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油克油?”
眾兄弟沒想到他們正念叨的人就在自己旁邊,先是一驚,隨即大樂。特別是大熊,一胳膊將他摟到懷里:“你小子沒事?太好了,我們都打算去大同劫人了。”
樹干粗的胳膊緊緊勒住自己脖子,錢宇難受的直翻白眼,他用力掙扎,又哪里掙得脫?還是岳飛見機不妙,忙示意大熊放開。
“咳咳咳……大熊你個狗日的,想害死我啊!”他終于體會到這貨當(dāng)街狂虐白衣教徒時,那些人的絕望了,錢宇絲毫不懷疑自己能被他撕成兩半。
大熊也意識到有點沖動,只是呵呵傻笑。
嬉鬧過后,飛龍幫眾兄弟紛紛問他是如何脫險的。錢宇將自己的經(jīng)歷仔細說了,聽的大伙面面相覷,要說林詩詩是白衣圣女他們勉強能接受,可柳詩君也是武力強勁的大高手,就太毀三觀了。
柳詩君可是新科狀元啊,學(xué)的是四書五經(jīng),念得是圣人文章,一身俊秀武藝算怎么回事?
不過他們的驚訝沒有維持多久,就變成錢宇回歸的興奮。錢宇問了他們的情況,也沒什么好說的,當(dāng)他們彈盡糧絕,準備拼一把時,兵馬司的士兵忽然退了,退的是一干二凈,幾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他們原本還奇怪,聽錢宇說后,才知道是柳詩君幫忙。
錢宇好奇的問:“你們知道河?xùn)|柳嗎?”
岳飛搖搖頭,連最見多識廣的老大都不知,剩下的家伙更不明白了。錢宇遺憾的嘆口氣,也不再多問。
眾人一邊走,一邊開著聊勝于無的玩笑,倒也其樂融融。
錢宇沒想到的是,他竟在飛龍幫門口看到禾穗,當(dāng)然,不僅是禾穗,包括雄雞,還有韻溪村的幾個骨干村民都在。
“姐姐!”小禾谷歡呼一聲,飛也似的撲進禾穗的懷里。禾穗看到弟弟,眼淚噗噠噗噠的往下掉。
石頭恨恨打了錢宇一拳:“你小子,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錢宇奇怪的看看石頭,他從對方臉上看到的只有欣喜,不禁疑惑的問:“我回不來你不應(yīng)該最高興嗎?這樣你又有機會了?!?p> 他指的是禾穗,畢竟他和禾穗從小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絕對比自己這個外來者更深。錢宇雖然自信,卻也有自知之明。
誰知石頭的臉色立刻變了:“小子,胡說什么呢?老村長把禾穗許配給你,那她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輩子都不能嫁第二個人。我可不是關(guān)心你,而是關(guān)心禾穗以后的幸福!”
說著,石頭又高興起來:“不怕告訴你,你不在這幾天,村里燒出好多紅磚,換了不少錢。老村長給我說了鄰村一個姑娘,我看過了,那叫一個漂亮!”
見這貨不像假裝的樣子,錢宇也放開了很多:“是嗎?那你以后可不能老惦記著禾穗,她是我媳婦!”
“禾穗是你媳婦又怎樣,我一直拿她當(dāng)妹妹看的,你要敢對她不好,看我不揍死你!”
在韻溪村,錢宇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石頭,現(xiàn)在看他如此看的開,錢宇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雄雞先挨個和飛龍幫兄弟打了招呼,最后錘錢宇一拳:“你小子,出這么大的事也不說一聲,害我將差點將韻溪村的男丁都拉來了。特別是禾穗姑娘,聽到你出事,真?zhèn)€人都跟丟了魂似的。”
錢宇這才想起自己這位未婚妻,不過在他想來,對方關(guān)心更多的應(yīng)該是小禾谷才對。
他看向禾穗,恰好禾穗也看向了他,二人眼神一撞,小姑娘連忙扭過頭,一張臉卻是紅的滴出血來。
就在錢宇以為禾穗會像個羞澀的小媳婦,默默躲到人群角落。她卻勇敢的抬起頭,三兩步走到錢宇面前,鼓起全身勇氣:“你以后出門不要這么莽撞,多找?guī)讉€人跟著你。聽說你為了救谷子,自愿跟著敵人走,可不能再這樣了。你是韻溪的希望,村里誰出事,你也不能出事,包括谷子!”
錢宇這下真驚呆了,這還是那個為了幼弟甘愿舍棄一切的小姑娘嗎?自己只是教他們?nèi)绾稳u,又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對自己?
禾穗話剛說完,一旁的雄雞立刻大聲叫好,岳飛等人也紛紛鼓掌,包括石頭。一時間,整個飛龍幫響起熱鬧的道賀聲。
錢宇一下被現(xiàn)場氣氛感染,他拉住禾穗的手,扭頭對眾人抱拳:“各位,我宣布,從現(xiàn)在起,禾穗便是在下的妻子。在此我發(fā)誓,此生無論順境或是逆境、富?;蛘哓毟F、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都將不離不棄,直到終老?!?p> 禾穗羞澀的看著錢宇,雖不說話,但依舊勇敢的點點頭。
又是一陣起哄叫好之聲,錢宇繼續(xù):“我和禾穗將在三個月后舉行婚禮,屆時大擺筵席三日,各位務(wù)必要來捧場!”
如今的飛龍幫不比往日,往來之人,比慶豐縣集會日還多。眾人見狀紛紛表示到時一定光臨,錢宇哈哈大笑,拉著禾穗就進了飛龍幫。
猴子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公羊身邊:“羊哥,看到這一幕你有何感想?”
公羊愣了:“感想?什么感想?”
“當(dāng)然是娶媳婦了,你自己一人這么多年,就不寂寞?”猴子理所當(dāng)然,“現(xiàn)在幫里也有些閑錢,幫你物色個老伴怎么樣?我覺得李大娘就挺好,一個寡婦拉扯孩子挺可憐,你娶她后直接連兒子都有了,這叫買一送一?!?p> “滾——”公羊一腳將猴子踹出老遠。
劫后余生,眾人均一臉喜氣,只有石頭站在無人的角落,看著禾穗消失的方向,眼底深處留露出的,是淡淡的惆悵。
雄雞本來還準備了接風(fēng)宴,卻被錢宇他們拒絕了,在溶洞呆了三天,大伙幾乎脫了層皮,他們現(xiàn)在最需的,就是養(yǎng)足精神。所以眾人匆匆吃了飯食,便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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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府,兵馬司大營,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靜靜坐在虎皮太師椅上。他的前方,曹仁賢正小心匯報著。
此人正是大同兵馬司守備曹單——曹仁賢之父。
聽完兒子的訴說,曹單臉色陰沉如水:“你說那個叫錢宇的年輕人,能釋放一種殺傷力極大的竹筒,一枚這樣的竹筒,能瞬間讓二、三十名士兵失去戰(zhàn)斗力?”
曹仁賢點點頭:“對,蔣威的傷就是拜這東西所賜!”
蔣威曹單當(dāng)然知道,他是自己專門派去保護兒子的。蔣威武藝高強,若非機緣巧合,絕不可能為自己所用。連蔣威都受傷了,足以說明竹筒炸彈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