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瀾最后果然是獨自回來的,畢竟那些阿哥們還要推杯換盞的表示兄弟情深,她呢,有個“不爭氣”的身體,用身體抱恙的借口回府,甚是好用。
“福晉,您要不要把您見過九爺?shù)氖虑楦嬖V四爺?。俊被亓嗽鹤?,一直有話將說未說的雙喜開口問道。
“說??!”韻瀾隨口回答,不說的話,被四爺知道了,誰知道會不會誤會,還不如她先說了,反正也沒有什么不能讓四爺知道的內(nèi)容。
“福晉,您干什么去?”眼見韻瀾直接去了臥房,雙喜很驚訝,您還沒吃飯呢!
“不吃了,困,休息一下!”韻瀾頭也不回,“我沒叫你的話,不要進來?!?p> 雙喜乖巧的“哦”了一聲,有些委屈,福晉今天是怎么了。
韻瀾抱著被子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啊,越想八福晉的話越難受,她現(xiàn)在還能待在這一方小院里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是,以后會怎樣呢?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那么多,憑什么四爺就會獨獨喜歡她一人呢?
“我呢,我愿意為四爺永遠困守一方天地嗎?”韻瀾問自己,回答很現(xiàn)實,她似乎并不愿意,看過了紅顏枯骨之后,怎么可能再相信,帝王的愛不變呢?
韻瀾發(fā)現(xiàn),她再次把自己陷入了一個矛盾的領(lǐng)域,作為七格格,不管她怎么樣至少還有的選擇,可是作為四福晉,她似乎只能任由事情向著一個既定的結(jié)局走去。
我現(xiàn)在能做的是什么呢?韻瀾在與自己的對話中逐漸平靜下來,似乎,除了把沒有完全交出去的心收好之外,別無他法,別對四爺有太深的感情,不要愛上他,自然也就會不爭不搶過的閑適淡然。
韻瀾起身,走到臥房隔間的書桌前,提筆畫了一幅自己的肖像畫,這幅畫看著既像四福晉,也像極了七格格,誰能想到,四福晉和七格格居然也長得這樣像呢?
“原來你這么自私?!表崬懛畔鹿P,指著畫中的自己,即使畫中人微笑著,也透著一股子涼薄。
“又能怎樣呢?”韻瀾仿佛聽見畫中人在問自己。
“是啊,又能怎樣呢?”韻瀾輕聲重復著,“或許,有些事情,沒有必要想的那么清楚,誰說糊糊涂涂的就不能過的更好呢?”
韻瀾說著,久久的盯著畫中人的眼睛,突的伸手扯過桌上的畫,一把撕成了兩半。
“這是怎么了?”四爺?shù)穆曇艉鋈粋鬟^來,嚇了韻瀾一跳。
“爺,您怎么來了?”韻瀾平復了心情,又問道,“來多久了?”
“剛進來,就看到你看著畫出神,怎么就撕了?”四爺深情平靜的走過來,接過韻瀾手中已經(jīng)兩半的畫,“心情不好?”
韻瀾嘆了口氣,揚起笑臉:“也不是,就是不知怎么,有些心神不寧?!?p> 四爺微笑著:“不就是遇到了九爺,以前遇到也沒有這樣??!”
韻瀾搖頭:“跟九爺沒關(guān)系。只是......算了,沒什么。”
四爺把畫對好鋪在桌面上,用紙條沾了漿糊一點一點的修復著裂痕,聽到韻瀾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算了什么意思?有話就說,怎么現(xiàn)在也學會了對我瞞著了?!?p> 韻瀾轉(zhuǎn)頭,對上四爺?shù)难凵?,有些心虛的轉(zhuǎn)開臉,也上前去裁紙條幫忙修復,看四爺頗有些不罷休的態(tài)勢,才故作自然的說著:“就是聽八福晉感嘆了一下,也跟著傷感而已?!?p> “你和她不同,以后不要胡思亂想。”四爺這才繼續(xù)手中的動作,聲音不帶一絲起伏。
韻瀾點頭:“我知道。”
“你不知道。”四爺?shù)姆瘩g迅速,韻瀾轉(zhuǎn)頭,卻看四爺仍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好像從沒說過這句話。
“畫的不錯?!毙迯秃昧肆押郏臓斈闷饋矶嗽斄似?,“只是意境上比你以前送去裝裱的畫差一些。那幅畫,你可知去了哪兒?”
韻瀾搖頭,四爺笑笑:“被皇阿瑪拿走了,然后掛到了馨瀾院?!?p> “不可能啊,我上次進去沒看到。”韻瀾反駁,“那么明顯,我不可能看不見的?!?p> “只是恰巧被額娘拿走了而已?!彼臓斂粗?,漫不經(jīng)心的回復著,“瀾兒,上次的畫,兩個人都是滿眼溫柔和希望,你告訴我,如今的人,在想什么?”
韻瀾盯著四爺,覺得他似乎在暗示什么,卻從他臉上沒得出任何結(jié)果,看著畫上的人,雖然裂痕已經(jīng)修復,但仍能明顯看出一道裂痕貫穿了人眼,而那眼中,似乎盡是嘲笑。
有什么可嘲笑的呢?我若十分不堪,想來你也不會少一分。
“怎么不說?”四爺?shù)穆曇羧詻]有變化,卻轉(zhuǎn)頭看向她。
不知為何,韻瀾心中涌起一股煩躁,劈手奪了剛修好的畫,三兩下撕成了碎片:“沒什么可說的?!?p> 言罷,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剛走了兩步,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她如今,已經(jīng)無處可去。四王府外再也沒有一座端王府是為她打開了門了。
眼前忽然涌上來一片黑影,韻瀾忽然想起來她今天沒吃飯,低血糖犯了,搖晃中,身子落在了溫暖的懷抱里,四爺?shù)穆曇魸M是焦急:“來人,拿吃的來!”
“瀾兒!”四爺把她抱到床上,“都是爺不好,居然沒有注意你沒吃飯?!?p> 韻瀾勉強保持著清醒,低血糖恢復起來很容易,所以,吃過了兩塊兒點心之后,韻瀾又能瞪著眼睛看四爺了。
四爺和她并躺著,輕輕給她整理頭發(fā):“你呀,總是這么倔,你和九弟單獨見面,還不許爺吃醋?”
“吃醋?”韻瀾瞪大了眼睛,“你也會吃醋?”
四爺忽的笑了,輕輕刮了刮四爺?shù)谋亲樱骸盃斣趺床粫源祝磕闶菭數(shù)娜?。?p> 韻瀾低聲笑了笑,才跟四爺如實說了九爺?shù)脑挘骸安恢浪鞘裁匆馑?,說完就走了。”一抬頭發(fā)現(xiàn),四爺?shù)哪樕坪醺诹恕?p> “怎么啦?”韻瀾一臉無語,“不怪我啊,他都不聽我解釋的,我只是覺得福晉的東西我不好擅動,才戴了我買的這個。”
四爺伸手把簪子從她頭上拔下來,賭氣似的扔了,韻瀾起身,果不其然,斷成了好幾截。
四爺伸手把她按下來,緊緊的看著她:“以后再買新簪子,不去他的店里,還有,以后不要見他?!?p> 韻瀾一臉無辜:“我也不想見?!?p> “不是不想,不許見?!彼臓斣娇吭浇?,在韻瀾的紅臉中俯身親了一下額頭,“不許見,聽見沒有?!?p> “聽見啦!”韻瀾撇嘴,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