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內,莫長安和程小蝶仍在交談,氣氛由最初的壓抑,竟是奇異的變成了融洽。而在這之外,一雙冷漠的眸子,徑直盯著里頭的兩人,沉默不語。
直到莫長安起身,一副打算離開的模樣,那如玉的身姿才微微一動,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反而很快就落到了南廂的院落,槐樹之下。
涼涼的風席卷而來,墨發(fā)浮起,那狹長的眸底有暗芒閃過。
“呦呵,師叔這么快回來了?”正是時,背后響起女子調侃的聲音。
夜白身形不動,只緩緩偏頭,琥珀色的眸子倒映著她從容的姿態(tài),淡聲道:“你去哪里了?”
“去逛了一趟唄,順帶拿了點吃食?!闭f著,莫長安從懷里掏出一方帕子,她將帕子撐開,里頭有糕點落入夜白的眼簾。
“喏,師叔可要來點?我都有些餓的沒力氣了?!甭柫寺柤纾蹲煲恍?,詢問道。
低眉看了眼莫長安手中的糕點,夜白不著痕跡的蹙起眉梢,顯然知道,這糕點是她從程小蝶那處拿來的。
那時候他可是看的真切,這糕點正放置在石桌之上。
只不過,夜白還來不及出聲,莫長安卻是手下一縮,她歪著腦袋,笑容滿面道:“啊,師叔……果然也在那里,對吧?”
一句疑問自她的紅唇流出,卻意外的像是肯定,幾乎沒有任何可質疑之處。
心中微微一頓,夜白慣性的瞇了瞇眼睛,對答如流:“哪里?”
“就是二夫人那里唄?!惫雌鸫浇?,莫長安壞壞一笑,自帶一股痞氣:“我方才便覺得有人監(jiān)視,思來想去,這道行比我高,目光卻如炬的,除了師叔好像也沒有旁的什么人了?!?p> 雖說她沒有看到夜白的存在,畢竟從術法修為上來看,她到底不如夜白許多。但夜白那眼神,可是極為犀利,他自己大約沒有發(fā)覺,可她卻感受的真切。
因著存了被人監(jiān)視的懷疑,她才刻意將糕點帶來,依著夜白這家伙細致的心,想來第一時間便可以認出糕點的來歷,而她方才故意的一問,夜白若是不曾到過那處,第一時間應是要問她哪里來的糕點或者是冷漠拒絕,而不是如方才一般,皺著眉頭看她手中的糕點。
看著莫長安的笑,夜白下意識覺察,若是他不承認下來,這妮子估計有多種方法可以拆穿他,緊接著定是少不得要好一陣奚落……
如此一想,夜白便斂了神色,面色如常道:“路過。”
一聲路過,聽得莫長安嘴角抽搐,恨不能跳起腳來,一巴掌拍在夜白的腦門兒上,順帶罵一句:路你媽的過!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莫長安嫌棄十足,只道:“師叔這臉皮可是越發(fā)的厚實了,我以為您老至少也得要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才是罷?”
很是明顯,經那一役后,夜白是長了心眼,時時刻刻知道要防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胡說!”夜白說道:“我等是正兒八經的修仙之人,豈是那和尚道士可以比擬?”
莫長安:“……”
還說沒有偷窺全程?這話明明是她先說的!
……
……
沒有再糾結與如何讓夜白承認自己不僅沒有出府,而且還‘鬼鬼祟祟’尾隨她一路,莫長安十分自然的便又踏進了夜白住著的廂房。
而這一回,夜白十分識趣,自顧自的坐在一旁,便不去管莫長安的舉動。
悄悄睨了眼夜白,莫長安才裝模作樣,說道:“師叔,你這幻顏術倒是不錯,不妨教我一下?”
幻顏之術,修仙門派較為高深的術法之一。顧名思義,其實便是用幻術給自己換一張面孔罷了,只是不同于易容的是,幻顏之術唯獨對平凡人和修為不高的小輩有迷惑的作用,而這就是為何,莫長安眼中的夜白與平頭百姓看來的,不太一樣。
回憶起一路而來,無人在意夜白的模樣,再思及陳管事對夜白的態(tài)度,莫長安便知道,夜白的臉容,在外人看來,實屬‘平平無奇’,否則的話,這般樣貌與氣質,絕不可能連顧府的婢子,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由此可見,夜白在外人的眼中,一定與在她眼中的模樣,不甚相同。起碼她雖瞧著夜白煩人,卻不得不承認,單純皮囊來看,他倒是好看的過分,絕對是回頭率極高的存在。
而所有人不多看一眼的原因,自然便是——幻顏之術所致!
“教你?”夜白詫異,不是因為她看出了他施術,而是對于她的‘好學’態(tài)度,莫名覺得奇異。
“怎的了?師叔不樂意?”莫長安支著下巴,搖頭晃腦道:“像我這樣人見人愛、清麗脫俗的玉骨寒梅,師叔竟是不懂得呵護?”
“玉骨寒梅?”夜白明顯覺得自己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你方才不還是廣寒仙,怎么一會兒功夫,又成了寒梅?”
莫長安一愣,隨即回答:“記得這么牢,看來師叔是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啊……”
夜白下意識反問:“什么?”
“百花仙子。”莫長安一臉嚴肅。
夜白:“……”
這姑娘,確定腦子沒有問題?
涼薄淺笑
迎來2018年的第一天嗷嗷~大家新的一年也要……快快樂樂,恭喜發(fā)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