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春的歡宴

　　今年的端午節(jié)到了，地方和林場都不約而同地放假一天。

　　小鎮(zhèn)上的人過端午節(jié)，一般是早上登東山踏青，去東大河洗穢氣，然后中午美美地喝上一頓，下午三五成群聚在一處打打撲克和的麻將，一直到夜幕低垂，到也其樂融融。

　　因為今天山上的工人也在放假，所以不需要送東西上山，于是龍子和二馬就商議過一個隆重而有意義的端午節(jié)。

　　他們計劃不在去東山了，因為都去過無數(shù)次了，已經(jīng)形成了審美疲勞，今年他們決定去北大河，這北大河距小鎮(zhèn)有些遠(yuǎn)，但這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很多人沒有去過，所以充滿著喬奇感，尤其是大美和雪兒。

　　而且這一次他們準(zhǔn)備在那里野炊，這個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至贊同。并且實施得很順利，龍子和二馬，因為每天要采購山上用的東西，所以買起野餐的物品來，既質(zhì)量好，又價格便宜。

　　菜墩在這次活動中也做出了巨大貢獻(xiàn)，不僅負(fù)責(zé)了所有的灶具和餐具，還出了一輛蹦蹦車，既拉了器具，也解決了姑娘、螞蚱和鼻涕的交通問題。

　　萬事俱備，端午節(jié)的一早，龍子騎摩托接上大美，二馬騎摩托接上雪兒，菜墩開著蹦蹦車，拉著姑娘、螞蚱和鼻涕，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殺向了北大河。

　　入夏的北大河，波濤浩淼，水面很寬，河兩岸生長著茂密的楊榆，楊榆的樹葉十分的青翠，間或有麻雀或其他的水鳥騰躍其間，為這里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龍子等人把車輛停在公路的路邊，這里人跡罕至，所以根本就不用鎖，因為不會有人動它們的。

　　大家一齊動手，把車上吃的和用的東西向河岸下的沙灘搬，這個地方是二馬選好的，上面有岸上的樹木遮蔽，太陽曬不到，前面就是湍急的河水，而且這里是一個河灣，河水沖上來許多的細(xì)沙，平鋪在河灘之上，坐上去軟軟的，非常的舒適而且干凈。

　　因為來得早，大家也沒有急著埋鍋造飯。而是肆意地欣賞著壯美的大河風(fēng)光和兩岸的無敵景色。

　　大美和雪兒更是跑到河邊，徒手去捉淺水處游弋的小魚，雖然每次都捉不到，但她們卻樂此不疲。

　　螞蚱和鼻涕聽說這次活動后，原計劃偷一條狗到這里殺了，然后吃狗肉，喝狗肉湯，但被二馬嚴(yán)辭拒絕了，二人沒有辦法，只好帶著魚竿和魚網(wǎng)來了。

　　這個二馬很喜歡，他拿了一根釣竿，坐在一個淺水灣邊釣魚，雖然不是十分的專業(yè)，但也有模有樣。

　　龍子和螞蚱、鼻涕是獵魚的好手，他們?nèi)ビ镁W(wǎng)在水中捕撈，收獲頗豐，一會兒的光景，就撈上來許多半斤以上的鯉魚和鯽魚，還有幾條鯰魚。

　　姑娘則負(fù)責(zé)把這些魚拿給坐陣中軍的菜墩，由他負(fù)責(zé)去鱗、開膛，收拾干凈。

　　一個小時后，龍子見捕的魚已經(jīng)夠用了，便同螞蚱和鼻涕收了工，將魚具收好，回到沙灘之上幫著菜墩壘灶，生火，找干柴。

　　一縷裊裊的炊煙從河灘之上升起，直入蔚藍(lán)的天空中去，帶給人們無限的遐想。

　　到了菜墩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他用一口鍋燉上了雜魚。然后用另一個大勺開始煎炒各種菜肴。

　　大美和雪兒這時拿出一塊新的塑料布，選一塊平整的沙灘把它平鋪好，其上放上杯盤水果，各種速食品，還有幾瓶純高粱酒和兩瓶果酒。

　　二馬這時也收竿不釣了，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收獲，釣到的幾條小魚也被他放生了。

　　菜墩變著花樣的一個菜一個菜的出勺，姑娘負(fù)責(zé)端，一個一個地擺放到塑料布上，最后一個燉雜魚也出鍋了，菜墩是用一個大盆盛的，并親自把它端到塑料布上。

　　二馬見菜都上齊了，人也都坐好了，便對龍子道:“大哥講兩句吧！”

　　龍子擺擺手道:“我嘴笨，你學(xué)問大，還是你說吧！”

　　二馬見龍子推辭，便自己講了起來，他講得很簡潔，他看著眾人說:“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群小人物，注定留不下任何痕跡的小人物，但我們不自卑，不自甘墮落，我們要活出價值，活出自我來！好了，滿酒，干杯！”

　　男的喝白酒，女的喝果酒，大家共同舉杯，為歲月，為青春，為生活，為人生，當(dāng)然也為二馬的宣言。

　　酒精燃燒著青春和激情，在這個躁動歲月里，在這個蔥郁的夏天中，一群懵懂的青年，揮舞著他們的手臂，放開他們的喉嚨，在向未知的命運和現(xiàn)實宣戰(zhàn)了！

　　菜吃得不多，酒卻喝得很快，連很少喝酒的姑娘，都喝了不少了，他的臉有紅，但卻比平時多了許多的勇氣，他舉杯道:“二馬哥，我覺得你剛才講得話很對，是的我們微不足道，名不見經(jīng)傳，但我們不放棄做人的原則，更不去做那些損害他人的事！能做到這一點，我覺得這輩子就行了！”說完自己喝了一大口。

　　二馬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頭道:“不做害人的事，只是其中的一點，我們更應(yīng)該多做些有益于他人的事，那樣的人生就完美了。”

　　聽完二馬這番話，姑娘心頭一震，他對二馬道:“現(xiàn)在就有一件事困擾著我，像一根魚刺卡在喉嚨中一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太難受了！”

　　二馬問:“什么事？能和我說一下嗎？”

　　姑娘便把校門前游戲廳的事說了一遍，并補充道:“就這事，校長也向鎮(zhèn)政府匯報過了，但一點成效也沒有？”

　　二馬道:“這種游戲賭博機在大城市是被明令禁止的事，但在我們這里卻可以堂而皇之地合理合法？真是怪事了？”

　　菜墩這時插話道:“你有所不知，那游戲廳名義上是陳二虎在經(jīng)營，可實際上是和四清合伙的！”

　　龍子不解地問:“你怎么知道？”

　　菜墩道:“有一天，他們來我家飯店喝酒，我給別的客人送菜，無意之中聽的，哦，對了，他們還提到了孫三，并且結(jié)帳時還給孫三拿了兩盒好煙。”

　　龍子一看二馬道:“那件事情對上了，就是這倆癟犢子干的好事！我饒不了他！”

　　大美瞪了龍子一眼道:“又說臟話？”

　　龍子對姑娘道:“你別發(fā)愁了，回去我就把那個什么廳給他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