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睡覺去吧!”
“對了師父,您剛才用‘太乙御空符’的時候,是不是念了什么口訣呢?這符箓怎么能無火自燃呢?”鐘玄又弱弱的問了一句。
這一句話把真人的火氣又點了起來:“念個屁的口訣,你現(xiàn)在別想那么遠,先學(xué)會畫,再學(xué)用?!?p> 師父二人各自安歇,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鐘玄開始了輕功與畫符的雙重修煉。
第一日,鐘玄雙手抱頭,反復(fù)下蹲,晚上臨摹“鎮(zhèn)宅符”,那些復(fù)雜的如天書一般的符紋,對鐘玄來卻是一點問題也不算,胸中有錦繡,筆下走龍蛇,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感覺,十張無一錯。
第二日,真人把裝滿鐵砂顆粒的布袋綁在鐘玄小腿上,然后讓其在一個深達半丈的坑中反復(fù)往外跳躍。晚上改臨摹“定魂符”十張無一錯。
第三日,鐘玄開始跳遠,從一丈、兩丈、最終到三丈,晚上改臨摹“八卦護身符”十張無一錯。
第四日,鐘玄飛身上樹不墜,晚上改臨摹“益氣符”十張無一錯。
第五日,鐘玄一躍可上二圣居屋頂,晚上改臨摹“辟邪符”十張無一錯。
第六日,鐘玄踏蠶絲不斷,晚上改臨摹“驅(qū)鬼符”十張無一錯。
第七日,鐘玄踏潭水不沉,晚上改臨摹“烈日灼尸符”十張無一錯。
等到第八日,鐘玄這強大的畫符天賦把云鶴真人驚的是眼睛都不會轉(zhuǎn)動了,臨摹照著畫簡直就是一筆一點,一撇一捺也不會差。
云鶴真人無奈又改讓鐘玄臨摹中級符箓“五雷誅妖符”與“太乙御空符”但還是一遍過。
這輪到云鶴真人徹底的心悅誠服了,想自己當初臨摹這兩張中級符箓時,足足花了一年時間,自己這徒弟妖孽的簡直是讓人無語,一點脾氣也沒有。
真人想了半天才說道:“徒兒啊,這畫符呢,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也復(fù)雜,這個嗎,并不是說臨摹的一模一樣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得會往符箓里灌輸自身真氣,使這符箓的威力變得更加強大。
就是‘已武之真氣,注于符箓之上’,用符的時候不必再念什么引符訣,真氣一點就可以使用?!?p> “啊,這樣好啊,師父您快教給徒兒吧,徒兒早就想學(xué)了?!辩娦桓碧煺鏌o邪的模樣。
真人就知道鐘玄要學(xué),這才算是找到了做師父的感覺,徒弟太妖孽,學(xué)什么會什么,也是讓做師父的很沒面子:“哼,你現(xiàn)在連真氣都控制不好,還想往符箓里灌輸真氣?”
“師父,那怎么辦。”
明天出攤再說,這連著七天師父都沒有入世修行了,睡覺,睡覺......
大魏永昌四年,三月初三,這初春的天氣還算不錯,連著十幾日都是晴天,今日也是如此,正值午時陽光微暖,頭挽道鬢、足踏芒鞋,身著一件青色八卦道袍的鐘玄無聊的半躺在木椅上瞇著眼睛曬太陽。
原本在卦攤后邊“驅(qū)鬼捉妖”的黑字白幅,現(xiàn)在往前提了好多已經(jīng)放在了卦攤的偏前方,鑒于師父有什么說什么的臭嘴,就算有客人光顧,鐘玄也不指望等師父算完人家會給錢了。
只希望有那家宅不寧需要請人捉鬼降妖的客人找上門來,以師父地仙般的修為,動手不動嘴,把事情圓滿解決后皆大歡喜,人家怎么也會給個三瓜倆棗的吧?
在鐘玄不遠處,就是云鶴真人,說是入世修行,其實真人是被鐘玄纏的沒有辦法,無奈之下只好用帶著鐘玄繼續(xù)出攤的理由讓耳根清靜清靜,至于有沒有生意都是無所謂的。
正玄宗近一千五百年的歷史,歷經(jīng)大晉、大楚、大梁、大魏四朝,期間能人弟子無數(shù),帶著全部家當上山學(xué)藝的也有不少,雖然現(xiàn)在祖庭太乙山找不到了,但是在天下十七州還是有九處分觀,那也是家大業(yè)大。
具體有多少土地宅院、金銀珠寶、玉器瓷器、古玩古畫,就是真人也沒有個具體數(shù)字,當然了也不想算,說是富可敵國也許有些夸大,但是說財富累積起來,頂上大魏的兩三個大府,那卻不算是夸大。
這不,今日出攤后,真人讓鐘玄在攤子前守著,自己躲在后面陽光照射充足的角落里呼呼睡起了大覺。
從清晨吃過早飯到現(xiàn)在一個客人也沒有,鐘玄也是有些上火,就算家大業(yè)大這出來做生意,總得賺錢不是?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元兒,你說的那神機妙算的道長就是這個道童?”一個有些蒼老更帶著些許威儀的聲音傳到了鐘玄的耳中。
“不是,是這小道童的師父,那位老道長確實是一位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得道高人。他算侄兒半年內(nèi)必罷官,結(jié)果只用了十天就應(yīng)驗了。”這卻是一個青年爽朗的聲音。
鐘玄忙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只見一位穿著青色長衫,腳踩官靴,頭戴錦緞暖帽,面色蒼老一臉愁容,一副員外打扮古稀之齡的老人正在端詳著卦攤。
其身旁是一個身著白色書生袍,手拿紙扇,戴著鑲玉書生帽,一副貴公子打扮的書生,兩人正站在離攤子丈許的地方前談?wù)撝裁础?p> “生意來了!”
鐘玄暗喜,忙起身對著不遠處呼呼大睡的云鶴真人一聲大喊:“師父,來客人來了!”
云鶴真人被吵醒了沒有好氣的回道:“師父又不聾,你喊這么大聲做甚?”接著站起身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兩位請了,不知二位貴客是要問什么?”
“是你?”那員外打扮的老人看見云鶴真人走到近前端詳了片刻后,恨聲說道。
“貧道怎么了?客人莫非認識貧道?”真人被這員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姑丈,您認識這位老神仙!”那位書生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呸,還老神仙?我說這卦攤有些眼熟呢,上次老夫欲到青牛觀求一支簽,奈何那日人太多擠不進去,回家時無意中看這道士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像是有些道行的,就找這道士卜了一卦算算壽元。
可這老牛鼻子,既未用龜殼搖卦,也未讓老夫在簽筒抽簽,連老夫想讓其解個字也是不耐,只是看了老夫兩眼就說老夫還剩三月好活,要回去及早準備后事,現(xiàn)在兩個半月過去了,老夫還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