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東和拓跋壯看到自己完好無損的樣子后,都不可置信看向泓一,兩人都以為泓一強絕至此,一拳將方袖轟飛了去。
只是泓一卻看著遠處,因為他知道,剛剛并不是自己擊飛了方袖,而是另有其人。幾人順著泓一眼神的方向看去。
姒鳶黑紗遮面,但卻難以遮掩她那絕世的容顏,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姒鳶身上黑紗隨風而舞,一言不發(fā)站在高樓之巔。如神女般俯瞰眾生。
只有泓一和方袖感覺得到,剛剛姒鳶的出手。瞬息之間靈力涌出收回,每一份靈力的運用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沒有絲毫浪費。
靈力幻化而成的纖纖玉手毫不留情地將方袖抽飛了去,滿嘴的鮮血和碎牙空中四散。此時方袖哪還有先前意氣風發(fā)之狀,只見他躺在地上捂著臉痛苦地掙扎。姒鳶這看似隨意的一招,實則蘊藏著無窮的靈力,讓方袖根本無法用靈力修復。
滿臉痛苦的方袖站了起來,一側的面頰腫了起來,嘴角不時地淌下鮮血。此時他的眼神里滿是憤恨。
“姒鳶。”方袖咬牙切齒道。
“出言不遜,侮辱帝族,你方家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姒鳶聲音空靈,在空中時遠時近蕩漾。
方袖瞳孔微縮,自己原本只是想刺激樂東,不料卻被姒鳶抓了把柄。卻也是自己大意。
“方兄,你可是眼神不好?要出手也不看地面有沒有瓜皮,居然把自己摔成這幅德行。據(jù)說大荒澤上的鮭魚可以明目,改日我讓人送幾條到方兄島上。”樂東趁機調侃道。
“你……”方袖被噎得無話可說,只能瞪眼相望。
樂東故意說道:“甭和兄弟我客氣,應當?shù)??!?p> 周圍人都被樂東這幾句話逗得想放聲大笑,但礙于方袖而硬忍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今日我代方莫天出手略施懲戒,你可有不服?”姒鳶問道。
方袖咬了咬牙,只能躬身行禮道:“是方袖口無遮攔,冒犯了帝家。望帝家海涵?!?p> 姒鳶不再言語,轉身離開。而附著在方袖臉上的靈力此時也被姒鳶撤了下去。方袖急忙用靈力將臉上的淤青消去。臉上雖恢復原樣,但周身的泥土和雜亂的頭發(fā)都無時不在訴說方袖先前的吃癟。
“以后,別讓我在學院碰到你們!我絕對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姒鳶的離開讓方袖將怒火發(fā)泄到了三人身上,要不是和三人起了沖突,自己哪里會被帝族教訓。
“看,姒鳶!”樂東忽然指著方袖的身后大聲呼喊道。
方袖如耗子見貓般跳了起來轉身朝后看去,只見身后空蕩蕩毫無一人。
而這時四周早已是哄堂大笑,眾人皆被樂東這稍顯幼稚的做法逗樂。等到方袖回身,哪里還見得三人,三人早已趁亂逃走。
方袖怒火中燒卻又無處釋放,自己在此處早已成為了笑柄,只能選擇匆匆離開。心中更是暗暗篤定下次見面絕對不會輕饒幾人。
三人離開后朝學院內跑去,一路上一向話多的樂東卻一言不發(fā),出奇的安靜。
“修煉時間較晚,終有一日我們能迎頭趕上,無需氣餒?!便徊鲁隽藰窎|的沮喪,出言安慰道。
樂東點點頭,半晌,樂東終于開口。
“平日里貪于玩耍,如今卻讓一些閑雜之人騎在小爺頭上作威作福?!?p> 樂東嘟囔自己要專心修行,以一雪前恥。
此時泓一卻想到,帝族在一個方家的外戚的口中出言調戲,怕是……
“你也看出來了?!睒窎|臉上確有些無奈。
帝族作為古帝后裔,本為弘空大陸的最高統(tǒng)治,下屬四大家族樂家、方家、軒轅家和夏家分別統(tǒng)領弘空大陸一千八百島嶼。但隨著時間流轉,四大家族勢力逐漸龐大,底蘊深厚之時。而帝族則日漸孱弱,勢力卻未有過多增長,僅有天禹閣守護。
當年曾宣誓效忠帝族的四大家族卻有了二心,四大家族各自心懷鬼胎,不僅不知尊卑,甚至隱隱有改天換地之心。
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四大家族,暗地里卻包藏禍心,互相爭斗蠶食偶有發(fā)生。而家族勢力之間也不乏聯(lián)姻勾結抑。
拓跋壯聽了樂東這一番話去,不由得喜笑顏開。
“你笑啥?”樂東問道。
“大荒澤上獸性未開,每日里均有異族相殘之事發(fā)生。想不到弘空大陸之上的人類也都不是善茬兒,比大荒澤也不遑多讓了!”拓跋壯如實說道。
這話一出,卻讓樂東有些尷尬。自詡標榜自己的弘空大陸人,仁義友善,卻又和大荒澤之上的獸類并無二致。
而學院之中的勢力紛爭卻也只稱得上是小打小鬧,泓一也并未對四大家族有過多了解。只是回想起當日師父講予自己聽的門規(guī)。
若有一日,樂東卷入紛爭。泓一竟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
“若有一日,兄弟我別無他法只能投身進入。你們大可不必相助,只是能陪兄弟我喝喝酒就足矣?!睒窎|還未等二人言語,就先提出了這些。這也是希望將來有一日不會讓他們二人難做。
“真的逃不開這些嗎?”泓一問道。
樂東苦笑了幾聲。“身不由己?!?p> 雖說人人艷羨四大家族,在四大家族出生的子弟更是被戲稱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杰。但世人卻不知,出生在四大家族的人卻從出生起就背負了太多的東西。
泓一拍了拍樂東的肩膀,并不在言語。
幾人陷入沉默之際,忽然學院內的人三三兩兩朝比武臺快速跑去。
“快!走走走!有好戲看了!”
“看什么,學院內每天上比武臺較量的人不在少數(shù),何必在意呢?”
“就是,與其湊熱鬧,倒不如專心修行。畢竟摘星榜上還沒有你我的名字?!?p>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前幾日風傳得風王傳承的新生顏赭你們可聽過?今日終于有人按捺不住開始針對了。”
一群好事的人聽得此言,腳底生風朝比武臺飛快走去,生怕錯過了好戲。
這時,拓跋壯和樂東忽然默契地看向泓一。泓一被兩人的目光看著心底發(fā)毛。
“你們……要干嘛?”泓一問道。
“你知道的?。 眱扇吮砬楣殴?。
“拓跋壯,你變了,你才跟著樂東幾天就被帶壞成這樣?!便粺o奈道。
樂東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泓一其實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和顏赭對決,畢竟先前泓一自己在比武場上時,顏赭細致入微的關懷終究還是讓泓一心頭一暖的。
“走吧!”
樂東和拓跋壯立刻走到了泓一前面,兩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就說泓一肯定還是對顏赭有些感覺的。”
“誰說不是呢?”
“也許將來兩人能走到一起也說不定?!?p> 兩人如同村婦一般在嚼著舌根,聽得泓一一陣頭大。
“你們兩個,夠了??!”泓一朝兩人揮舞著拳頭追去。兩人見狀早已爆笑出聲朝比武場跑去。
比武場上人山人海,顏赭冷面冰霜站在臺上。而站在顏赭對面的,赫然就是白世。顏赭在看到泓一出現(xiàn)后面色一暖。
白世也是顏赭的追求者,如今卻和顏赭站在了比武臺上。這也更加讓眾人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而燭龍此時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去了何處。想必若是燭龍在此,白世也不敢造次。
“聽說這白世動用了家族關系要和這重明鳥氏族聯(lián)姻。尤其是在這顏赭得了風王傳承后。”
“噢?這顏赭不是早些年被斬了靈根嗎?按說拿了風王傳承也無用啊。也不知她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居然能被風王傳承選中?!?p> 比武臺下一些修為相對一般的弟子略帶醋意地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