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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猶不及

第二章

愛猶不及 零雨其蒙蒙 1702 2018-03-25 10:32:50

  一路上,小乞丐嘴里就是翠娘長翠娘短,翠娘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為什么又能受這小叫花如此喜歡?或許真是個大善人,給小叫花一些溫暖吧。思慮間,小乞丐又問了:

  “姐姐,你這打扮,是從廟里出來的吧?方才你說的山應該是往廟里的山吧?”

  阿羅點點頭,他猜的還真不錯。跟著小乞丐,路過這湯畿城的繁華,阿羅這身青衫總有些格格不入。

  “姐姐你叫什么阿?多大了?姐姐你很漂亮誒~嘿嘿,和翠娘一樣好看!”

  這小乞丐突然多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阿羅真的單純如水,自愿與她親近了。

  “我……”還沒等阿羅回答,小乞丐就停在了一座三層高的大酒樓面前,指著一塊寫著“醉香樓”的牌子說,“到了!我們進去說吧?!?p>  阿羅怯生生的,不敢往里走,可是這個小乞丐卻是熟門熟路地進了酒樓。阿羅知道這山下可是什么都要用錢來買,阿羅沒有,小乞丐哪里又有,但他又是如此自信。

  阿羅徘徊間被小叫花一把拉進了大堂里,這酒樓真不愧是小叫花口中的大盛第一酒樓,賓客滿座,肉食酒香撲鼻,偏都不爛俗糜味,的確算是一流的消遣之地。阿羅觀摩間注意到了一個女人,那人秀目如黛,眉目含情,手里拿著一個玉算盤,坐在柜臺上,纖細的手指乒乒乓乓的敲打在這精致的小算盤上,與這酒樓內喧雜氣氛格格不入,蹙眉的愁思中或許也是同阿羅一樣又有了解不開的謎語,突然間,女子抬首,眸子不經(jīng)意間流轉,目光淺淺地掃過眾人時瞥見了阿羅,仿佛是身體上所有的感官抖靈活起來,她注視著阿羅,阿羅也注視著她,女子手上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起身朝阿羅走了過來,那美麗的面龐,絲毫不遜當年的苗疆公主阿!為那一個好模子煞費苦心,如今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模子!

  “翠娘姐姐!”

  小乞丐親切的叫喊一聲,撲進了翠娘的懷抱中,而這個名叫翠娘的女子卻絲毫不嫌棄小乞丐,只是擦著小乞丐鼻子上的大花鼻涕,趕緊收拾好情緒,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打算。

  “瞧瞧小奇,這一串大花鼻涕?!?p>  原來小乞丐叫小奇??创淠飳σ粋€小乞丐都如此好,阿羅就放下戒備了。

  小奇拉著阿羅走近一張餐桌,然后坐下,看著翠娘走過來,對著翠娘笑嘻嘻的說,“翠娘姐姐,這是小奇今日在城門遇到的姐姐,她心里憂愁,無法消解,小奇見她無助得緊,所以帶她來了翠娘姐姐這里?!?p>  “哦,我說你今日怎么不在我面前晃悠了,原來又去乞討了。”翠娘從小二送來的菜盤子里挑揀了幾樣點心放在阿羅和小奇面前,眉目流轉,對著阿羅別具深意的笑笑,然后多拿了一壺酒來。

  “小奇說姑娘心中憂愁,既然想要解憂,那飲上一壺杜康酒算是良策了,不知姑娘可否賞臉,今日我莫翠娘見姑娘同我有緣,這壺酒就算我贈你了?!?p>  小奇連忙拍手,繼而搖著翠娘的手對阿羅道,“姐姐,你看我翠娘姐姐是不是特別好!”

  阿羅有些猶豫,自己雖然沒有正式出家,但也是立志要成為師傅那樣的得道之人,酒……可是不喝,又損了翠娘的一番好意。

  “翠娘姐姐……不瞞實說,我是普度庵的居士,是要出家的僧尼,這酒如何能喝?”

  阿羅打算和盤托出,這樣興許可以兩全。

  “尼姑?那可不可惜了姑娘絕色了?”

  阿羅搖搖頭,她從未覺得自己是什么絕色,世上沒有什么比得到師傅認可更重要的事情。

  “阿羅已經(jīng)立志許身于佛了?!?p>  翠娘聞罷,搖了搖頭,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轉而也和二人坐下來。

  “姑娘此言差矣,既然姑娘是佛家弟子,那還談什么愁苦呢,出家人哪里又有這些了,若有了也是可以自己調節(jié)的,姑娘既然難以自己調節(jié),恐怕是不能用佛祖那一套了呢,不如喝一點姐姐我親釀的杜康酒,保準你無憂無慮賽神仙?!?p>  這一下倒讓阿羅無話可說。

  小奇見了,連忙說,“姐姐你看,翠娘姐姐都這般說了,你還推辭什么,你要是再害羞兩下,我可要先吃了呢?!?p>  阿羅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勉勉強強喝了一杯,小奇正好奇酒是個啥滋味,也想嘗嘗,剛要伸手就被翠娘給打了回去。

  “小孩子喝酒做什么,等你門牙長齊了,翠娘姐姐給你更好的酒喝?!?p>  阿羅一杯下肚就已經(jīng)暈乎了,小奇一個人吃著點心,心里尤其歡喜,也沒有顧那么多,看阿羅竟然二杯三杯起了勁,心里感慨著酒這東西還真不是自己這小孩能招架得住的,還是吃點心來的實在,翠娘姐姐的馬蹄糕果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阿羅……阿羅,哪,究竟哪里不對阿……阿羅想要出家,想要,只想要永遠陪著師傅……“

  半瓶酒下肚,阿羅已經(jīng)神志不清,她想起來自己趴在師傅的腿上睡覺,想起自己晚上怕黑,跑進師傅房間和師傅一起睡,想起師傅考一眾姐妹佛經(jīng)自己獨占鰲頭,師傅會心的笑,也想起來師傅和師叔深夜再禪房聊起自己,師叔都說自己夠格出家了,而師傅卻說出那”不夠“二字……

  小奇吃飽了睡著了,翠娘令店里的酒保帶他下去休息了?,F(xiàn)在就剩下翠娘和阿羅,阿羅醉倒了趴在桌上,手里還有半杯沒有喝干凈的酒。

  翠娘從她手里拿過那杯酒,笑嘆一聲,抬頭喝干凈了。世上誰人不愁呢?最傻之人便是一再尋人去問,這哪里能解愁啊。

  翠娘伸出手撫摸著阿羅的面容,她的眉眼,真好看,像極了阿南則,想這二十余年里,對阿南則也是又愛又恨,愛她那絕色容顏,又恨她頑固不化偏與毒圣一門做對。

  “翠娘我也是舍不得你這張臉,可是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那翠娘可就不會浪費你的美貌了?!?p>  “主人,麗人苑那邊說好了。”

  剛剛上酒食的小二,突然換成了女人的聲音,走近翠娘,將這消息立馬告訴翠娘。

  ”哦,那就帶她去吧,別讓那位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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