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
憐兒突然發(fā)出驚呼聲,像是方玨突然死去了一般。
門口的蕭躍也聽到了,以為出了什么事,趕緊開門進(jìn)來看看情況。
蕭躍上前試探方玨,發(fā)現(xiàn)方玨根本沒死,剛想勸阻憐兒別傷心,少爺只是睡了,不過憐兒向蕭躍使了一個眼色,蕭躍一下就明白了。于是陪著憐兒繼續(xù)演戲,觀眾自然是門口的沐冬歌。
“少爺你可不能就這么走了,你為了沐姑娘,沐姑娘都不來看你一眼,你怎么能安心了…”
門口的沐冬歌聽到蕭躍也哀嚎起來,她突然感覺到方玨果然出事了,于是再也沒有顧慮的踏進(jìn)方玨的房間。
“沐姑娘,少爺都都是為了你,才會被打成這樣,你好好陪陪我家少爺吧,他興許還沒走遠(yuǎn),還能聽見你說話?!笔捾S與憐兒心照不宣的離開了方玨的房間,然后把門關(guān)上。
沐冬歌心里有些內(nèi)疚,依然面無表情的走向方玨,當(dāng)她看到方玨蓋在背上的被子時(shí),全是血。沐冬歌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將被子掀開,方玨背上的一幕頓時(shí)嚇得沐冬歌松開手。被子又重新掉在方玨背上,方玨感到一陣疼痛,差點(diǎn)習(xí)慣性的叫出聲。
沐冬歌再一次揭開方玨的被子,她再一次直面血淋淋的一幕,她的淚再也忍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沐冬歌無法平復(fù)內(nèi)心的愧疚,她心疼。
“你不能就這么死啊,你說過要保護(hù)我的,你死了誰來保護(hù)我,我好孤單。”
沐冬歌哭得很傷心,方玨閉著眼,聽到沐冬歌像孩子一樣蹲在床前,抱著頭抽泣。方玨有些于心不忍,不過為了讓沐冬歌發(fā)泄一下,也想明白沐冬歌的內(nèi)心,方玨也忍著痛,一動不動。
“你每次遇見我都沒好事,可每一次我遇到危險(xiǎn),都是你救我,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你說你喜歡我,如果有下輩子,你要娶我,我愿意,你可要記得,一定要在我喜歡別人之前出現(xiàn)?!?p> “這是你送給我的匕首,就算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嗎,你等著我?”
沐冬歌突然拔出匕首,方玨再也不能裝下去了,連忙伸手抓住沐冬歌。
“不許你死?!?p> 沐冬歌先是一驚,然后喜極而泣的望著方玨。“你…”
“我聽見你說話了,所以我又活過來了?!?p> “你騙我,你…”
方玨想解釋,一激動,想起身,卻動了傷口,鮮血紅了被子,方玨臉上的汗水更多。
“你怎么樣了?”
方玨趁機(jī)抓住沐冬歌的手。
“放開我。”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我怕松手你就會消失不見,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p> 沐冬歌再怎么使勁也掙脫不了方玨這個病號,她也不想再掙脫了,因?yàn)樗略賱恿朔将k的傷口。
“你放開,我不會走,你不要再用力了,你的傷口…”
“傷口不算什么。”
“可你弄疼我了?!?p> 方玨聽到沐冬歌喊疼,突然松開了手。
沐冬歌有些驚訝?!澳悴皇遣凰砷_嘛!”
“若是為了滿足自己,讓你疼,我方玨做不到?!?p> 方玨癱軟的爬著,手也搭在床沿上。
沐冬歌突然伸出手,去碰觸方玨的手,主動觸摸男人的手,沐冬歌猶如觸電一般,反彈了一下,最后又醞釀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再次握住方玨的手。
“我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方玨也沒想到沐冬歌突然主動握住自己的手,他受寵若驚的激動著,再一次忘了傷。
“別再動了,傷口?!?p> “當(dāng)然,你比我的命重要?!?p> 方玨厚著臉皮,忍著痛,再次握住沐冬歌的手。
“沐姑娘,我們都大難不死,就算下一生了吧,你說的話可算數(shù)?”
“我…我…我說過什么?”
“我要娶你,你答應(yīng)我的,你不許反悔?!?p> “我沒說過。”
沐冬歌有些臉紅,扭過頭去。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丑八怪了,你還愿意嗎?”
“不管你以后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愿意,你永遠(yuǎn)如我初見時(shí)候那樣美。”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倒是我,如果我一輩子只能這么躺著,你若想離開,我也不會阻攔。”
“你別動啊,我沒說不同意啊,我不會離開你…”
沐冬歌這才知道上了方玨當(dāng),方玨故意這么說,好讓自己同意。不過沐冬歌已經(jīng)想明白了,她雖然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開始對方玨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或許是初見時(shí),或許是剛才,不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沐冬歌又有了一種可以讓心靈依靠的港灣。自從沐家被滅門,她猶如孤魂野鬼一般,無依無靠,連最后的幻想楚留云,也成了她增加痛苦的砝碼。
此刻最開心的是方玨,方玨終于如愿以償,他這才又癱軟的趴在床上,就這么看著沐冬歌,眼睛里情不自禁的流著淚水,像一個小孩一樣。
“你怎么了?”沐冬歌看到方玨流淚,心里有些慌亂。
“我這是高興,終于能握住你的手了,終于能靜靜的,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你,我這是辛福?!?p> 沐冬歌這才舒緩下來,也笑著看著方玨。“還疼嗎?”
“不疼。”
沐冬歌溫柔的撫摸方玨后背沒有受傷的地方。
“少爺該上藥了?!?p> 憐兒在門口聽見了里面親親我我的情話,她心里突然有些情緒,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將被別人拿走一般,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與喬小悅成親的時(shí)候。
“進(jìn)來吧。”
沐冬歌這才抽出被方玨握著的手。
憐兒看到方玨居然有淚水?!吧贍?,您怎么了?”
“沒事,是汗水,你放下吧,我自己來。”
方玨的話,憐兒自然不信,方玨連起身都沒法,更別說自己給自己上藥。這很明顯是想沐冬歌給自己上藥。憐兒當(dāng)然明白,也只好退出去。
沐冬歌怎么會不明白方玨的企圖,她不是不給方玨上藥,而是不懂怎么上藥。剛想離開,讓憐兒留下,方玨就一把抓住沐冬歌的手。
“別走啊。”
“我,我不會上藥。”
“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了?!?p> 方玨故意起身,又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好啦,你別動,那你教我,不過痛了可別怪我。”
沐冬歌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方玨吃定,不過她此刻已經(jīng)陷入方玨的迷魂陣,再也拔不出來,也不想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