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開幾人剛從后門而出,劉越就帶著官兵就進(jìn)院子。士兵們手中的火把將院子照的透亮,一眼望去卻是一片狼藉。石凳之上除了坐著的方玨,地上還躺著兩個突厥人,一死一傷。
這次是劉越親自帶兵前來,劉越無比驚訝的看著方玨,他沒想到方玨居然殺人了,而且還是突厥人,以他對方玨的印象,方玨是一個惹是生非的紈绔子弟,卻沒什么武藝。
“是你殺了他?”
“這里還有別人嗎?哦,對了是不是壞你事情了!”方玨帶著一些諷刺。
這時另外一名活著的突厥人,看到是劉越,他見過劉越畫像,一眼就認(rèn)出了,連忙上前。“我是突厥國使者,你是太守大…”
“撲哧…”
還沒等突厥人說完,劉越就一劍將其割喉。
方玨也愣住了,這是明目張膽的殺人滅口啊。隨后劉越像自己屬下?lián)]手示意。
“把現(xiàn)場清理掉?!?p> 劉越慢慢走近方玨跟前,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泛出耀眼的寒光。
“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罪,你就不怕我立刻殺了你?!?p> “罪,若是殺突厥人是罪,那勾結(jié)突厥人陷害忠良又是什么?”
“你休要胡言,來人,把方玨帶回方府,派人嚴(yán)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府,否則…殺無赦?!?p> 劉越臉色陰沉,狠狠的看了一眼方玨就在護(hù)衛(wèi)下離開。
刀劍是冰冷的,鮮血是粘稠的,方玨被幾個官兵圍著,腳上沾滿了血跡,一路如同囚犯一般被送至方府。方府幾個門都被劉越派來的士兵把守,這猶如將方府變成了一個牢籠。
“公子,你沒事吧!”
憐兒跑過來,看到一臉血跡的方玨,焦急得差點哭出來,上下左右都瞧了個遍,還是擔(dān)心的詢問著方玨。
“憐兒,我沒事,是壞人的血,不小心粘到我身上了?!?p> 方玨摸著憐兒的頭,小臉蛋焦急的時候居然這么可愛。
憐兒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門口多了幾個官兵,看來方府又有麻煩了。
方玨換了一身衣服,坐下來吃飯,劉陽不敢問,等候方玨說話。
“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想過不了多久,父親也會重新回到方府。”
劉陽在聽到方言能回來,雖有疑惑,卻非常平靜,因為他已經(jīng)知曉此事一般。劉陽又認(rèn)真的打量著方玨,昔日紈绔公子,經(jīng)過方府大難,現(xiàn)在變得成熟穩(wěn)重了,猶如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了一般。
第二天,方府想出門,果然被劉越派來的官兵給攔住,態(tài)度極其強(qiáng)硬,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方玨若是想出去,這幾個人根本攔不住,可方玨明白,他已經(jīng)不能再與劉越硬來了,昨晚劉越眼神透露著殺機(jī),這或許就是劉越的底線。方玨也百思不得其解,劉越明明可以殺了自己,卻為何又放了自己。
方玨待在方府無事可做,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他不知道錢開那邊怎么樣了,怎么處置那一筆錢,是不是把錢送往京城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方玨突然想起劉玉凝說的,明日就是太守夫人的壽辰。
“太守夫人,平時都喜歡做些什么?!?p> 方玨閑來無事,就讓憐兒把椅子搬到門口,方玨一邊吃著糕點干果,一邊喝著茶,然后詢問著門口幾個官兵,能派他們來看守自己,想必也是劉越親近的士卒,對太守府還是有些了解的。
剛開始幾個官兵不敢搭理方玨,不過在方玨軟磨硬泡與美食的攻擊下,幾個官兵完全把方玨當(dāng)成了太守府姑爺,只要方玨不出門,什么都好說。這些官兵都知道方府與太守府的那點事,太守沒有治罪方玨,莫非方玨還有機(jī)會做太守府姑爺,這姑爺問丈母娘的喜好,也是情理之中。
“太守夫人真是好人,每個月都會固定發(fā)放一些粥飯給乞丐……”
“太守夫人喜歡念佛,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去觀音廟上香……”
“太守夫人對下人們也很好,從不責(zé)罰下人…”
方玨聽著,這太守夫人就是一個大好人?。》将k不禁嘆口氣,這太守劉越怎么能有這么好的夫人,要不是劉越福氣太好,那就是這太守夫人全是裝出來的。
方玨想起錢開的聚寶閣有一尊觀音像,是陶瓷的,做工非常細(xì)膩。方玨就想著讓錢開拿過來,然后送到太守府。
直到第二天一早,錢開親帶著兩個家丁抬著一個箱子過來。
“輕點放,別弄壞了。”
錢開小心囑咐家丁把箱子放下,而且特別囑咐,在送進(jìn)太守府之前不得有任何差池。
先前劉越吩咐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方府,也不許方府人出門。就這么隔著一道們,方玨也沒法看清楚,錢開是不是拿來自己要的觀音像。
方玨本想親自湊熱鬧,可劉越的士兵立刻阻止了方玨,劉越的命令這些士兵們不敢違抗,方玨既然不能出門,只好又讓官兵幫他送過去了。
錢開給了銀子,然后在兩個官兵耳邊說了什么。兩個官兵收了銀子,就幫方玨送禮去了。
錢開就這么坐在門口外,方玨坐在門內(nèi)。
“你剛才說什么呢,神秘兮兮?!狈将k看到錢開有什么預(yù)謀一般,臉上掩飾不住興奮還伴隨著緊張。
“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你很快就能自由了?!卞X開說著有些得意?!安辉缌?,我還得回去了,今日太守夫人壽辰,錢府還得前去慶賀?!?p> 錢開流露出詭異的笑,讓方玨不得其解,方玨也不敢問銀子的事,他與錢開說的每一個字都可能被稟報給劉越。
太守府接二連三的大壽,高興的是太守府上下,苦的可就是江寧郡各級官員還有富家豪紳,又得送禮破費了。
兩個官兵抬著箱子進(jìn)了太守府,這兩個官兵收了錢開的好處,自然按照吩咐,直接將箱子抬到劉玉凝的門口。
劉玉凝有些疑惑?!斑@是什么,你抬這里做什么?”
“這是神秘人送給夫人的賀禮?!?p> 士兵本想說是代方玨送的,又怕說錯話,只好隨口一說,因為錢開給他們說這是方玨給太守夫人的驚喜,先不要給其他人說。這兩位士兵認(rèn)為這方府少爺想在小姐面前表現(xiàn),所以也只好成人之美,若是以后成事了,他們自己也有好處可拿。
“混賬,什么東西都往太守府抬么?!?p> 兩個官兵被呵斥一頓,剛準(zhǔn)備抬走時,又被叫了回來。
“這么大一口箱子,我倒是想看看神秘人能送什么禮物?!眲⒂衲鲇诤闷?,讓人打開了箱子。
一尊觀音像,做工精細(xì),栩栩如生,雖然一眼可以看出是陶瓷做的,不過更顯得樸素內(nèi)斂。劉玉凝也知道自己母親信奉觀音,很多人也都投其所好,送了很多觀音像來,不是純金就是寶玉所雕。不過都被太守夫人拒絕了。劉玉凝看到這尊陶瓷觀音,突然有一個小心思。
“你們下去吧?!?p> 兩個官兵有些納悶,這小姐是什么個意思?可又不敢問。劉玉凝眼神停留在觀音像上面,讓兩個官兵頓時明白,連忙退了下去。
劉玉凝這才露出喜色,對著身旁的丫鬟說道?!澳憧窗阉徒o母親,母親應(yīng)該喜歡。”
丫鬟叫了兩個家丁把觀音像直接送到太守夫人跟前,說是小姐劉玉凝送的。太守夫人看了陶瓷玉觀音,也是高興萬分,更何況是自己女兒送的。太守夫人立刻將觀音像請到佛堂,虔誠叩拜了好一陣。
錢開代表錢府自然也不會缺席,不過錢開帶著目的而來,他借故經(jīng)過太守夫人的福堂,看到太守夫人正在虔誠叩拜自己送來的觀音像。錢開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看來一切都非常順利。
方府中,方玨圍著小池塘跑步,然后又趴在地上做運動。
“公子,你這是做什么呢?”
“鍛煉身體,哦,就是練功?!?p> 憐兒有些詫異,她還沒見過有這么練功的,以前看過方言練功,要不是拿著劍揮舞,就是揮拳蹬腿,這方玨公子趴在地上一上一下,還躺在地上一上一下。這大熱天的,方玨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憐兒想替方玨擦汗,卻突然小臉通紅。
“沒事,我自己來?!?p> 方玨做運動累了,拿過憐兒的手絹就擦,這可倒好,手絹濕透了,
“公子喝水?!?p> 憐兒有些慌張的給方玨倒水,方玨一口飲盡。
就在這時,劉陽突然領(lǐng)著一個人出現(xiàn)在方玨眼前。方玨自然認(rèn)得此人,他叫蕭躍,以前跟隨自己父親方言。方玨還以為樹倒猢猻散,這蕭躍早就離開了。
方玨一番詢問才知道,蕭躍是從京城長安而來,帶著京城長安的消息而來。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p> “啟稟公子,外面有劉越的手下,屬下是翻墻進(jìn)來的,大人讓我先回來保護(hù)公子。”
蕭躍雖然非常自信自己的輕功,在方玨面前也曉得有些拘謹(jǐn),跟隨方言有些時日,他還是了解一些方玨的秉性脾氣。
“父親怎么樣,他還好嗎?”
方玨聽這話,有些激動。
“錢源已經(jīng)將公子在江寧郡的事情稟報了大人,大人對公子的表現(xiàn)很是高興。大人能這么從牢里出來,除了二夫人在京城打點,公子也是功不可沒?!?p> 方玨大概猜到了自己功不可沒的原因,多半是二十萬兩銀子的事。
“大人與欽差大臣已經(jīng)在來江寧郡的路上了,大人讓我給你報喜。他會拿回屬于方府的一切?!?p> 方玨聽到比,感覺無比激動,這次回來還有欽差隨同,那自己父親定然沒事了。
方玨隨后又想到劉越,是劉越抄可方家,也是劉越將自己父親抓起來送往長安。自己父親方言回來自然第一個想要對付的人是劉越,方玨知道劉越勾結(jié)突厥人,對劉越?jīng)]有好感,可他思前想后,卻有很多疑惑,劉越好幾次都可以將處死自己,又為何會放過自己。
劉越能坐上太守之位,定然有些手段的,即便方玨真握著劉越勾結(jié)突厥人的證據(jù),只要殺了方玨滅口,豈不是一了百了死無對證了嗎。這是最簡單,最保險的方式,為何劉越?jīng)]有下殺機(jī),方玨怎么也想不通,或許只有等自己父親方言回來,等劉越得到報應(yīng)的那一刻,這一切的疑團(tuán)才能解開。
浮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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