上這個潑皮警覺性挺高的,我便回來了?!?p> “做的很好。吃過飯了嗎?趕緊下去休息吧。”
“是,少郎君。”
楊浩瞇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潑皮魏大成果然是受人指使的,而且是官府中的人,是馬千程嗎?極有可能。
小鸞仰頭看著楊浩,好奇道:“少郎君懷疑那些潑皮無賴是有人派來的?”
楊浩笑道:“小鸞也看出來了,真聰明!”伸手摸了她腦袋一把。
突然被楊浩親昵的一摸,小鸞身子有些發(fā)軟,蚊聲道:“少郎君又取笑我!”
楊浩溫柔道:“我怎么會取笑你?!?p> 小鸞害羞的低下頭,小手一下下潑著水,撩在楊浩腳上。
楊浩輕“唔”了一聲,有點癢。
“少郎君……”
“怎么了?”
“婢子好慌啊?!?p> “……為什么?”
“連晴清大家都喜歡少郎君,以后還會有更多人喜歡您,再過幾年還會有王妃……少郎君,到那時還喜歡婢子嗎?”
“……這個……”
“其實能一直服侍少郎君,婢子便也知足了,只要呆在少郎君身邊,少郎君喜不喜歡我,婢子都沒有怨言……本來婢子是不敢說的,可是少郎君對我好,婢子才有了勇氣……你不要笑我?!?p> 小鸞拿毛巾包住楊浩的腳掌,抱在自己懷里,少女心里有些激蕩。
楊浩摸了摸鼻子,暗道:“這是被表白了嗎?說不感動是假的,被人依戀,總是件好事?!?p> 當(dāng)即輕咳了一聲,溫柔道:“不會的,你不是說過這輩子都是我的人嗎?難道要反悔了?”
“婢子怎么會反悔!少郎君,若是不信,今晚……今晚……便讓婢子……服侍你……”小鸞抱著他的腳,往自己懷里緊了緊,臉色緋紅。
楊浩心里一蕩,腳上更傳來異乎尋常的柔膩感,是少女青春的胸脯。
“……臥槽,怎么辦?禽獸和禽獸不如的選擇題又出現(xiàn)了……收了嗎?小丫頭又開始撩自己了……要不要給她點顏色,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司機(jī)呢……只是十三歲和十四歲,唉……”
楊浩陷入了糾結(jié),再世為人,身體沒有完全長成,過早發(fā)生一些事情,對兩人都不太好。
他有偷偷查過,大隋開皇律界定幼女是七歲,很多人都是十四五歲就結(jié)婚了,包括先帝楊堅和獨孤皇后。但是就觀念而言,他還沒有邁過后世普法教育的坎兒。理性和人欲,仍在劇烈的抗?fàn)帯?p> “少郎君……”
小鸞久不見他說話,忍著羞意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楊浩一臉痛苦樣子,忍不住道:“婢子,讓少郎君為難了嗎?”
楊浩心說何止是為難,簡直是天人交戰(zhàn),幾乎摧毀了他的世界觀、價值觀,卻不得不用淡然的語氣回答。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謹(jǐn)慎道:“那個……你還太小……不太適合……”
話沒說完,小鸞接下來的一個動作,幾乎讓人民特警楊浩丟盔棄甲、人生崩塌!
小鸞放開他的腳,雙手捧著自己的胸,用力地圍了圍,一臉的鄭重:“少郎君,是嫌我這里小嗎?阿秀姐跟我說過,等到……那個……那個以后,還會變大的!”
少女清澈、正義的目光,令楊浩不敢直視。
“額……額額……她說的對!”
的確是難以辯駁的真理??!
……
魏大成走時,劉文靜囑咐他小心點行蹤,別被人盯了哨。
“潑皮就是潑皮啊,一點素質(zhì)也沒有!這么著急來找我,也不怕被人跟蹤,不過好在我沒有露面,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直覺判斷告訴他,楊浩是有問題的,而他在等一個人,如果城守大人能支持他的話,他就可以放手去查了。
“文靜兄,讓你久等了。”一個中年人跨進(jìn)房內(nèi),對他招呼道。
劉文靜站起身迎接:“固禎兄你可來了,城守大人回來了嗎?”
來人正是馬千程的僚屬袁固禎,他緩緩坐在了劉文靜讓出來的座位上。
“城守大人還沒有回來,不過消息傳了回來……”
“什么消息?”
袁固禎盯著劉文靜的眼睛,說:“死者的身份查清了,除了獅駝嶺的那些山賊外,剩下的軍士都是右驍衛(wèi)的人,死的那個郎將叫封言信,是渤海封家的人……”
劉文靜眼神亮起。拍了一記桌子,興奮道:“太好了!是不是接下來就可以查相關(guān)人等了?”
袁固禎搖搖頭,冷淡道:“嘿嘿,上面的意思是,不要查了……”
“……為什么?”劉文靜愕然。
“沒有為什么,城守大人說了,這件事不歸洛陽城管了,也不歸你們河南縣管……”
“怎么會這樣?那個楊浩有重大嫌疑啊,很多線索都指向了他,為什么不查了呢?”
劉文靜有些失神,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發(fā)展。
“楊浩?那個赴任河陽郡尉的少年?大概是留不住了,城守大人的意思是所有人都不能扣押了……”
“……是因為他出身自秦王府嗎?”
“這你也知道?不過事情很復(fù)雜,也不全是如此,總之這個案子交給衛(wèi)府和大理寺了,不是我們能管的了,文靜兄還是回你的河南縣府吧?!?p> 劉文靜默然。
清河云上
今天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