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笑鬧一陣,坐在崖邊,閑談。
“戚大哥,天機閣的這次盛會,三年一次,無論正邪武林中人,若有閑都會去見識一番的,難得的很。”楊瀟望著天邊的云彩,說道。他對于戚長歌這樣喜好熱鬧的人不去參加此次盛會,有些不解。
其余幾人對此也是有些疑惑。
戚長歌苦笑一聲,嘆道:“諸位有所不知。我鐵槍門地處蘇州地界,蘇州向來繁華,鐵扇門分門勢力雄厚,再加上本門坐鎮(zhèn),少有武林中人在此生事?!?p> “但半年之前,卻出了一位妖邪。此人行蹤成謎,生性殘忍。每次行兇皆是深夜出沒,只能斷定此人必然還在蘇州城內(nèi),只是至今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就連是男是女都沒人知道?!?p> “我之前在對方深夜作惡之時,與其交過手,雖然阻止了他行兇,但卻被他逃脫了。對方黑衣蒙面,我只知曉對方的身形,相貌卻是不知。”
“這半年以來,已經(jīng)有數(shù)十精壯漢子遇害,死狀殘忍,一身充沛的精血去的一干二凈,尸體枯槁,幾如老人。蘇州鐵扇門分部壓力很大,甚至有幾名扇衛(wèi),在緝拿的過程中已經(jīng)遇害。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然是壓不下去了?!?p> 說道這里戚長歌眼中露出憤恨之色。
楊瀟等人聽聞竟然有如此大惡在蘇州肆意妄為,一時間皆是義憤填膺。
“我此番離開蘇州,一部分原因是放心不下庭兄,前來相見,更重要的是為了,引蛇出洞,讓其掉以輕心,再生事時,被守株待兔的可樂可善兩人捉住?!?p> 眾人聽到可樂可善兩人參與其中,有些詫異。
“你們忘了,南少林的可樂,可善兩位師傅,為何會參加之前的逍遙游聚會?”
“他二位對這逍遙步和聚會可是一點興趣沒有,乃是適逢其會,被鐵扇門請來降妖除魔的。”
“只是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并沒有趁此出現(xiàn)。因此我也必須盡快趕回去了?!?p> 戚長歌臉上露出遺憾之色。
“等會兒我便要回宗門而去了,配合新上任的鐵扇門分部門主緝拿此獠。”
“戚兄,花某不才,愿意前往出一份力。”花憐瑤俏臉含煞,說道。
楊庭幾人也是紛紛應(yīng)和。
戚長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朗聲笑道:“諸位的心意,戚某領(lǐng)了?!?p> “不過對方的武功深淺,已經(jīng)被鐵扇門摸出了大概,行事風(fēng)格軌跡,如今摸的差不多了。月余已經(jīng)無人遇害。可善、可樂兩位小師傅再加上我,已經(jīng)足矣。”
眾人聞言神色微松,也不再強求。
“可是,那賊人如今已經(jīng)暴露,怕是已經(jīng)離了蘇州城了吧。”楊瀟神色依然凝重說道。
“不會,此人雖然行事鬼祟,但似乎有什么緣由,滯留蘇州城。如今被我壞了好事,哪里會甘心。此時多半隱于暗處,借機生事?!?p> 楊瀟見戚長歌說的篤定,也放下心來。
“戚兄此事可是把我等當(dāng)作了外人。當(dāng)時便應(yīng)該帶這我等留在蘇州,捉拿妖邪的?!蹦钆珛桑行┎粷M的道。
“司徒公子的此番聚會,已然是聲勢頗大,對方肯定會有所防備。”
“我的行蹤,多方多半也會監(jiān)視,若是我?guī)е銈兞粼谔K州,即使那人再狂,怕也會溜走的?!?p> “就連可樂可善兩位,隱藏于暗處,明面上放出消息,說已經(jīng)返回南少林?!?p> 戚長歌笑著解釋道。
念奴嬌撇撇嘴,不再言語。
眾人又說了會兒閑話,戚長歌便起身下崖,返回蘇州而去。
楊瀟等人送戚長歌到山門前,楊庭牽來一匹好馬,讓戚長歌一路雙馬換乘。
都是江湖兒女,也不惺惺作態(tài),簡單的道別之后,戚長歌便翻身上馬,急速遠(yuǎn)去。
“希望戚兄此去,能順利將那妖邪誅殺?!睏钔ネ呀?jīng)沒了戚長歌身影的山路,悠然嘆了一聲。
“哥哥,放心,有戚大哥三位青年輩高手坐鎮(zhèn),想來,不日便會傳來好消息。”楊瀟拍了拍楊庭的肩頭,安慰道。
戚長歌離山返回蘇州之后,楊瀟等人便在這明劍山練練武,時不時相互切磋一番,日子倒也悠閑。
七日之后,念奴嬌兄妹兩人,被其父的又一封家書,催促返回蛟幫。念奴嬌也拖不住了,便悶悶不樂的帶著心情大好的念峰年下山而去。
離開了戚長歌念奴嬌兩人,明劍山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z瑤一行人還沒下山,但是楊庭已經(jīng)再次進(jìn)入劍窟中閉關(guān)。
楊瀟隱隱感覺到花憐瑤像是在躲著自己,有些納悶。卻也不好問出口,索性也不理會,反正再有不到一個月,兩人便要跟隨明劍山的隊伍,前往琉球天機閣。
此去天機閣路途遙遠(yuǎn),還要度過海峽,是以用時頗久,需要提前出發(fā)。
楊瀟這段時間便鉆進(jìn)了明劍山鑄劍之地,接著研究鑄刀之法。每日跟鐵錘、鐵水、叮叮咚咚金鐵之音為伍。楊瀟本來鑄劍的底子便不錯,明劍山青年輩,僅僅比楊庭差上一籌。改鑄刀以來,水平也是突飛猛進(jìn)。二十多天之后,出發(fā)之前,剛剛完工了一把,雖然比不上自己如今所用的佩刀,卻也只差上了一籌。
這天中午,楊瀟正在為前日的那柄新刀刀鞘,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瀟兄,準(zhǔn)備好了嗎。再有一個時辰,便要出發(fā)了?!?p> 多日未見的花憐瑤突然造訪。
楊瀟并未抬頭,右手中握的刻刀,依舊平穩(wěn)的為刀鞘刻上最后一道花紋,放下刀鞘,長舒了一口氣。順手拿過放在旁邊的毛巾,擦了下臉上不存在的汗水。抬頭笑道:“這刀鞘,最后讓其余弟子涂好漆料晾干,便大功告成了?!?p> “嗯,行囊之類的早已經(jīng)收拾好了。”
“等會兒,我去劍窟跟我哥告別一聲,便可以走了?!?p> 楊瀟頓了一下,看了眼花憐瑤說道:“花兄,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p> “不必了,昨日我上去跟庭兄切磋一番,已經(jīng)順便告過別了,等會直接在山門出碰頭便可?!被☉z瑤淡淡道。說完也不停留,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什么時候得罪她了,自從戚兄和念兄妹兩人離之后,見我都是這副冷淡的樣子?!?p> “莫名其妙”
“女人心海底針,果然不虛?!?p> 楊瀟看著花憐瑤離去的身影,搖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