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南北兩境時有戰(zhàn)火發(fā)生,尤其是新皇剛立,所謂伴君如伴虎,朝局里的文武百官都在揣測新君喜好。雖然本朝立新皇沒有明顯的黨爭,但朝中有許多大佬還是偏向于鎮(zhèn)守四方的四位皇叔,故而,在太皇太后以及宰輔李秋酒發(fā)出詔令年末立新君時,還是有很多人站出來反對,這些人不乏朝中六部尚書,被告知是告老還鄉(xiāng)的兵部尚書便是其一,有心人曾經(jīng)打聽過,老家位于東牧隨城的兵部尚書并未歸鄉(xiāng),這一個秘密消息在文武百官之中悄然流轉(zhuǎn),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近幾日四位皇叔折去其三的消失在軍政兩界中傳開,更是讓那些原本有些偏向于這些死去的王的大佬變得茫然無措了起來,有一種天地雖大,卻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沒有的荒涼心態(tài)。
在這樣的氛圍里,朝中那些不論是軍界大佬還是政界大物,都在恐懼,這位新皇莊明帝的手腕實在是太過狠辣了些,都在揣度,下一個要被害的人是不是自己,更加無心于業(yè)績,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
處在王朝帝國中央的帝都里尚且如此惶惶不可終日,地方上那些本來是一城之主,權(quán)柄滔天的家伙在聽聞新皇要改制,變更四牧為九州,設(shè)郡縣等這些直接牽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時,無不勃然大怒。
東南北三大牧里將近百城的城主已然在暗度陳倉,有的城主已經(jīng)悄然和別的城主搭上線,意圖謀反,這本來就是他們早就萌生的想法,這次改制,只不過是一個導(dǎo)火索而已,而有的城主則是和自己管轄的城市里的大家族牽上了線。
整座王朝除開西牧尚且安穩(wěn)以外,都變得烏煙瘴氣了起來,而當(dāng)朝太皇太后司馬氏卻是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而是在竊喜那三位皇叔的突然暴斃。
王朝四位皇叔本來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當(dāng)然是除之而后快,而今,三位皇叔不用她動手,便已自然隕落,當(dāng)然正中下懷,自然欣喜非常。
只剩下一個西牧王最小年紀(jì)的小皇叔,太皇太后并不放在心上,對付一個,當(dāng)然要比同時應(yīng)付四個要好得多。
三位皇叔突然暴斃在半路上的消息傳到帝都后,太皇太后欣喜若狂,高興異常的去找李秋酒分享她的喜悅,李秋酒的做法雖讓她不喜,但也是暗自竊喜,這個道法自然差點到頂點的男人一生只專情于她,這當(dāng)然值得竊喜。
離開李秋酒的府邸后回到皇宮,假裝悲切讓莊明帝下發(fā)詔令,皇叔之死,舉國同悲,將派人前往將皇叔遺體移回帝都皇陵安葬,同時朝廷中制度也將一同執(zhí)行到地方。
詔令一出,三牧百姓皆說皇上人心薄涼。
李秋酒冷眼旁觀,看著自己專情一生不惜為她舍棄道典出世為官的女人將這個本來就已經(jīng)即將傾倒的王朝搞得烏煙瘴氣。
道門可窺天機(jī),他早已看出了大夏將傾,就算是他道法自然只差一步便臻至巔峰,成為仙人,也依舊無力回天。
修道,修得就是道法自然。
朝堂文武百官不想莊明帝于今年登基,他一人敵力排百官,讓儲君太子莊隆基,她的唯一兒子順利登基為帝,兵部尚書堅決抵抗,他便讓他徹底消失在這世界。
正如他對太皇太后司馬氏說的那樣,天下難安,但我能保你長生。
武夫極致克敵萬人,但王朝里的人卻是千千萬萬,他哪里能敵?
站在龍壁之前,看著龍爪下的三色燈盞,已站在天門關(guān)前睥睨天下萬千武夫的李秋酒,一揮道袍,掌滅王朝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氣運。
你的富麗堂皇就此終了,和我歸青山,淡看夕陽西下,還是一滾龍壁,隨王朝生滅而生滅?
李秋酒大手一會,隱匿在司天監(jiān)左側(cè)不足十里的地下祭壇,那存在了將近五百年之久的大莊王朝龍壁分崩離析,就此碎裂,龍爪砸落到地上,挖出了一個坑,但已經(jīng)不足以震天動地。
大莊王朝這條龍老矣,已不能騰九天。
司天監(jiān)位居六部之下,處于二品之位,那矗立了五百年的監(jiān)天儀,碎了,那只每逢新皇矗立便響起的鐘也斷了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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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步可踏青天牌匾的青云觀上,那位甚少人知道他的姓名的年輕掌教站在青云觀的山頂,手拿道典,靜靜的看著。
自從青云觀出了個宰輔李秋酒后,前來拜師的人雖然都被年輕掌教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而不得入宗門,但卻不乏前來上香乞求一個前程似錦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的香客近幾年甚多,這半個月來,更是多得不可開交。
觀中人員較少,就連生性散漫,只想登山看書的年輕掌教都被道觀里那幾位師兄強(qiáng)行拉來幫忙,引領(lǐng)著香客觀賞觀中美景不說,還要解惑。
所謂解惑,大多都是說些人們喜聞樂見的客套話,諸如必定能高升,必定能高中,必定能生意興隆等,讓修行只修順其自然的年輕掌教痛苦不已。
實在受不了的年輕掌教對著一位想要謀求個狀元郎衣錦還鄉(xiāng)的年輕書生說了一句狠話。
“你死了這條心吧。”
那些師兄自然不敢再讓他出來招待香客了。
此時,年輕掌教站在山頂,看向道典的目光移開,望向天邊的微光。
年輕掌教咩咩道:“天下寒門書生,你們都死了這條心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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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踏入大莊王朝引起水土不服,而后出現(xiàn)了并發(fā)癥,染了風(fēng)寒的后周國公主治好了病后再一次踏上了征程,為了完成大祭師也就是教宗大人交給的任務(wù),找到一位可以讓胸口里那塊玉發(fā)光的人,生在皇家卻無公主病的年輕女子可謂是經(jīng)歷了以往不敢想象的餐風(fēng)露宿。
天黑便找地方睡覺,晨曦便洗臉趕路,算得上是家常便飯了。雖是公主,卻不敢有任何的抱怨,誰叫自己的身上背負(fù)的是復(fù)國的夢呢。
沒辦法,身上流淌的是皇族血脈,只能咬牙堅持。
在經(jīng)歷了蓮花城暴民的襲擊后,后周國公主如同受了驚的兔子,在遠(yuǎn)離了蓮花城后,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早就打算好了,除非是玉塊發(fā)出指令,否則再也不去一個大城市了。
也虧得買了地圖,一路行來,再也沒有意外發(fā)生。
此時,他們?nèi)苏叩搅死錾嚼铩?p> ...
...
在四面環(huán)山的天府城里生活的百姓,無論也想象不到,那些生活在南北兩邊境的人所經(jīng)歷的戰(zhàn)火紛飛,尤其是近半個月以來,更是慘烈。
一大早開門忽然看到了鐵甲森森站在長街上的兩百鐵騎,營生是早點的老張哆嗦了一下,便立即關(guān)門,又忍不住好奇心,透過門縫觀看外面的風(fēng)景。
很多老板就和老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