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即明沖君拂悅看上好幾遍,怎么和上次的神醫(yī)長的不一樣。
他打聽過的君家只有一位小姐。祖父派出去的人也說是成安君家的小姐。眼前這位究竟是誰?
“敢問小姐還有姊妹否?”
曹二也盯了她半天,眉眼間還是和上次女子有些相像的,心里存著念頭就問了一句。
不成想得到的答案是有一位姐姐。
曹即明腦袋一空,活想打死打探消息的人。
僅存的一絲理智,讓曹奴快去成安請人。
鬧騰大半天,李盛文又累又餓,捆著的繩子他一動綁的越緊。身上的肉厚磨一磨不要緊,但脖子上那一圈快要勒死他了。
殺千刀的王八羔子,他今天做事是有些急了。但好歹是救了君家小姐一命,白挨了一巴掌。他母親都說了那是要給他新娶的夫人,現(xiàn)在和別人眉來眼去的,當(dāng)他是死人么?
“你們憑什么捆我?”
他大聲的嚷,目光似淬了毒,要將李蕪釘在柱子上,毒發(fā)身亡。
他的聲音對君拂悅?cè)缤б?,世界上沒有比這更難聽的了。她手里的水杯滑落,濺濕毯子。垂頭嗚嗚的開始哭。
李盛文冷笑,“才還開心的臉紅,我一說話就哭。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還沒樓里的姑娘來的干脆?!?p> 他說的話太難聽,一屋子人眉頭直蹙。他卻是不想停,后頭的話更是直接。
“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大紅色繡牡丹的肚兜我都看了。你不想嫁給爺我還不樂意娶了,到時候有的讓你求爺?shù)??!?p> 話說的太霸道,沒臉沒皮不知羞恥。李蕪窩心腳踹了出去,李盛文頓時沒了聲,在地上直哼哼。
李蕪頭也不回的離去,一灘渾水潑人家姑娘一身,今天的事傳出去,那姑娘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這樣還不夠,還要扯他下河。
無恥不知廉恥的下作東西,枉他出身書香世家,他父親拿著大昭的俸祿竟是養(yǎng)出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曹府的下人得了通知去請鹽運使司運同李大人。
李大人一早得了女兒的消息,乘車在曹府街口茶樓候著。
李大人入了曹府,守在曹府外各色人馬更是確定出事了。出的還是大事。
江州位處入??冢磕旰樗l發(fā)。百姓苦不堪言,但對為官者未嘗不是好事。
有天災(zāi)就有撥款,他們就有處可尋有銀子賺。
江州官員富庶,賑災(zāi)的撥款不多。他們要的也不多。大頭還在江州產(chǎn)鹽。
海水一曬得出的是白花花的銀子。當(dāng)成本與收益比達到一定高度,朝廷的律法在嚴厲。也會有人往這條道上鉆,前仆后繼。
朝廷對這些事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前年私鹽案被捅出,上頭派下兩個人調(diào)查一番,回去后就不了了之。
江州城中官員松下一口氣,然而年關(guān)將近巡鹽御史參青州羅城都轉(zhuǎn)運鹽使,都轉(zhuǎn)運鹽同知欺上瞞下,勾結(jié)商賈販賣私鹽。
殺雞儆猴,各路官員這才知道朝廷不是不管,是想把你養(yǎng)肥了再宰。
江州城里人人自危,領(lǐng)頭的動靜小了。有小動作的索性不敢再拿了。但是吃肚子里的在讓他們還回去,太過強人所難。
他們懸著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等就是大半年,上頭又沒了聲響。
今年二月江州城外山體滑坡沖走一十二人,這樁事傳進京城,圣上大怒。
江州城里的人慶幸好在他們機靈,上頭果然是盯著他們的。今年是選秀年,圣上念百姓疾苦,太后身體欠安下令不必大費周張,只在江州沖州青州三處采選秀女。
他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一個時辰前楊知府入了曹府,現(xiàn)在是鹽運使司運同李大人。
再下一個可能就是他們……
程肅坐在茶樓里,身邊的侍衛(wèi)勤快的將茶樓里進出的大人一一記下。
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心里多半是有鬼的。
他快速的瞥上一眼,冊子上的人還真不少。且還在不斷的增加。
他端起茶輕笑,正好省去他的麻煩。
李蕪摔門進來,端起茶壺灌上好幾口。
“江州出污穢,養(yǎng)出的都是什么東西?!?p> “養(yǎng)出德泰二十一年的生員,堂堂正正過了院試的秀才?!彼辉绲昧讼?,選查秀女的賞花會被鹽運使司運同家的大公子搞砸了。
李家花了銀子疏通好關(guān)系,上下打點一下,李盛文進考場睡上一覺,文章自是有人為他操心。
院試不甚嚴格,個各個縣、府都有。上頭要抓是抓不盡的。
程肅一臉促狹的懟好友,李蕪也是德泰二十一年的秀才。
京城的秀才用錢是買不來的,天子腳下該收斂的還是得收斂。走科舉的官宦子弟不少,考官稍微不公正被舉報的風(fēng)險和江州這天高皇帝遠處不可一概而論。
李蕪搖頭,“可惜君家的那位小姐。”
君家小姐在家苦練繡藝,要嫁的夫君在外頭調(diào)戲自己的親妹妹。她還沒假過去,在家里已經(jīng)抬不了頭。
李蕪有意試探程肅,這位皇太子除了會靠近昭平公主,其他人連眼角都不給的。他爬君家小姐的墻可是傳遍了府里,侍衛(wèi)們不敢說心里受的驚嚇可不小。歡喜他家爺終于開竅了,昭平公主雖好卻是個傻子,能給爺?shù)膸椭佟?p> 君家小姐出身不高,醫(yī)術(shù)了得,和蕭神醫(yī)相比應(yīng)該是更勝一籌。如果能帶回京中,能治好昭平公主對主子的境況是最好的。
“曹老師如何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程肅一直稱曹正則為老師。
“君家小姐正在醫(yī)治,倒下的時候情況不太妙。”他話鋒一轉(zhuǎn)說起鄭事,李蕪收起嬉皮笑臉說,“曹家家仆說上回就是君小姐醫(yī)好的,你看……”
他話說一半,程肅望著窗外,一輛馬車馬匹很老,慢吞吞的踏在青石板上,得得得發(fā)出聲音。喘出一口白氣,慵懶的姿態(tài)和它的主人像極了。
他揮手讓侍衛(wèi)下去請人,李蕪傾出半個身子,駕車的馬夫有些眼熟,正是君拂顏的車夫吳叔。
他瞪大眼,問:“醫(yī)好了?”
醫(yī)者能回家,要么是病人死了,要么是人平安無事。
曹老爺駕鶴西去,這條街早該沸騰了!
君拂顏進門,侍衛(wèi)引她到桌邊。程肅拱手,“君小姐隨意?!?p> 她點點頭,招來小二,“一碟豌豆黃、雙色豆糕、蕓豆卷?!睂π《⑽⒁恍Ρ硎军c心就這些,“茶你看著上,隨意就好。”
清一色的豆子小點心,她說一個程肅臉黑一層。
她是去調(diào)查過他嗎?……知道他最討厭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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