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宇渾不在意的樣子,包希仁猶豫一下,決定拿出殺手锏:“小哥不知,此人對朝廷極其重要,皇帝親自許諾,不管是誰,只要找到此人,朝廷必以爵位相待?!?p> “啥?”錢宇傻眼,又是爵位?他可是聽左四輩說過,皇上愿意用爵位換他家的百煉鋼之法,難道這世上爵位這么不值錢?
搖搖頭,錢宇當(dāng)然知道想多了,歷朝歷代,皇家都對爵位看的極重,沒有開疆拓土的大功,想都不要想,
他不禁好奇的打聽:“大人,草民聽說只要向朝廷進獻百煉鋼之法,就有爵位封賞,是不是真的?”
包希仁想了想,納悶的搖搖頭:“老夫從未聽過此事,不過爵位封賞,一直歸圣上一人決斷,可能只是他隨口一說?!?p> 沒有?難道左四輩騙自己?錢宇納悶,他還準(zhǔn)備拿炒鋼之法換爵位呢,一旦有了爵位,自己吃飽了撐的才會費盡心力的在這個封建朝代開公司。
此路不通,他只好試著將希望放到“血刀”找尋上:“包大人,這位‘血刀’有沒有什么特別?你那‘四十來歲,與常人無異’太普通了,比大海撈針好不了多少?。 ?p> 包希仁猶豫半天,才咬牙道:“錢小哥,告訴你也無妨,此人應(yīng)該帶著一個男孩,八歲左右了,而且‘血刀’如果用化名,最喜歡比較奇怪的姓氏,很可能百家姓里沒有。”
八歲男孩,奇怪姓氏?錢宇第一時間就想到小禾谷,以前他以為禾谷的禾是“何”,被村民念成了通假字,后來經(jīng)禾穗解釋,才知道是禾苗的禾,總之很奇怪。
當(dāng)然,他直接就排除了兩兄妹,因為人家是地地道道的韻溪人,而且是標(biāo)準(zhǔn)的土著。
最關(guān)鍵的是,禾穗是姐姐,不是“血刀”,他可不信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能易容成十八歲少女,并要含羞帶怯的嫁給自己。
雖然希望依舊渺茫,但總算有了線索,等回到韻溪,他可以發(fā)動所有村民,以及飛龍幫眾兄弟,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自己就發(fā)達了。
看錢宇兩個眼珠都在放光,包希仁不禁有些擔(dān)心:“錢小哥,你打聽歸打聽,但千萬不能大肆宣揚,特別是那個八歲的孩子,務(wù)必保證他的安全。”
錢宇有些不以為然,什么叫不能大肆宣揚?找人這種事,最好鬧得天下皆知,有句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偷偷摸摸想找人,簡直白日做夢。
懶得理會包希仁的迂腐,錢宇有自己的計劃。
柳詩君將錢宇送出好遠,錢宇知道,他是感激自己答應(yīng)教他手下制作火藥,也不推辭。
最后,他還讓江峰,那位火藥作坊的負(fù)責(zé)人,寸步不離跟在自己身邊,理由是方便聯(lián)絡(luò)。
錢宇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面臨胡人入侵,火藥作坊是很重要的一環(huán),萬一自己這段時間有個三長兩短,損失誰都承擔(dān)不起。
不過他很快就后悔了,這個江峰,竟然把“寸步不離”四個字實施的完美無瑕。包括他上廁所,江峰都要站在一旁,這讓錢宇不能接受。
錢宇并不關(guān)心看自己上廁所,會不會影響江峰的食欲,但他面無表情的站到自己面前,小的還好說,大的真拉不出來??!
嘗試三遍失敗后,錢宇立刻抗議:“江兄,江叔,江爺爺,我求你了成不,沒人會對我不利,我也不會借屎遁逃走,所以請你到外面等,行不?”
江峰雖然看錢宇憋得臉紅脖子粗,卻根本不為所動:“柳大人吩咐我貼身保護你,屬下不敢怠慢,請錢師傅見諒?!?p> “你……”錢宇氣結(jié),這家伙肯定在報復(fù),不就是當(dāng)著你屬下的面說你幾句嗎?要不要這么狠?
只是任他好說歹說,江峰根本不為所動,把錢宇氣的,而且瞧對方的大塊頭,動武基本等于找抽。
后來實在憋不住,硬著頭皮解決了,但僅僅一個如廁,就讓他感覺丟了半條命,整個人都萎靡不振起來。
就在錢宇為如廁問題苦惱的時候,此時的慶豐縣衙,也有兩個人如斗雞般對峙著,白京飛一臉不爽的盯著曹仁賢:“姓曹的,怎么哪都有你啊?告訴你,心茹是我的,你要是敢跟我搶,老子分分鐘弄死你?!?p> 曹仁賢翻翻白眼,他是奉老爹之命來監(jiān)視錢宇的,本不想和白京飛這個二世祖撕逼,但對方找茬,他也不含糊:“白大人,曹某尚未娶妻,丁小姐也未嫁人,憑什么就成你的了,人家說不定只喜歡本少爺這樣孔武有力的真漢子,對弱雞書生不感興趣呢,不然生日宴上,也不會草草的收場?!?p> “你……”白京飛氣的白臉通紅,“好好好,既然你說心茹不喜歡我,那本公子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是如何和心茹兩情相悅,鴛鴦交頸的?!?p> 咦?難道這小子和丁家小姐真有了實質(zhì)進展?曹仁賢得意的氣息一斂:“是嗎?那曹某倒想見識見識?!?p> 白京飛折扇一收:“沒問題,本公子滿足你,跟我來!”
說著,兩人便各自帶著隨從來到丁府門前,白京飛扇子唰的一下再次打開,上去對還在打瞌睡的丁大力就是一腳:“起來,別半死不活的,你家小姐呢,快去稟報。就說本公子就在這等她,讓她速速跪迎,慢一點看本公子怎么收拾她!”
曹仁賢驚訝的張大嘴巴,讓丁小姐跪迎?大哥,這可是郡主府,不是那些小門小戶家的百姓,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嗎?
丁大力更是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上次錢宇說的也有些囂張,可僅是張狂一點,他看熟人的面子,沒有原話復(fù)述,可白京飛呢?話里話外的羞辱,想遮掩都遮不過去,這可關(guān)系到郡主府的權(quán)威,一個處理不好,自己都可能被老爺打死。
正茫然無措之際,就聽一聲爆喝:“白家小兒,老夫何曾得罪過你,竟然如此欺辱到我家門前。千娥雖然走了,但老夫依舊是郡馬,小女仍是千金之軀,你……”
越說越氣,丁青文四處張望半天,看到衙門口斜放著一把掃帚,拾起來就朝白京飛打去,嚇得白京飛大叫一聲,抱著頭狼狽逃竄。
打了兩下,丁青文見曹仁賢站在一旁,雙手抱著胳膊,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頓時更加怒了,反手朝他拍來:“你也一樣,不要以為掌控了兵馬司就多么了不起,有本事派兵到我丁府抓人?。 ?p> 原來他被楊真、包希仁、柳詩君叫去秘議火藥作坊之事,后來問題被錢宇解決,就回來了。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到白京飛叫罵的一幕。
曹仁賢哪料到會飛來橫禍,早知這樣,就算死他都不會跟來看熱鬧啊,這下被白京飛坑慘了。
其實他從小便跟著父親耍槍弄棒,練就一身好武藝,普通三五個人根本進不了身,可他能對丁青文動手嗎?當(dāng)然不能,丁青文說的對,他就算再過氣,也是堂堂大華郡馬,自己的身份和他比起來,差的何止十萬八千里?
白京飛沒想到自己賭氣把曹仁賢叫來,還有擋箭牌的作用,真實太明智了。蹲下身子略略喘勻了氣,知道今天注定討不到好處,一縮身子就混入人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