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五哥,你這大賺了一筆,也不請我哥倆吃頓好的,怎么又來老孟頭的破酒館了?!蓖趵先荒槻紳M的說道。
此時三人正站在離秦淮河不遠(yuǎn)的一個小酒店之前。要說的秦淮河沿岸,大酒樓好找,像這樣小的酒館卻難得有幾個。
“你小子愛吃不吃,再說老孟頭自家釀的青梅酒可是一絕。這酒店雖小,卻也干凈。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辟噮峭屏艘话淹趵先?,說道。
“老三,你是不知,這老孟頭有一位年方十八的閨女,端是秀氣,聲音也是軟語綿綿,這賴五怕是看上人家閨女了?!崩蟿D眉弄眼的調(diào)笑道。
“這孟記,我雖來的不多,卻也又幾次了,咋沒見過呢?!蓖趵先致暤馈?p> “不說這些了,喝酒喝酒。”
正好那老孟頭將三人的酒食端了上來,賴五趁勢,將話題止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劉雙目微醺,對著身邊的賴五說道:“老五,我觀那賣馬的公子,雖然邋遢了一些,但是卻不像是一般人家,你這般哄騙人家,若是之后被人家找上門,卻也是麻煩不小?!?p> “劉哥,不需擔(dān)心,那人就是一個賭徒,還是個外地人,應(yīng)該沒啥大能耐。再者說老五我年紀(jì)也到了,正準(zhǔn)備退出這牙人的行當(dāng),想要討一房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都打聽好了,這隔壁的鋪面正準(zhǔn)備轉(zhuǎn)手,我手上的銀子差不多應(yīng)該夠盤下來了?!辟囄逭f這話的時候,平常臉上的市井之氣消失一空,一臉的正色,眼神中還有著藏不住的喜色。
“也好,做老板,總比做牙人要強上太多?!崩蟿⑽等灰粐@,與賴五一碰杯,幽幽的說道。
“說這些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話說五哥這一手,上等馬當(dāng)中等馬,這一手怕是撈了不少。兄弟現(xiàn)在手頭頗緊,能不能借小弟些許,也好去那長樂坊將往日的本錢拿回來?!蓖趵先筮@臉,將賴五的酒杯滿上。
“幾位,我對賣馬之事卻有些興趣,不知可否詳細(xì)告知。”
正在此時一位厚重的聲音響起。
三人抬眼一看,只見來人一身衙役頭子打扮,慌忙讓位置。
“官爺,賴五我可沒犯什么事兒,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可是公平交易?!辟囄鍙娧b鎮(zhèn)定的解釋道。
“不是問你這事兒,是想問問那賣馬人的情況?!眮砣苏悄墙鹆旮偛额^孔兆。
不多時,孔兆帶著青年衙役與黑臉衙役,站在了長樂坊的門口。
“頭兒,是不是你想多了,一個外地人賣馬被坑了,這事兒跟莊大人府上失竊能有什么關(guān)系?!鼻嗄暄靡垡荒樣魫?,飯還未吃一半,便急急忙忙趕到這邊。
“老華,你進去找賭坊的人問明情況,看昨晚是否有賴五所說的那人在這里賭了一夜。若那人還在,就帶過來。”孔兆也不回答,向著黑臉衙役吩咐道。
‘南楚產(chǎn)馬不多,上等馬更是難得一見,除去軍中用馬,少數(shù)的世家之外,便數(shù)江湖中人最有可能擁有這般好馬。但是像這般好馬隨隨便便的賣掉,卻是有些蹊蹺。雖然還想不通其中關(guān)節(jié),但直覺隱約告訴我,這個方向是對的?!渍渍驹谫€坊門口,思索著。
“頭兒,賭坊的老板、荷官都說對那賣馬人并沒有印象,不過長樂坊是個大坊,即使真的在這里賭一夜,他們也不見得知曉。我在里面也沒有見到過類似的人。”
盞茶功夫,老華便走了出來,向孔兆復(fù)命。
“頭兒,你說這人是咱們要找的賊人嗎?”老華黝黑的臉上,若有所思。
“這賣馬的公子應(yīng)該多少有些貓膩,不過現(xiàn)在掌握的信息太少,而且身形跟莊大人所說的也不似一人。不過暫時也沒有其他線索,先查查吧。”
此時的楊瀟已經(jīng)將所要置辦的東西早已經(jīng)置辦妥當(dāng),回到了客棧之中。
“你可算回來了,還以為你自己溜了呢。”莊詩夢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把玩著長劍,見楊瀟回來,俏臉上帶著些許不滿說道。
“我倒是想溜,可是把柄在你手上,溜了卻更麻煩?!睏顬t將后背上的包裹放在床上,撇撇嘴說道。
“算你識相,本小姐都快餓死了,趕緊叫小二送飯菜上來?!鼻f詩夢嘻嘻一笑,捂著肚子。
“事情還多呢,先隨便墊一下吧。等會兒把正事兒辦了。”楊瀟頭也不回的從包袱中拿出幾個用紙袋包著的包子,輕巧的扔到桌上。
“你打算怎么讓我倆混出城?”莊詩夢拿出還溫?zé)岬陌?,輕輕咬了一口,問道。
“我行走江湖多年,多少會一些喬裝打扮之術(shù),驢車我已經(jīng)置辦好了,就放在離這里不遠(yuǎn)的小巷子中。我倆扮作進程治病的鄉(xiāng)下兄妹?;斐鋈?。”楊瀟從包裹中拿出兩身粗布衣物說道。
“好啊,你扮生病的哥哥,我就扮作帶兄進城治病的孝順妹妹?!鼻f詩夢將最后一口包子吞下肚子,脆生說道。
“我沒意見,只要你會趕驢車。”楊瀟回身抱拳,臉上似笑非笑。
“額,算了吧,那我還是扮生病的妹妹吧?!鼻f詩夢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為啥不扮成夫妻,這不是破綻更少嗎?”
“夫妻,算了吧,我還沒眼瞎到這種程度?!睏顬t想也不想的回道。
“你”莊詩夢俏臉含煞。
出了一口氣的楊瀟,也不給莊詩夢發(fā)作的時間,將一套粗布女裝扔到了莊詩夢臉上。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你先把衣服換上?!?p> 莊詩夢將頭上的粗布衣服扯下,卻早已不見了楊瀟的人影,只得起身將門從里面拴上,輕解羅衫,將粗布衣物套在身上。
兩刻鐘之后,出門的楊瀟才回來。方才出門之時,楊瀟便順手將剩余的銀票和長劍拿了出去。但此時卻是空手而歸,而且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粗衣。
“我特意找了一輛破舊的驢車,近日又下過一場暴雨,板車底部泥垢甚厚,我便將長劍和銀票用泥土糊在了車板底部。今天天氣炎熱,半個時辰之后,應(yīng)該就曬干的差不多了。趁這段時間,我先幫你簡單的畫下病容?!?p> 楊瀟推門而入,也不看正好奇翻查包裹的莊詩夢,一邊將門帶上,一邊說道。
倦鳥棲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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