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黑夜之光
任澤霖做事從來都很謹慎,他雖然沉默寡言,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相信你的判斷?!鳖櫛痹抡劰碌臅r候,一向很尊重任澤霖的意見,他的實力顧北月從未否認過。
“你明天去上班嗎?需要我接你嗎?”任澤霖不再談公事,目光深沉而溫柔。
顧北月此刻打開窗戶,似乎也不覺得寒風有多冷,她看向窗外嘴里嚼著棒棒糖。
“不用了,我自己去好了?!鳖櫛痹碌恼Z氣平靜,聽不出一點波瀾。
“好?!比螡闪氐幕卮鹨矘O其的簡單。這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管用的相處方式。
與其說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關系,倒不如說是利益上的合作者同盟者。
他們之間沒有過多的感情存在,任澤霖幾年前第一次見顧北月時,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站在了顧北月的身旁。
顧北月曾問過他為什么,任澤霖只是笑了笑。
這個世界有多時候總是那么多奇妙,有多女人你看一萬遍都不會有感覺,但是有一種女人,你看第一眼你家覺得她是你要攜手一生的人。
任澤霖是個商業(yè)奇才,在任家的地位也是他自己所爭取上來的?,F(xiàn)在的任澤霖執(zhí)掌任家旗下產(chǎn)業(yè),他明白自己想要帶是什么,所以他來到思華年來到顧家選擇就這樣站在顧北月的身旁。
有的人是得到了,所以開始渴求愛情了。有些人是還沒有得到,所以還沒有辦法渴求愛情。
任澤霖與顧北月就是這兩種人。
當然還有第三種人,是想魚和熊掌兼得,堅信自己有這個能力的野心家。
“最近有時間跟我回趟任家吧,任家后天有家宴?!比螡闪氐囊髲膩聿欢?。
任家除了任澤霖還未成家,他的姐姐和哥哥都已經(jīng)成家,現(xiàn)在也在外有自己的事業(yè)。
任澤霖是在家產(chǎn)爭斗戰(zhàn)中勝利的那一方,所以在任家的地位也有所不同。
“好。”現(xiàn)在換顧北月說這句話。
任澤霖面色依舊,沒有多說什么。事實上任家從來不會搞什么家宴,不過現(xiàn)在他是任家當家人,自然說有就是有。
豪門爭產(chǎn),勝者為王。輸著就需要靠贏家賞飯吃,其實很是殘酷。有些像封建的制度一般,但是也沒有那么多殘酷。至少豐衣足食,依舊光芒萬丈。
一直到了顧家,任澤霖打算將她抱上輪椅。一旁的管家過來幫忙。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顧北月扶著車門短暫站立然后成功的坐在了輪椅上。
這個小動作,可能顧北月是需要感覺到疼痛才能夠做到的。
“公司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明天見吧。”顧北月一向好強,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累贅。
此刻的顧北月向任澤霖透露出微笑,陽光正打在她的臉上,應著雪景格外的漂亮。
這是顧北月為數(shù)不多對他的微笑,是由內(nèi)而外的真心微笑。這笑容在顧北月的身上很少見。
任澤霖看著這樣的顧北月,有幾分的恍惚。
“好吧,那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比螡闪貨]有必要過于執(zhí)拗,顧北月的性子他很清楚。
任澤霖就站在原地看管家送顧北月回去。顧北月的身影在光里,就好像她已經(jīng)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光明的世界。
“任先生?!币慌缘乃緳C正要詢問去哪。
任澤霖手勢示意稍等,打斷后面的話。拿出手機,撥打一通電話。
“任先生,您好?!彪娫捓锒Y貌的回答。
“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幫我查個人?!比螡闪匾琅f是那副平靜的面容,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
“什么人?”
“林子彥?!比螡闪卣f這話的說話,目光是看著顧北月的背影的?!拔乙_切的資料,盡快查。”
“好的,任先生。”
通話結束,任澤霖的面色始終都沒有變過。
記得顧南準在任澤霖第一次來顧家的時候曾說過。
“小心呀,我這妹妹哪點都好,就是沒什么感情?!?p> 一個成功的男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敗在女人身上。所以男人都應該小心,女人是毒藥。
顧南準的話算是一種警告,善意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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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業(yè)內(nèi)不怎么有名氣的經(jīng)紀人似乎連偷會懶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目前她除了在片場坐著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她直接上了片場上的塔樓。她掃了掃雪就在那直接坐下,這里能看到整個片場的景色。
許沉錦似乎更孤單,許是習慣一個人。更喜歡一個人,這座城曾經(jīng)她窮困潦倒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離開過,現(xiàn)在又帶著仇恨而來,這不禁讓她不自覺的在想那么再次離開呢?她會是什么模樣?
手機的鈴聲的響起,island的英文歌纏繞。每個人都是一片孤島,眺望遠方。
屏幕上顯示“顧南準”三個字,這個名字許沉錦記憶了很久,許是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顧南準。”這是許沉錦接電話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
這話語似乎有很多種意思。
“第一句話聽到我的名字,倒是挺驚喜的?!鳖櫮蠝实恼Z氣獨特而深沉,他就好像真的是離不開你,真的是離開你的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細胞都在想你一樣。
“So,Do-you-love-me?”許沉錦用流利而綿長的聲音問顧南準,這話問的直接且?guī)е康摹?p> “What-do-you-think?”顧南準不回答,明顯他的理智尚存。顧南準太聰明,他的每一句話都很謹慎。
她問他,他問她。
“Now-you-can-go-to-death.”許沉錦沒有理會,語氣稍顯冰冷。
她的腦海里瞬間想起記憶里顧南準放開她手的那一刻。
他們倒是饒有興趣的拽起了英文。
“什么深仇大恨,我不愛你就要去死?”顧南準倒是笑了,結束這場小游戲。
許沉錦笑容僵住,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深仇大恨嗎?算的上是吧。這似乎是個更有趣的問題,愛和死你會選那一個?
“是呀,深仇大恨,算的上國仇家恨了。”這話半句玩笑,半句事實。
她恨顧南準嗎?
Of-course.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