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緊緊的抱著樹干,不敢往下看,若她堂堂一只仙鶴怕高被傳出去,那定是這皇城界內的笑話。
仙鶴一族,只能在及第之后,才能展翅而飛。
但因自己并未及第之時,妖術便被封印,現如今,并無妖術催生出雙翅,更別說展翅了。
所以至今自己也沒能飛過。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被困在這棵樹上。
獨自想著,云止突然感覺脖頸一涼,云止緩緩轉頭……
“??!……”
芙蓉樹上的鳥雀驚慌的拍翅而飛。
陸君帛無奈的揉著發(fā)痛的太陽穴,突然后悔自己為何沒在繁華池,將這個麻煩的仙鶴解決掉。
“蛇!蛇!陸君帛救我下去!”
只見云止背后,一只雪白的小蛇攀折著樹枝朝著耳背吐著猩紅的蛇信子,慢慢的挪動著輕巧的身軀,想要攀上頭頂。
青灰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云的雙眸,雙眸深處有一股力量正緩緩吸引著云止的注意,漸漸的,頭竟然有些眩暈……
害怕到極致的云止竟然一時忘記了自己脫口而出陸君帛的名字。
在恐懼面前什么尊卑之序,長幼之禮,通通的都被拋之腦后。
一股異樣從陸君帛心頭劃過。
云止緊緊的抱住樹枝,步步后退,卻一時忘了,自己處在樹枝交錯的半空之中。
眼看著眼前的白蛇就要貼近自己的臉龐,云止驚慌的往后退一步,結果一腳踩空。
“啊……”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半空中跌落,劃出一抹優(yōu)美的弧度。
粉嫩紛飛的花瓣,伴隨著落下的白色身影,竟也如此賞心悅目,如詩畫般定格。
“嘭……”
沒有意料之中落入結實溫暖的懷抱,而是雨后濕潤的泥藻之香。
痛……
深入骨髓的疼痛……
四肢百骸像要散架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
趴在地上的云止奮力的抓了抓手下的泥土,松散的泥土并未起多大的作用。
胸口的內傷還未好全,又添新傷。
什么自由的清晨,什么愜意的王府生活……
還不如待在地宮,至少不會受傷,不會受欺負……
“嘶……”
想要掙扎著起身的云止,牽動了身上的傷,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有什么樣的王爺,就有什么樣的王府,什么樣的王府養(yǎng)什么樣的妖。
此刻云止心中就有一個念想。
若有機會,定將這樹妖砍來雕成貴妃椅用。
此刻的樹妖簾荼背后一涼,絲毫不知自己被盯上,由于事情太過突然,被嚇得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自己在休眠,不知不覺間動了動身子,枝條便伸到了半空。
便看到一白衣女子睡在自己的樹枝上,看到女子頭上屹立的三根白色鶴羽,便知道,這是近日府上傳的住在王府的公主殿下。
本想不動聲色的悄悄將云止放下地面,可誰知看到自家主子一個眼神掃過,便嚇得停止了動作。
看著趴在地上的云止,簾荼緩緩收攏了枝條。
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
對……無關……
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樹妖,希望公主殿下不要怪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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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華
簾荼:我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