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師
“誰?你說是誰?”
袁元聽到這個聲音很是熟悉,腦子里忽然閃出了一個人的影子,就是他的師父仲重。
仲重點亮了房間里的蠟燭,燈光驅(qū)散了周圍的黑暗,他的身影也漸漸地在袁元的眼睛里變得清晰起來。
仲重拿過一個大碗,端起了一個水壺,然后倒了一碗水。
袁元躺在床上,想坐起身子來,卻感到頭有點痛,還有點暈,這才想起他喝酒喝多了的事情。袁元在忠義堂和林沖連干了三碗酒,當時沒有什么事情,可酒勁后來就上來了,一股子沖勁直沖頭腦,然后他感覺到頭上像戴個緊箍咒一樣,一直很痛。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
仲重端著一碗水,遞給了袁元,恨恨地說道:“沒有那個酒量,喝那么多酒干什么?真給我添亂!”
袁元跟隨仲重也有十好幾天了,多少對仲重的脾氣和性格有點了解,所以,也不在意他說什么。何況,仲重又是袁元的師父呢。
袁元沖仲重笑了笑,端過一碗水便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肚子。
袁元喝完水之后,略微有點清醒了,看了看四周,問道:“師父,我怎么在這里?”
仲重道:“還不是你給鬧的?你要不是喝酒喝醉了,我們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離開了梁山了?,F(xiàn)在倒好,你一喝醉,宋江倒是把我們給留下了,你那三個不成器的師兄又強行挽留,非要纏著我再教授他們一點武藝。我看,沒有個三五天的,咱們別想上路了?!?p> “梁山,不好嗎?水滸傳里寫的梁山好漢都個個傳神,是天下的英雄豪杰呢?!?p> “什么水滸傳?我聽都沒有聽過。梁山有什么好的?無非是一些草寇和盜賊?!?p> “師父,這是你對梁山好漢的成見,他們都是被官府逼的走投無路才上了梁山的,就算是盜,那也是俠盜,就算是賊,那也是義賊?!痹裾裼修o地說道。
仲重臉上立刻變色,大聲罵道:“好啊,你這個不肖的孽徒。梁山上的人不就給了你一頓好酒好肉嗎?你居然就被梁山收買了?”
袁元立刻反駁道:“才不是呢,師父,你別誤會。我從來沒有被他們收買過,我一開始就很認同梁山的。不過,要是在師父和梁山之間選一個的話,我還是寧愿跟著師父?!?p> 仲重淡淡地說道:“罷罷罷!已經(jīng)有三個徒弟是梁山上的人了,再多一個也不多。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歡梁山,你就留在梁山上吧,我明日就啟程,去河南府?!?p> 袁元聽到這話,當即說道:“不,不,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梁山再好,也沒有師父好,師父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收我為徒,教授我武藝,這樣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不對,不對,是做鬼也不會忘記師父的。”
“得得得,你還是把我給忘記了吧,我可不想屁股后面成天跟著一個鬼魂,也不想成天被鬼魂惦記。”仲重聽完袁元的話,臉上便起了笑容,緩緩地說道。
袁元呵呵地笑了出來,便問道:“師父,咱們明天走嗎?”
仲重搖了搖頭,說道:“答應(yīng)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的三個師兄,就要留下來,再傳授他們一些技巧。不然的話,以后官軍來圍剿他們,武藝不精被人殺了,傳了出去,我的臉上也沒有一點光彩。咱們在這里待上三五天,你也多向你三位師兄學習學習。平常你沒有對戰(zhàn)的人,試不出你武藝的高深,也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幾天,你就可以跟你三位師兄好好的過過招,長長見識,熟悉熟悉戰(zhàn)斗技巧。”
袁元點了點頭,又和仲重聊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師徒五人便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仲重讓盧俊義、林沖、武松各自耍出自己厲害的功夫,他好從旁指點,以增加他們的武功修為。
盧俊義、林沖、武松三個人各自將自己的武功展示了出來,袁元和仲重站在一邊看。袁元看了以后,都十分的興奮,覺得他們所耍的武功都活靈活現(xiàn)的,也十分的精彩,所以老是不停地叫好??稍谥僦乜磥?,他卻不停地搖頭,臉上老是顯現(xiàn)出一股子陰郁之色。
等到盧俊義、林沖、武松三個人的武功耍完,仲重便開始指點三個人的不足之處,然后再讓他們耍一遍。袁元看了以后,確實比先前他們耍的要威猛許多。
仲重指導完那三個人后,便開始讓袁元分別與盧俊義、林沖、武松對戰(zhàn),結(jié)果,一番比試下來,袁元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仲重看了以后,不但沒有搖頭,反而不住地點頭,這倒讓袁元很是好奇。
一連好幾天,袁元都是在和盧俊義、林沖、武松過招,從之前的老是挨打,到后來的慢慢的招架,到最后能反擊一兩次,著實進步了不少。而仲重看了以后,心中也很是滿意,嘴上也從來不對袁元進行指導,只指導盧俊義、林沖、武松三個人。
到了第五天,袁元無論是從拳腳還是槍棒上面,都能與三位師兄大戰(zhàn)好多招了,進步的十分迅速。
第六天的時候,仲重帶著滿身清淤的袁元離開了梁山大寨,宋江等人歡送,并且獻上了許多金銀。仲重也不客氣,便讓袁元收下了。
盧俊義、林沖、武松三個人一路將仲重和袁元送出了水泊,然后又送出數(shù)里,并且贈與了他們馬匹,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短短的六天時間里,袁元和幾位師兄的關(guān)系也最為要好,而和梁山上的兄弟,也大都混了個臉熟。當袁元和仲重獨自走在前往河南府的道路上時,仲重卻突然發(fā)話了,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留在梁山上這么多天嗎?”
“不是為了教授三位師兄武功嗎?”袁元好奇的反問道。
仲重呵呵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我是在教授你武功,并非他們?!?p> 袁元臉上一怔,在梁山上的這幾天仲重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指導性的話,何來的教授他武功呢?
仲重見袁元臉上十分的迷茫,便哈哈笑道:“你以為我是在教授他們武功嗎?不是,我是在讓他們訓練你,訓練你的反應(yīng)能力和實戰(zhàn)經(jīng)驗。你那三位師兄雖然沒學到我什么武功,不過在江湖上,也可以獨當一面了。倒是你,我很不滿意,從來沒有過實戰(zhàn)經(jīng)驗,以后怎么出師?要是你被普通人打敗了,那豈不是很丟我的面子嗎?所以,我就在刻意的訓練你。這幾天,你也表現(xiàn)的非常出色,竟然能和你的三個師兄打個平手,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p> “師父,原來你是在有意訓練我???那為什么你不直接告訴我?”袁元問道。
仲重道:“直接告訴你?那可不成,要直接告訴你了,你會妒忌我指導你三個師兄而不指導你嗎?所以,我是在利用你的妒忌心理,只要有妒忌心理,你就會想在我面前表現(xiàn)的更為出色,也就想法設(shè)想來打敗你的三個師兄。”
袁元聽了以后,覺得仲重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確實是很妒忌他的三個師兄,他們有仲重的指導,而他自己這么多天,在對戰(zhàn)的時候,仲重看都不看他一眼,連屁都不放一個,他又怎么能不妒忌呢?也正是因為這股子妒忌,所以,袁元總是想方法來怎么樣抵抗三個師兄的武功。
袁元緩緩地道:“師父,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p> 其實,袁元想說:“你這個老頭,可真是夠陰險的,竟然隱藏了那么深,弄得我一身的傷痕?!?p>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仲重是袁元的師父,他又怎么能用那話來說呢,也只好是在心里想想罷了。
“恭喜宿主,你現(xiàn)在攻擊力30,防御力30-----已經(jīng)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普通人,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對宿主你有所威脅。你要繼續(xù)努力哦,本系統(tǒng)看好你。”
武將系統(tǒng)嬌脆的聲音又一次飄在袁元的腦海里,袁元心里首次感覺到了新生的美好。
是啊,如果沒有師傅,自己現(xiàn)在到底有多慘,即使不死,也必定在生死線上徘徊。一念至此,不由投以感激的目光。
然而下面的話,讓他萬萬沒想到。
仲重呵呵笑道:“你這幾天的訓練,算是完成了,我也可以放心地讓你出師了。你明天就不要跟著我了,去京師闖蕩闖蕩吧?!?p> 袁元一聽這話,便勒住了馬,急忙問道:“師父,你不要我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錯了?”
仲重呵呵笑道:“你什么都沒有做錯,相反,你做的很讓我滿意。所以,我才放心讓你出師。男子漢大丈夫,理應(yīng)以四海為家,闖蕩江湖。你既然學藝已成,老是跟著我這個糟老頭子也不是辦法,不如去京師闖蕩闖蕩,看看能不能混個一官半職的。不過,你千萬要記住,不能向你三個師兄學習,就是再困難,也要堅持,也不能落草為寇。”
袁元道:“師父,我不想和你分開?!?p> “混賬東西!天底下哪里有你這樣的人?你放心,我已經(jīng)給你找好了門路,這里有一封信,你到了京師之后,可以面見宗大人,他是我的老友,看了這封信后,便什么都明白了,多少能給你個官職的?!敝僦卣f著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封早已經(jīng)寫好的書信,遞到了袁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