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盧克西駕到（三）士兵與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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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伙計們，我很高興你們在這下面陪我，但是怎么覺得這么壓抑呢？”
克蕾雅來回看著卡洛和卡雅兩人。
“哪有，我們開心的要死，怎么想趕我們走嗎？”
卡雅陰沉著嘟囔了一句。
“隨便吧，別把我扯進(jìn)去?！?p> 克蕾雅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身繼續(xù)教球球畫畫。
“為啥安德烈亞斯也認(rèn)識那女的？”
卡洛喝著悶酒沉吟著，“我從未聽他提起過這個人?！?p> “怎么，嫉妒了？”
卡雅瞪了卡洛一眼。
“嘿，我可以與你站在同一陣線的。”
卡洛攤開雙手。
“嘿，伙計們。”
埃爾剛走進(jìn)了地下室，笑著看向悶悶不樂的兩人。
“感謝上帝，你可算下來了，快把他們帶走吧?！?p> 克蕾雅歡呼了一聲。
“怎么不在上面陪老朋友了呢？”
卡雅酸酸的說道。
埃爾剛嘆了口氣，自己拿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我知道她不該這么對你們，盧克西原本不是這樣的。”
“我能理解她對人類的歧視，畢竟你們同胞的思想根深蒂固了，但是對卡雅，我實在想不通?！?p> 卡洛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覺得她有些瘋狂。”
埃爾剛收起笑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
“沒錯，是有點瘋狂，她戰(zhàn)斗時更瘋狂。這不是她的錯?！?p> 兩人疑惑的看著埃爾剛，克蕾雅也好奇的聆聽著。
“卡雅知道她曾是夜之破壞者的一員，不僅如此，她是夏普倫的幾個得力戰(zhàn)將之一，實力可能不弱于當(dāng)時的雅凡娜?！?p> 埃爾剛示意卡洛給他倒杯酒，“她是個好戰(zhàn)士，從不亂問問題，服從命令，但私底下很豪爽，非常講義氣。一次合作任務(wù)，我們相識，雖然我比她大很多，但是還是意氣相投，成了莫逆之交?！?p> “她與你一樣，卡雅，她也是孤兒出身，來自諾伊佩拉。”埃爾剛喝了口酒，神情有些悲涼，“不同的是，她知道她是被拋棄的，因為‘鬼手’的詛咒。”
“鬼手？”卡洛不禁咕噥了一聲，“在這地底也會感染卡贊瘟疫嗎？”
“看來無論是地面還是地底，卡贊的亡魂都能滲透?！?p> 埃爾剛繼續(xù)說道，“她就這么被拋棄了，沒人認(rèn)為這么小就感染卡贊瘟疫的她能活下來，但是命運就是如此難以捉摸不是嗎？她活了下來，‘鬼手’還賦予了她無與倫比的力量和速度?！?p> “當(dāng)然還有些許的瘋狂?！卑杽偦貞浿拢八辉显嚎粗?，招募進(jìn)夜之破壞者，盧克西本不感興趣，但是他們承諾會研究‘鬼手’并治好它，于是盧克西同意了這個交易?！?p> “我覺得更多的是她也厭倦了孤獨的生活，于是她就這么加入了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成為了元老院的一枚棋子。”
埃爾剛暫停了講述，喝了口酒。
“讓我猜猜，夏普倫根本就沒打算治好她的詛咒。”
卡雅輕輕說了一句。
埃爾剛點點頭，“元老院怎么可能放棄這個強(qiáng)大的戰(zhàn)力，他們確實研究了‘鬼手’，但并不是為了治愈它，而是為了創(chuàng)造更多像盧克西一樣的強(qiáng)大戰(zhàn)士。很遺憾，研究并不成功，莎蘭曾告訴我說，只有盧克西能控制住‘鬼手’的發(fā)作，似乎暗精靈的體質(zhì)并不能像人類那樣比較穩(wěn)定的和卡贊共存，大多的實驗對象都在感染后很快變?yōu)閻耗б粯拥墓治??！?p> “聽起來與偽裝者如此相像?！?p> 卡洛抱著肩膀思索著。
“實驗終止了，而盧克西還在不知情的期盼著有一天能結(jié)束這份痛苦，但同時，她也習(xí)慣了軍旅生涯，起碼她不再孤單?！卑杽偤攘丝诰?，“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對是錯，但不論怎樣，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她有了在乎的人，這不正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的嗎？”
“但是生活就是如此，一切美好被撕的粉碎，”埃爾剛閉上雙眼低下頭，“‘秘密戰(zhàn)爭’打向了，盧克西不得不把刀對準(zhǔn)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如我所說，她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好士兵，她服從著命令，但心中的根基在逐漸崩塌，當(dāng)面對著哈蕾斯時，她徹底崩潰了，‘鬼手’被解除，暴走的她擊敗了哈蕾斯，還親手撕碎了她的戀人。”
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她沒有死于暴走，竟然奇跡般的恢復(fù)人形，從墳?zāi)怪信懒顺鰜?，自此離開了夜之破壞者?！?p> 埃爾剛終于重新開口道，“信念崩塌的盧克西走投無路，而我恰好在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了在‘螢火蟲’門口躊躇的她，我讓她暫時在店里住下，并隱瞞她的行蹤。”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能恢復(fù)，我很擔(dān)心她，但好在她終于再次能夠開口說話和歡笑，我認(rèn)為那是好兆頭，而再那之后不久，她不辭而別。”埃爾剛喝干了杯中酒，“一走就是十年，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p> “看來，這里的每個人都有一段操蛋的往事啊?！?p> 卡洛慘笑了一下，喝了口酒。
“是啊，沒錯?！?p> 埃爾剛贊同的點點頭，“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給她些時間，她只是很難去再信任他人，并非針對異族。我想對于卡雅，她應(yīng)該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會這樣。所以，伙計們，我們說開了嗎？”
“為什么不呢？”卡洛聳聳肩，“為你，老兄，一如既往。”
卡雅也點點頭。
埃爾剛笑著拍了拍卡洛的肩膀。
“但是，我會替你盯住她，你真的以為十年她不會改變嗎？”卡洛突然說道，“她為何要回來，我只能說，小心點，老兄?！?p> 埃爾剛收起笑容，沉吟半晌，“不，我相信她，我只能如此，就像我曾相信你會走出來一樣?！?p> 2
“要我說，你的酒量不怎么樣了啊，安德烈亞斯?！?p> 盧克西拍了拍旁邊矮人的后背，安德烈亞斯打了個嗝，晃了晃頭，“去你的吧，盧克西，老子還能再喝兩桶！”
“我深表懷疑?！?p> 盧克西嬉笑著，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挑釁的晃晃杯子。
矮人咕噥了一句，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有些打怵。
“今天就到這里吧，安德烈亞斯，來日方長?！?p> 盧克西站起身。
矮人暗自松了口氣，“你這十年都去了哪里？”
“四海為家。”
盧克西聳了聳肩。
“為什么離開？”
矮人轉(zhuǎn)頭看著她。
“你知道為什么。”
矮人點點頭，“你知道俺會幫你的，埃爾剛也會，為什么不辭而別？”
“我不想某一天醒來，看見你們尸首分離的景象?！?p> 盧克西沉默半晌，緩緩說道，“我要走了，告訴埃爾剛，謝謝他的酒?！?p> “你要去哪？”
矮人跳下凳子，一臉嚴(yán)肅。
“放心，安德烈亞斯，暫時我不會離開暗黑城的，我還有事要做。”
盧克西走向門口，“明天我再過來?！?p> “盧克西?！?p> 盧克西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關(guān)切的矮人。
“你知道的，你只需要一句話，赴湯蹈火，你不必……”
“明天見，安德烈亞斯?！?p> 3
盧克西停在街道上，看向黑暗的上空。
“歡迎回家，女孩兒。”
她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后冷哼一聲，繼續(x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