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納蘭容若還問了些不痛不癢的問題,類似于父母是否健在,家住何方,為何會在醉花樓吧啦吧啦的,但是都被我東拉西扯擋了回去。
在他離開之后,我在醉花樓優(yōu)哉游哉過了好幾天安生日子,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自打那天下了舞臺,沈宛就一直悶悶不樂的。眼看著那張完美的瓜子臉瘦成了一根藥杵,前些天剛新做的衣服都像是掛在身上,通風得很。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頭栽進廚房為她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姑娘,你吃點飯吧!”我把碗筷備好,放在她的面前。
沈宛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揚起淡淡的一抹笑:“青煙,這是你做的嗎?”
“對??!香不香?是不是看一眼就想多吃兩碗飯吶!”我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飯,樂顛兒地吃了起來。話說,就連鈴子和楓涇都鮮少吃過我做的飯呢,想來真是覺得有些臉熱。
“嗯,很香?!彼闷鹂曜訆A了一塊指甲蓋兒大小的芹菜粒,小口得咀嚼完畢之后擱下筷子,笑道:“青煙,你的手藝很不錯?!?p> “嘿嘿!家姐教的!”我一口吞掉大塊的紅燒肉,咬著筷子自豪地說。
不過,我發(fā)現(xiàn)沈宛放下筷子之后就沒有拿起來過,直盯著窗外的錦帶花叢,蹙起的眉惹人心憂。
“姑娘,這幾天你茶不思飯不想的,到底是怎么了?”我開門見山。她這都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絕對會瘦成紙片人。
“我沒事?!?p>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女人嘴里的‘我沒事’就是我有事,而且事兒還很大!你以為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知道了?
“姑娘!”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嘖嘖,還沒事?明明心里都苦成黃連了,還硬撐著。
哎!也怪不得那天晚上她不高興了,也怪不得納蘭容若會來找我了。原來是因為納蘭容若知道那首詞是我代筆的了,并且還暗諷她掩目捕雀,所以也怪不得她這幾天悶悶不樂了。
但是,沈宛在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和納蘭容若在一起了?未免也太早了吧!
“青煙,青煙,你怎么了?”見我久未回神,沈宛搖了搖我的手。
“啊,我只是覺得姑娘應該多吃些飯,這樣情郎見了才會歡喜!”撒開手,我拿起筷子就往她碗里夾了好些菜。
“姑娘你放心好了,我會主動向容若說明是我非要幫你寫詞的只要你吃飯,好不好?”
“青煙,你怎么會知道我心中所想?”
聽我說完這一席話,沈宛驚得跟什么似的,望著我說不出完整話來。不過也幸好她沒有問我為何稱呼他的情郎為‘容若’,不然我就呵呵了。
“啊嘞?”我夾菜的手一頓,驚覺自己好像說漏了,于是腦子一轉,立馬捂住眼睛嘆一口氣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小就能讀人心,為此還被人當作怪物,所以才會被牙婆子賣到醉花樓。本想從此以后安分過活,若非為了姑娘,也不會……”說到這里,我還真的流下了兩滴激動的淚。
“青煙,你別傷心了?!鄙蛲鹄挛业氖治赵谑中?,細聲安慰。
“那姑娘吃飯嗎?”我吸了吸鼻子,眨巴眨巴眼睛。
“嗯。”
“那都要吃完?!?p> “好?!?p> 總算是解決了沈宛的溫飽問題,她又拉著我聊了一下午關于‘讀人心’的故事,幸好我肚子里故事多,聊著聊著就到了晚上。樓下的熱鬧依舊如潮,但是二樓的我還是該干嘛干嘛。
晚飯剛上桌,一大桌子好吃的讓我的口水流了一地。走道里突然傳來‘咔噠咔噠’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我忙著啃雞腿也沒有空管這些,但是這老天爺偏偏不讓我如意。
“咚咚!”
“誰??!”我滿嘴雞肉,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
“奴婢琦玉,柳媽媽說讓沈小姐準備妥當,康爺包下了一只畫舫,邀請沈姑娘游湖。”
“大晚上的,游什么湖!你去告訴柳媽媽,沈姑娘身子不適,游湖什么的明天再說!”我沒好氣地吼道。大晚上的邀請人家游湖,肯定是登徒浪子!
“青煙!”一聽到我拒絕,沈宛面帶焦急地沖我搖頭。
“姑娘,你怎么了?”我不明就里。
“我……”沈宛那邊囁嚅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半句準話兒來,一張小臉兒倒是憋得通紅。
“姑娘,你尿急?。俊?p> “青煙!”沈宛氣惱地瞪了我一眼,然而我也沒等她說出什么明白的話。
哎!我不禁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牽起了她的手。真沒想到,我的精神控制術什么時候淪為了猜小姑娘心思的low玩意兒。
“姑娘,這個康爺和納蘭公子走得很近?”放開她的手,我挑眉問道。
“嗯?!?p> “所以,姑娘想去赴約。”
“……嗯?!?p> “那好。”我趕緊把碗里的雞腿消滅,拿起桌上的絹帕胡亂一擦嘴,“走……”
‘吧’字還哽在喉嚨里,門突然被粗暴地推開,柳媽媽的亮嗓貫穿顱腔:“青煙!趕緊扶著宛兒上畫舫!”
宿不言
慢熱的文就沒人看了?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