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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資本家

第四十章 開源還是節(jié)流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296 2017-09-02 20:50:28

  馬坤心中暗笑:“瞧你一腦門的官思,肯定在想我那飛白老弟什么來路,嘿嘿,我保證你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透!”嘴上卻道:“王書吏,不知廟里的火房在哪里?”

  王要儉急道:“老爺們是不是還沒用飯?我這就去叫火房準(zhǔn)備去!”

  馬坤搖頭道:“廟里才幾個人?菜肉準(zhǔn)備的肯定不夠,火夫人手也一定不足,哪能做足這么多的飯菜?我從衙門里帶來幾個火夫,也備足了菜肉,你只需告訴我火房在哪就行!”

  王要儉雖是工房的書吏,可他已來濟(jì)瀆廟查看損毀情況數(shù)日,也算是濟(jì)瀆廟臨時管事的,平常廟里有個什么事,也都向他稟告。他知馬坤說的是實(shí)情,廟里本來就沒幾個人,又怎么可能備足菜肉,這時再慌慌急急的去買,根本跟不上。耽誤了老爺們用飯,或飯菜做的不合老爺們的胃口,就算老爺們不責(zé)罰,也會在老爺們心里留下他辦事不行的印象,以后的前程可能盡毀。

  他甚是感激,道:“多謝馬首領(lǐng)考慮周到,不然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這邊請,我?guī)闳セ鸱俊!?p>  主殿偏房的椅子是早已安排好的,正中的位置放著一把太師椅,下邊左手按順序放著兩張,右手放著一張。

  趙學(xué)飛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坐下??h丞曹致遠(yuǎn)、典史林志淵分坐左手邊第一二把椅,主薄華修杰則坐右手邊的那把椅子。

  李飛白看看沒有自己的椅子,只得暗道一聲:“算了,我就站在這里伺候你們吧?!?p>  趙學(xué)飛卻指了指外邊,道:“飛白,去搬把椅子坐到華主薄旁邊!”

  李飛白暗道:“還好,沒把我這個人忘掉。”他是穿越過來的,心中沒什么等級概念,覺得大家都是人,生來平等。也就不客氣,去大殿搬太師椅。

  曹致遠(yuǎn)、林志淵、華修杰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均想:“趙縣令今天是怎么搞的?讓李飛白跟我們一塊坐到底是幾個意思?他一個農(nóng)戶,又沒讀過書,更沒中過舉,身上連個功名都沒有,憑什么跟我們一塊坐?簡直是有辱斯文。而且,他坐到這里算什么?難不成趙縣令還想給本縣再設(shè)個縣丞、主薄、典史之類的官職不成?沒錯,有的大縣是有幾個縣丞、主薄、典史之類的官,可那是事繁大縣??!我們這小縣也配不上這種規(guī)格,就算你趙學(xué)飛想,也得吏部銓選,皇帝任命??!趙縣令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正在犯迷糊呢?”

  可,趙學(xué)飛畢竟是主官。主官既然開了口,他們也不好反對。

  李飛白搬著太師椅,挨著華修杰坐下。趙學(xué)飛開了口,道:“大家都說說吧,濟(jì)瀆廟損毀的如此嚴(yán)重,該如何修繕?!?p>  主管緝捕等事務(wù)的典史林志淵,眼瞧修繕濟(jì)瀆廟跟自己所主管的事務(wù)毫不沾邊,自己撈不到一點(diǎn)好處,道:“凡修,就得花錢,咱們縣本就不寬裕,能不修還是不修為好。我看,損壞的不是很嚴(yán)重嘛,再撐個三五年應(yīng)該沒有問題。有修廟的那幾個錢,還不如分給大家伙,好好改善改善大伙的生活才是正事。說句不怕諸位笑話的話,我可是兩三天才能吃上一頓肉,官服破了個口子也沒錢換新的,再這樣下去,誰還愿來當(dāng)這個官啊!”

  華修杰主管工房、禮房、縣學(xué)等事務(wù),凡修繕都是工房的事,他哪能放棄這等大撈特?fù)频拿啦睿溃骸靶?,必需的修。?jì)瀆廟是什么地方?那是供奉濟(jì)瀆大神的地方!濟(jì)瀆大神是什么神?濟(jì)瀆大神是管水的神?諸位,咱河南為何連年大旱?我覺得是濟(jì)瀆大神生氣了!濟(jì)瀆大神為什么生氣?讓你住破破爛爛的房屋,你能不生氣!濟(jì)瀆大神只怕下下雨,自己住的地方都會被風(fēng)雨打塌了,別到時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所以,他不敢下雨。”

  主管戶房吏房等事務(wù)的縣丞曹致遠(yuǎn)道:“華主薄說的有道理,只怕咱們這里不下雨,真的是濟(jì)瀆大神生氣了!可,林典史說的也不無道理。唉,實(shí)不相瞞,戶部銀庫中的存錢,本來還有三千兩。前幾日,趙大人懸賞花紅,花去一百兩。華大人修繕衙門各處,花去一千二百兩。林典史借銀三十六兩……”

  林典史表情扭捏,攔道:“你說這些干什么,好像我不還了似的!”他之所以如此困窘,還不是因?yàn)檠靡蹅儽砻嫔蠚w他管,可馬坤成了趙學(xué)飛的紅人,根本不尿他這個典史,更不會把搜刮來的錢分給他一兩半兩。不然,他又何必借官銀度日。想到這里,又忍不住暗暗咒罵馬坤,賭咒發(fā)誓,等他抓到馬坤的把柄,一定要治他于死地,然后換上自己的人當(dāng)衙役首領(lǐng),那時便不會如此困窘??桑退闼サ搅笋R坤的把柄,就真的能治馬坤與死地?馬坤是趙學(xué)飛的人,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算個屁??!所以,看來這官當(dāng)一輩子也只能窮困到底了。

  曹縣丞道:“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大家,本縣的銀子僅剩一千來兩。衙門里當(dāng)差的,小幾百號人的工食銀子都發(fā)不到年底,更別說大人們逢年過節(jié)的例敬了,哪還有什么錢修廟!”

  林典史大急,道:“當(dāng)差的工食銀子能發(fā)不能發(fā)我不管,例敬銀子敢少了一錢,我誓不罷休?!?p>  曹縣丞道:“你別急,等我把話說完!如果不修濟(jì)瀆廟的話,咱們算是節(jié)流了??删退愎?jié)流了,銀子也不夠,咱們還得想辦法開源。至于怎么個開源法,咱們再議一議。”

  他的話這樣一說,等于給修廟判了死刑。華主薄大急,張嘴想要反駁,眼珠子一轉(zhuǎn),心想:“趙學(xué)飛今天領(lǐng)著大小官員來濟(jì)瀆廟轉(zhuǎn),肯定修廟已成定局,不然在衙門里一說就好,又何必親自跑來這里查看?而且,好幾日之前就指派工房前來查看損毀情況,這事更是板上釘釘。既然已板上釘釘,趙學(xué)飛一會自會拍修廟的板,我又何必出頭?”于是,閉嘴不言。

  林典史道:“這還用議?沒錢就加稅??h城里做買賣的,哪個不比咱們過的好?咱們十年苦讀如今混得還不如販夫走卒?美的他們!沒啥好說的,加稅。”

  曹縣丞道:“大明律法,以什抽一。咱們縣地處偏僻,做生意的本來就少,咱們已施行以什抽二的稅法。稅夠重了,再加稅,那不是殺雞取卵,逼的沒人做生意,來年還怎么收?最可怕的是,要是鬧出聚眾抗稅的事情,如何收場?”

  華主薄打趣道:“要不,再想想辦法節(jié)流?像咱這等小縣,衙門里當(dāng)差的也太多了,本來一個人就能干的事,如今十幾二十個人分開干。如果能裁減一半的話,沒那么多人吃工食銀,手頭就寬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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