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放在江湖武林之中,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面對著城主府黑甲軍士們的壓迫,秦家眾人都很憋屈的選擇了妥協(xié)。就連在馬騰和秦武雄心里,此刻也在強迫著自己去相信明陽子的話,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或許才能求得一條生路。
看著秦家眾人虎狼一般的眼神,饒是柳如風這等高手,也不禁有些頭皮發(fā)麻。
若論單打獨斗,他自然是不懼的,就算是這種三流貨色再來上幾十上百個,柳如風也自信最后活下來的人一定是自己。但是在這種軍士環(huán)伺的情況下,還得分心防備田不適,若是再與三流高手們纏斗下去,那后果……
想到這里,柳如風雙目微微一凝,見馬騰等人紛紛拔出刀劍,心中便明了了他們的選擇。
“田公子,馬某先前多有得罪,只是由于家中變故,心情急切了些,還請?zhí)锕右娬彙!?p> “是啊,秦某方才是有些出言不遜,不過是因為我兄長之事,讓我對城主府有了誤解。這下有明陽子先生站出來說出實情,才讓我恍然大悟,知曉這一切都是柳如風耍的把戲。咳咳,還請?zhí)锕雍:业冗@就捉住柳如風,既能報了我兄長之仇,也能為田公子出氣!”
馬騰和秦武雄強扯出一番笑意,臉上一陣紅白之色顯現。向剛剛還要打要罵、生死相搏的敵人點頭哈腰,就算是平凡的民眾,也會有些尷尬,更何況他們這種更為看重臉面的習武之人。
田不適也不說話,只是淡漠的關注著場中形勢。相較之秦家而言,若城主府門前的便是他們的最強實力,那對已邁入一流境界的他來說,并沒有太強的威懾力,最讓他心思不能通達的,其實還是房頂上那個隱隱綽綽的人影。
“諸位,請聽我一言?!瘪R騰亮了亮嗓子,示意秦家客卿們鎮(zhèn)定下來,不要沖動行事。“我秦家自前任家主秦得禮之時,便半隱于市,與世無爭,并且在大公子秦文杰的帶領下,逐漸發(fā)展到巔峰。只是,如今這一切,都被柳如風這賊子設計坑害,葬送了我秦家未來!”
“你們說,這個仇,是不是必須報?”
馬騰氣勢一變,與方才完全判若兩人,仿佛剛剛還妄圖和柳如風結盟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甚至與和田不適說話的語氣都截然不同。
秦家眾人聽說,點了點頭,各自抽出了順手的兵器,一時間竟反過頭來,與城主府軍士同仇敵愾起來。
沒辦法啊,雖然貌似看起來有些武斷,甚至可以說是愚蠢,但這不是也沒什么辦法嘛!要怪,就只能怪你柳如風來的不是時候了!秦家眾人心中暗想,同時對著柳如風紛紛怒目而視,仿佛與他有什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
“動手!”
馬騰大喝一聲,便率先出手了。
原本這種首當其沖的危險情況,他是不必親自出手的,只是,誰讓秦家暗中招募的另外一名二流高手,正擔負著守護家族的重任呢?
斬云劍!
馬騰知道,自己雖是二流巔峰高手,但與柳如風相比,還是差距極大的。
單憑自己在田不適手中過不了三招,而田不適與柳如風比斗時,雖占盡先機,卻也被強行逼退,他就明白柳如風要比傳聞中還要可怕許多,因此一出手便是成名絕技‘斬云劍’!
鐵劍錚鳴,走石飛沙!
柳如風衣袖一甩,做了個奇怪的姿勢,其勢若虎若鶴。這‘虎鶴雙形’傳自中原,攻如下山猛虎,防若飛天之鶴,說白了,就是一套極為無賴的打法,重在攻擊和閃避,意圖只打到別人,卻不想被別人打到。
若在平時,馬騰這一招氣勢恢宏的‘斬云劍法’,自然是不被柳如風放在眼里的,稍一出手便能破之。但今日情況特殊,不能太過大意,為圖穩(wěn)妥,他也只能盡量減少損耗自己的體力,爭取等到江大標等人察覺不對,前來救援。
待到鐵劍襲來,柳如風稍一側身,堪堪讓了過去。隨后右拳緊握,狠狠的砸在鐵劍正中,其中更夾雜有虎嘯之音。
虎嘯拳!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自從王才率眾叛離了王家,王中天便將原王家第一供奉虎嘯拳張松的絕技公之于眾,以便西院眾人學習參悟,畢竟對敵人多一分了解,才算是多些勝率。而柳如風作為西院勢力的掌控者,對這一武技更是琢磨通透,并與殘缺的‘虎鶴雙形’巧妙的結合起來,機緣巧合的衍生出了一種新的武技。
若是張松來使出這虎嘯拳法,最多也只是與馬騰拼上個半斤八兩罷了,但柳如風卻不同,身為江湖一流高手,他的實力要比張松強橫的多,故此雖然沒有張松那般對拳法理解深刻,但使出來的威力卻更甚一籌。
嘭!
馬騰咬了咬牙,強行控制著手中鐵劍,不讓它由于巨力而變了方向。
這……一流高手果然不同凡響!
若不是顧及自己身后喊打喊殺的三流高手們,這一拳,怕是不會來得這么早,若再遲上剎那,就是落在自己身上了!
馬騰咬了咬牙,心中料定自己萬萬不是對手,便反身又刺一劍,只等柳如風出手之時,趁機借力逃出戰(zhàn)圈。
僅僅只是為了消耗柳的體力,三流高手就行了,何必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
初不言看著城主府門前三方勢力的交惡,心中感慨萬分。
雖說他有阻止任何可能事件發(fā)生的能力,但這種利益紛爭的小事,還是順其自然些比較好。
再說了,憑他修武百年間,雖說接觸民間勢力的機會不多,但每次都充滿了爾虞我詐,陰謀詭計,這種爭斗,是玄武大陸任何一位高等級武者都不屑于參與的。
啪嗒!
府門上方,又上來一人。不用回頭,初不言便知,來人正是縉城第一天才田不適。至于龐林,仍牢牢的堵在門前,觀察著場中形勢。
“我就猜到是你,蘇家新任客卿,初不言!”
“你這手屏蔽氣息的本事,田某早已領教過了,按理說如你這般年紀,充其量也就是三流高手而已,只是不知為何,田某對你卻一直放不下心來,每次見你,總覺得如鯁在喉?!?p> “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嗎?或者……你不說也行,只要投靠于我,獻上你的功法,我便也不再追究了!”
田不適目光閃爍,如一條陰狠的毒蛇,正吐著信子,暗中觀察美味的獵物一般。只是他卻不知道,蛇性本貪,雖能勉強吞象,但永遠都吞不下宇宙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