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第九年之三 陪著太婆打群架
郭老娘在南灣莊住的開心,回程的事情拋腦后了。郭老爹衣食自有兒子孫子照看著,她老人家才不擔(dān)心呢。
再說,郭老爹那身子骨,頭幾年幫著郭大舅搞養(yǎng)殖,響當(dāng)當(dāng)一條硬漢,挑的比郭大舅都重。
郭大舅不敢雇傭這樣不要命地員工,給了足足的退休金,把人辭了。郁悶的郭老爹大半年沒和大兒子搭腔。
這兩年郭老爹又找著新工作了,給郭二舅家打工。殺魚,燙蝦,曬海貨,郭二舅和二舅媽忙得很,郭老爹這個小工的到來,可是幫了大忙了。
重新找到了自我價值的郭老爹幾乎常駐在郭二舅家,郭老娘說自己十天半月才能洗到一回老頭子的衣服。
所以郭老娘的老年生活,過的悠哉悠哉,兜里有錢,身板硬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那是分分秒的事兒。
李俏給郭老娘梳好圓髻子,還抹了點桂花油在外婆花白的頭發(fā)上,看著倍兒精神的外婆,又自夸上了:“外婆,我這手藝簡直了,您這硬生生的年輕了起碼五歲呢?!?p> “我呸!還硬生生了,你娘咋就生了你這張巧嘴???”郭老娘被外甥女整的,自己笑歪了嘴。
“外婆,你看我給你摘了大紅花,可好看了。就和……”
李俏上前奪過森森手里的花,道:“我給外婆戴上。”
事后,李俏警告森森:“”傻弟弟,你要是敢說出口你那下半句,外婆絕不會戴你的大紅花?!焙蛻蛭睦锏拿狡乓荒R粯樱€要不要再點個大痦子?!
森森覺得老姐好聰明。就是老姐,沒看錯。
自從蘭子姐變成了姐,李俏已經(jīng)不當(dāng)大姐大很久了。她現(xiàn)在是老姐,資格最老的姐。
老姐李俏從老宅回來,籃子里裝了只肉嘟嘟的小黑狗,這是她幫修竹養(yǎng)的。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修竹她娘金氏在窯里燒飯久了,摳門勁跟公公下巴肉如出一撤。
修竹私下覺得,她娘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已經(jīng)趕超爺爺了。
這好不容易搞到的狼狗幼崽,她娘他爺爺都堅決不讓養(yǎng),說狗狗吃的和人一樣多費糧!
兄妹三人哭的稀里嘩啦,還是不能撼動摳門娘的半分摳門心。
修竹求英妹給郭氏求情,暫養(yǎng)幾日,等說通了他娘就抱回老宅。
李俏家一直沒有養(yǎng)狗,因為李木小時候被狗追著跑,嚇著了,所以郭氏就沒有養(yǎng)狗的熱情。
小狗對于熊孩子,那是最好的玩伴。
森森和雙胞胎為小狗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李俏炒了豬油飯給小狗吃,李林給小狗起了名字,李木抱著小狗拜了屋檐,郭氏扶額。
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的小肉球,躺在柳條籃子里,好奇的看著李林。
這廝給小狗起名:錢多多。
艾瑪啊,太明目張膽了吧!李俏對二弟的感官又往君子方向遞進了一層,取之有道。
錢多多開始了在李家的新生活,追追雞攆攆鴨子,還敢挑釁大白鵝。被啄了無數(shù)次,才學(xué)會了討好強敵。
李俏帶著森森和雙胞胎,非常享受雞飛狗跳的童年,勢將上輩子的一并補回來。
太婆現(xiàn)在是村西的流動人口,每天必定要來巡視工作,風(fēng)雨無阻。
幫著郭氏喂兔子,撿雞蛋,給英妹蘭子說個老話,快中午邊,捧一個郭氏孝敬的大海碗,回祖宅給太公燒午飯。
第二天又來還碗,又繼續(xù)用碗,反復(fù)反復(fù)反復(fù)。
隨著天越來越熱,郭氏就把太公的飯也做了,省的太婆燒,鍋里盛出來就扣上碗保溫,端回去不涼不燙剛好能吃。
今天郭氏燒的面疙瘩,李木好這口,那就是說太公一碗絕對不夠飽,他倆口味一致。
李俏幫太婆提小籃子,太婆提著大籃子,一道回祖宅。
路過村子中間碾麥場,遠遠就看見劉家五叔婆,外號花外殼的邋遢老太婆,在拿興高采烈地說著,毫無顧忌的貶低蘭子以及郭氏。
“我跟你們講啊,這家生媳婦可是說了,蘭子那死鬼娘就是個窯姐兒,蘭子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呢!這家生娘不知道給那死賤人守的什么好,灌了多少迷魂湯,死活都不肯給蘭子的庚帖,生生把這到手的富貴給弄沒了?!?p> 花麥殼說得太投入,沒有看到太婆和李俏也在人群中站著。
“這蘭子就是個命硬的,克母克弟不說,你們想啊,那么大的水都淹不死她,這才多久啊,就把家生娘給克死了。家生兩口子都怕了,蘭子這命啊太硬,她得克完全家才消停呢,金桂怕的都不敢家住,才回娘家住下不回的?!?p> 李俏和太婆強壓怒火,聽她還能怎么編排。
花麥殼得意洋洋的道:“我跟你們講啊,這下巴肉的大媳婦不定有什么齷齪心思呢。白白給人養(yǎng)閨女,誰會這么好心?八成啊是把蘭子養(yǎng)大了,給李忠做小呢?!?p> “放你娘的屁!”
太婆手上籃子直接砸向了花麥殼,“我讓你編排埋汰人,我讓你亂講亂話,撕爛你的嘴?!?p> 太婆爆發(fā)出驚人的市井本能,嗷地?fù)湎蛄嘶湚?,扯上頭發(fā),左右開工先打l兩個嘴巴子。
花麥殼先是被砸懵了,一飯盆的湯湯水水從腦袋流下來,接著又是啪啪響的兩個耳光,打得她一個激靈,就勢抓住太婆衣襟,另一個手直接撓上了太婆。
太婆占著先機,又有身高優(yōu)勢,花麥殼始終占不到便宜。
“死人啊,還不來幫忙?!被湚_著自家侄女兼兒媳婦喊,剛剛?cè)巳盒Φ淖畲舐暤男∧飩?,擼起袖子就上場加入戰(zhàn)斗。
李俏學(xué)著太婆,掄起籃子扣上去,可惜了一海碗的面疙瘩,味兒這么好,全喂了花麥殼婆惜頭上的虱子了。
李俏五十幾歲的人,專挑大腿根,胸部這些私密的地方下手。
腿上功夫貌似也可以,狠狠地往兩人身上踹了好幾腳。
李俏的衣服扯破了,手臂上被花麥殼趁亂扭的好幾處烏青,看的太婆瞬間戰(zhàn)神附體,一拳把花麥殼打成了熊貓眼。
花麥殼婆媳嘴巴老,戰(zhàn)斗力卻遠弱于太婆,李俏也不是手軟的,把那小娘們頭發(fā)揪下來一縷。
兩人臨時組建的斗毆組合,戰(zhàn)退了花麥殼。
我方代價也很大,太婆脖子被撓了好幾道血印子,李俏的胳膊,腿,后背,十幾處被扭的烏青。
太婆淡定的扶起李俏,道:“去老宅,下面該你爺爺出面了?!?p> 下巴肉同志從窯里趕回家,看到老娘親孫女慘樣,心下只道:“還好還好?!?p> 把事情經(jīng)過一了解,他道:“我想花麥殼已經(jīng)去里正那里了。我現(xiàn)在就去去找族長,老二媳婦去劉家族里,問問他們劉氏族里管不管這破嘴的玩意。你就說咱們老李家,不介意勞累些,替他們管教管教?!?p> 李俏眼淚汪汪的叫道:“二嬸兒,我疼,我好疼啊……”小聲音裝的可嬌弱哩。
太婆背后給了李俏一個大拇指。
三司會審有木有?里正,李家族長族長太太,劉家族長族長太太。
花麥殼的丈夫兒子,李太婆的兒子孫子,還有看熱鬧的半個南莊灣八卦協(xié)會會員。
這事郭氏沒敢告訴蘭子,英妹暫時也不知道呢。
事情經(jīng)過雙方都詳述了,只是著重點不一樣。
花麥殼說自己和村人閑話幾句,李太婆二話不說劈頭就打。
李俏哭訴花麥殼編排蘭子,蓄意侮辱郭氏,人家婆媳兩個打太婆一個,她去拉架,被摁著打,身上烏青為證。
李家老的老,小的小,雖然頭發(fā)亂了,衣裳破了,形象有損,神情憤怒,卻是端端正正坐著。
反觀花麥殼婆媳兩,菜葉子,湯水還掛著呢,哭天抹淚的嚎著,鼻涕眼淚一把把的往衣服上抹,動不動還往地上溜。
劉家族長太太拉了幾遍,叫花麥殼婆媳先去洗洗,人姑侄愣是不去,害得她做無用功沒面子。
“這都什么鬼樣子啊?!崩镎臒┑牟恍胁恍械?。
下巴肉不好打發(fā),花麥殼家里的兩個男人,這會兒了還不會說句對不起,任由婆娘躺地上耍無賴,里正示意劉家族長自己先內(nèi)部處理。
劉族長把皮球踢給了族長太太。
“他五嬸子,我都不稀得說你。這一天天的,你能不到處瞎咧咧嘛?有時間在麥場說人家,咋就沒工夫把家里,把自個兒收拾收拾呢?!眲⒓易彘L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蘭子是姓劉,她要是傳出去什么命不好之類的話,你那小閨女還有幾個孫女一樣不好,整個姓劉的閨女都嫁不好。她娘都死了多久了,你還編排,就不怕半夜來找你。”
花麥殼還是很怕半夜三更那啥的,一下子坐直了:“不能吧,我我這都是家生媳婦告訴我的?!?p> 劉族長太太一聽這名字就冒火,罵道:“家生媳婦家生媳婦,她嫁給劉家生后,攪出來多少屎,劉大娘就是死了也不認(rèn)她,不讓她掛孝。這樣的人,你就親近吧,四六不分,就你還當(dāng)她是個寶?!绷R這老貨自己氣的肝兒疼,族長太太不想再瞅她。
還有個小的待收拾呢,劉族長太太轉(zhuǎn)身罵小花麥殼:”“還有你,二幾歲的人了,分不出好賴啊,飯都吃狗肚子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懶躲饞,你看看你大嫂家的孩子,再看看你家的幾個,你給洗洗臉洗洗衣服能累死你啊。打老人,打孩子,還擼袖子上,要不要臉啊?我看你就是欠打,欠揍,欠收拾?!?p> 小花麥殼不服氣,道:“是死老太婆先打俺娘的,俺不能看著俺娘被人打不幫忙,這樣不孝順?!?p> 李俏開眼界了,孝順這詞也能用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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濛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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