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意躲在庭院外的一間瓦房內(nèi),借著窗間的縫隙看了看在天上的那輪圓月,輕輕呼了一口氣就將自己的目光重新轉(zhuǎn)移到了自己底下的那片瓦房上。
只見一隊四人的護院從外面巡邏回來走進了那片瓦房,接著一陣響動傳出,約莫不到半刻鐘那片瓦房重新恢復了寂靜。
段一意揉了揉眼重新將自己的視線轉(zhuǎn)移開來,稍微翻了翻身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腳麻得厲害,段一意咬牙將自己腿曲起揉了揉卻是引得身下的木板一陣吱吱呀呀的響動。
話說昨晚老道和段一意把分成聊好之后就去而復返,找到了玉玲瓏把自己的計劃講明之后,玉玲瓏就將段一意帶到了一處丘陵上的老房子里,這老屋已經(jīng)許久沒人住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當做了柴房,不過這里居高臨下正好對著那群護院的住所,確實是監(jiān)視他們的好地方。
關于內(nèi)鬼的問題,段一意和他那便宜師傅是達成了共識的,能在這醉香樓的庭院來去自如兩三個月,要說這些護院沒有問題那是不可能的。
事已至此為了那四成的報酬,段一意也只能暫時待在這半山腰上的柴房里了。
將自己的腳揉的熱乎些了之后見那群護院的屋子再無動靜,段一意有些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個金屬外殼的手機,手機沒有開機就這么靜靜的躺在段一意的掌心,段一意用手磨蹭了一下手機光滑的屏幕,算了一下,自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第三年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了。
當初因為自己奶奶病重、父親的工程款被人拖欠,那段時間家里實在有點揭不開鍋了,所以段一意選擇休學去當了兵,本來這沒什么,大學生服兵役還加分呢,以后自己又可以多逃兩節(jié)課了,段一意笑著這樣安慰自己踏上了接新兵的火車……
當然了本來當兵也沒什么,當新兵的時候雖然非??啾疲呛髞戆具^了新兵訓練之后和戰(zhàn)友們其實也有不少歡樂,所以這些都沒什么,只是后來自己難以接受的是,竟然被分配到了XJ駐地。
段一意還記著自己那個駐地周圍最近的縣城就一個PS縣,自己還只去過一次,駐地一條腿就跨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里面,南邊就是挨著印度和巴基斯坦。
段一意現(xiàn)在還能清晰的回憶起老班長看到他們的第一面時那嫌棄的表情。
“怎么都是些兩年的娃娃兵?”當時老班長的臉色真的就像吃泡面沒有調(diào)料包一樣難受。
段一意也難受,那駐地的風景,真的,怎么形容呢,什么都沒有,就是什么都沒有,一眼往前就是黃天與沙海一色。
給家里打個電話還得提前報告,具體情況還得保密,所以他們能做的除了訓練之外就只有訓練
第三年段一意的風沙生活終于是有了變化,對門那兩兄弟探頭探腦的打了起來,而且看了看自己換裝到手中的新03式突擊步槍和重新?lián)Q裝的沙漠迷彩,段一意覺得這次恐怕不是看熱鬧這么簡單了,多半是要真的上去拉偏架了……
收回自己在原來那個時間中的記憶,重新掃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眼。
從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重新變成了一個半大的孩子時那種復雜心情相比,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適應起了在這個陌生世界中的生活,現(xiàn)在這個手機算是自己唯一的能讓自己對原來那個世界有所掛念的東西了。
將身子倚在窗邊,眼睛打量著窗外的瓦房,一只手將手機拿著從機頭轉(zhuǎn)到機尾又重新轉(zhuǎn)回來,腦子里的思緒已經(jīng)不知道飄到了那里。
好像自己來到這里的第二天就將這手機關機了,不知道現(xiàn)在還能不能再打開,想到這里,段一意忽然有種去試試重新開機的沖動??墒沁€不等段一意將自己的突發(fā)奇想付諸于實踐,在自己眼下那瓦房中的動靜已經(jīng)將自己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只見在那護院的瓦房外,悄悄的就摸出一個黑影,段一意看得真切,連忙從自己的兜里就掏出了一片黃色符紙。
那個黑影步伐輕快,幾步躍到了瓦房外的街角邊,接著腳步連踩就爬上了自己這個小山坡。
段一意屏息靜氣不敢稍動,待那個黑衣人越過自己這個柴房向著山坡后面而去之后,段一意才在柴房角落悄悄的拿出火折子把符紙點燃,接著就從自己面前的那個小窗戶爬了出去。
在柴房外往那小山坡的后面一望正好看到黑衣人在蹲在一個凹地上。
段一意將符紙點完之后悄悄的就朝著那個凹地摸了過去。
走得近了段一意才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蹲著的凹地上空飄過來了一個小竹筒。
段一意往那飄過來的竹筒方向望去,隱約見到那醉香樓女子們住的閣樓里一個窗戶中閃出了點點光亮。
段一意記下了那處窗戶的位置就趴在了雜草地上靜靜的看著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等到那個竹筒飄到自己的身后的一顆樹上之后,連忙趴過去就解下了那個竹筒,拿到竹筒之后那個黑衣男子還沒有走就這么蹲在了樹下。
段一意稍稍的靠近了一點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那個樹上纏繞著細線,想來那竹筒就是靠著這根細線才能飄過來,而那個男子現(xiàn)在就在原地收攏著線。
黑衣男子把細線收攏好后毫不拖沓的轉(zhuǎn)身就沿著來路返回。
段一意眼看著男子從自己的面前走過,上前把他拿下的念頭才剛剛升起就被自己掐滅了。
先不說那個老道不會因此多給自己一分錢,最主要的是自己上去后,還真說不定是拿下這賊人還是被人拿下。自己這化氣二層的修為確實有點LOW。
眼見那個黑人已經(jīng)離自己有一段距離之后,段一意才佝僂著身子慢慢的爬起來,遠遠的追了上去。
黑衣人再次路過柴房時腳步停頓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柴房那個破爛窗戶之后,才躍下山坡向著自己原本居住的瓦房行去。
段一意看著黑衣人返回瓦房之后再沒動靜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就在段一意準備回到自己的柴房躺會兒的時候,明智老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自己的身后。
段一意先是一驚待看清明智那張老臉之后才舒了一口氣,“怎么才來。”
“你小子當我會飛是吧。我要是有那本事能收了你這樣的歪瓜裂棗做徒弟?”
段一意被嗆得就差沒噴出一口老血,這夜黑風高的段一意也是擔心,要是自己在這里教訓這個老貨,山下那只快煮熟的鴨子怕是都要飛了。
想到自己怎么都不能跟銀子過不去,“算了,今天就放這老東西一馬。”
段一意瞥了明智一眼,指了指山下的瓦房說道:“左邊數(shù)第二個房間,那人帶了一捆細線還有一個竹筒,要抓就快去?!?p> 明智也是知道傭金重要,聽完了段一意的描述兔起鶻落,就撲向了山下瓦房。
老道找到房間推門而進只聽見一聲呼喝,接著就是一番打斗座椅倒地之聲。
段一意原本等待著的老道抓人而出的場景卻是沒有出現(xiàn),等來的卻是一股爆炸烈焰,險些把那瓦房給掀翻。
段一意立馬意識到這次怕是有麻煩了。
接著那瓦房中的烈焰還沒消退,一共四個衣衫襤褸的提刀漢子就已經(jīng)沖出了瓦房。
當先一個兇悍之人面上還帶著黑煙,殺出瓦房就向著東南方向跑去,現(xiàn)在正是凌晨卯時,縱然這里打斗聲已經(jīng)引起了騷亂,可是街面的上的人卻是不多。
那一伙人也是好手,一路上翻墻躍路沒一會兒就已經(jīng)跑出老遠。
老道也是黑著一張臉緊追那一伙人之后,看其狼狽模樣想來是在那一伙人手上吃了虧。
段一意連忙跑下山丘,可是老道和那四個兇賊,連翻帶滾、連蹦帶跳,離自己已是越來越遠。
“這老東西要錢不要命了,現(xiàn)在人家在城里是怕引來捕快,等人家往東南面跑進了山林,回過味來還不拆了你這一把老骨頭,一個對付四個,你咋不上天呢。”段一意嘴里惡狠狠的吐槽眼睛卻是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