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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花燼

第八章——月神宿命

緋花燼 冷畫燭 1985 2018-03-08 07:16:01

    物間若此,一曲一場嘆,差之毫厘——

  月明星稀,朝夜暮零,天下第一危樓竟出現(xiàn)了陣陣箜篌音。天心閣乃是曇峰最高的樓,而在危樓最頂處的宮閣之中有一把琴,以南山儈木為引、千年冰蠶絲為弦做的琴,琴在樓在,琴毀樓亡。早早的就到了天心閣,既然是赴約還是先到的才好,阿婧一身白戎輕裘坐在箜篌邊上,撫映淺箏,一陣琴音從樓中傳出,有個黑影從她的背后掠過,她并不在意,繼續(xù)談她的琴。

  難道就沒有察覺這彈得是九天玄女功嗎!琴音把樓外方圓幾里的東西全部震開,樓下的落花也瞬間既而花團緊簇、芬涌而上,樓里可以看見這樓外有一道屏障,似無形的網??墒前㈡鹤罱K還是沒有發(fā)功,只是個前奏罷了,因為她知道,客人到了。

  “天微漸涼,外面風大,閣下在外面等了那么久,難道不進來嗎?”

  “婧姑娘,人中之鳳,絕貌無雙,看來傳聞似不假,不過……這就是你為震江湖的九天玄女功嗎?我看也不過如此?。 睗u漸地屋外的黑影走了進來,可以看出那是個女人,但她身上沒有木檀香,好像跟昨晚的那個人并非相同。她蒙著面紗,一襲黑衫,手中還拿著一把劍,看見上面刻有一個“月”字。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拜月教的人,難道是和安梓若一樣,是潛藏在中原的余孽,都知道、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世。在她自己的記憶中,缺失而很多,就如其所說,她從來不記得也不知道八歲前的事情,她甚至懷疑,在自己記憶中的那場大火又是從何而來,每次想到有那么真切,但是的確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她記得弒父殺母的叛逆,慘案終指又與拜月教有關,豈能懷疑自己的師傅而相信邪魔外教的拜月之人。也只不過是拜月教近幾年勢力萎虧,以蠱召外教,擴大勢力,找上自己可能就當做是一個幸擇罷了。

  “拜月教,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去研究其他人的武功招數的嗎!光靠引招可是行不通的,想看我的九天玄女功,等你拜月教消萎之時,你自然就看得到了!”

  “好大的口氣!真不愧是考冰心訣殺人不留情的婧姑娘!不過我拜月教的生死存亡也并非只是你的一憑說辭而成的,創(chuàng)教幾百年來也未曾有過滅頂前兆。倒是你們雪羽樓,如今都七易樓主、改名換姓了,這民心難聚,恐怕該亡的是你們吧!”

  傳說拜月教源于道教,合集了佛教精髓、東瀛的術法和苗疆的巫蠱,以月為神明,拜月教主為最高領袖,教徒眾多,皆為女尊,白衣圣手。創(chuàng)教百余年來,一直位于云貴兩廣之地,以瀾滄為界,靈鷲山的月宮便也與中原的曇山雪羽樓一樣,鼎盛之處。凡是苗疆之人都知道,英明神武的大祭司是月神之子,雖說女尊男卑,但就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教中勢力逐步擴大。不過那位拜月教的大祭司鳧晨早就已經不是現(xiàn)在人們口中說的“凡人”了,他已經修煉成脫離人魔的幻靈,他手下的人沒有反叛,說這次要迎神女歸宮,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可能是月神血脈的記憶,阿婧竟然知道拜月教的圣記,按理來說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記憶中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拜月教的任何一個人,但卻又為何對拜月教這么了解。說她是侍月神女,并未只是因為她是月神血脈,試問一個外教的人,若非繼承嫡親血脈,哪會了解的那么一清二楚。

  阿婧有些懷疑自己,她不肯定自己的身世,面對這個從拜月教而來的黑衫女子,她竟有些心寒,明明是寒風瑟瑟,輕裘下的手竟然在出汗。舍瑟琴而起,緩緩走到黑紗女子的身側,樓外的花簇頓時散開了,那張無形的網撤了,阿婧對那黑衫女子完全放松了警惕??蓪Ψ絽s沒有這么容易打退堂鼓,掌中藏針,便就一直等著阿婧放松的那一刻。

  自始至終,她都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師父——

  “說吧!你約我出來絕對不是斗斗口舌這么簡單,有什么事情你直言便是!”

  “婧姑娘可還記得息止夏……”可真如潑冷水一般,她瞬間清醒,這個名字就如烙印一般,刻骨銘心。“他讓我?guī)б粯訓|西給你,說你看過就會懂,不知姑娘可還記得護花鈴?”面紗下的嘴角上揚,看出阿婧臉上的一絲不安。鳧晨不僅是拜月教的大祭司,當然還是息婧宸的兄長息止夏,護花鈴在她的記憶中是他的護身符。她的記憶只是當初息家滅門,失浴大火,息止夏不顧親緣血親,見死不救,兄妹之情早就黯淡了。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他竟然入了拜月教,做了苗疆舉目的大祭司,難道此舉此形是要兄妹相認?不過當今這局勢,雪羽樓與拜月教水火不相容,也只能做仇人。

  “原來,他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吶!”阿婧向黑衫女子的身側走去,望向樓外的明月,十多年的血親血脈,血濃于水,他們畢竟是親兄妹。感嘆人生,她從來不記得有過哥哥的庇護,厭煩了現(xiàn)在的生活,武林紛紜,物競天擇,生死全憑手中的那把劍。

  刀尖噬血,嗤嗤一生,可嘆、可悲、可哀,何時才有一世長寧!

  黑衫女子趁著阿婧感嘆出神,竟以掌心相對其背后空門,瞬間剎時,有人飛出樓外,但并不是阿婧。想對這個人中之鳳有所圖謀,當真也是不自量力,兩兩掌心相對,想跟阿婧拼內力,真是找死。黑衫女子墜入樓下,幸得有人接應,否則這出其不意早會粉身碎骨,面紗脫落,那女子面容清秀,想不到竟然是上官小榭。原來跟安梓若一樣,都是拜月教的圣徒,都是鳧晨派來的人。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是你圖謀在先,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p>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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