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在夢中和父母團(tuán)聚,正感動的淚流滿面。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屍臭味……
秦奮一愣,隨即就感到父母的雙手好像鐵箍一樣,生生的把他給鎖住了,讓他痛得要命。
“爹、娘,你們干什么?!”秦奮大驚失色的問道。
但“父母”卻根本不答話,雙手反而越箍越緊,勒得他骨頭都要斷了。
“呀!”秦奮意識到不對,馬上奮起反抗。
他用力把頭往后一撞,磕在了“父親”的臉上,跟著又使勁往前一磕,撞在了“母親”的臉上。
兩下頭槌,痛得秦奮腦袋嗡嗡響,眼前直冒小星星。
而“父母”受到他的攻擊之后,也不由自主的泄了那股勁,全都松開了手。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假扮我的爹娘?”秦奮掙開束縛,以手點指他們,大聲喝問道。
這兩個家伙竟然敢假冒他的父母,真是該死啊!
被他喝破身份之后,那兩人都發(fā)出“吼、吼、吼”的詭異笑聲,隨后居然像膠水般合并在了一起。
并在一起之后,它就變了模樣。
藍(lán)色壽衣、披頭長發(fā)、慘白膚色,從頭到腳都滴著水,同時還散發(fā)著濃烈的屍臭……
“楚人美?!”秦奮大吃一驚。
他原本以為自己只要不害怕,楚人美就奈何不了自己,沒想到她居然又進(jìn)他夢中,還假扮他的父母來殺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莫非我的推斷是錯的?”秦奮忍不住懷疑道,信心大為動搖。
楚人美此時卻是全身骨骼一陣亂動,發(fā)出咔咔咔的怪響,跟著探出慘白的雙手,一步一步向他走了過來。
“楚人美,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一定要害我!”秦奮奓著膽子,忍不住質(zhì)問道。
他只想平安的度過七天時間,不招誰不惹誰,為什么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是你的恐懼在支配你自己,是你自己殺死你自己的!”楚人美嘿嘿嘿的怪笑道。
“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不怕你了!”秦奮大聲反駁道。
“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不怕我了么?”楚人美冷笑道,忽然一撩她的頭發(fā),露出一張慘白之極的臉來……
“?。。。。。?!”秦奮嚇得再度尖叫起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不再怕楚人美了,但是沒想到此刻見到她的真容,會再度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哈哈哈哈哈哈……口是心非的男人,你去死吧!”楚人美說著,走上前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奮馬上就感覺到自己呼吸困難,喘不上氣來。
他用力掙扎著,使勁去掰楚人美的雙手。但她的手卻像是焊死了一般,根本掰不動。
“救…命…”秦奮眼前直發(fā)黑,拼盡最后一口力氣嘶喊道,隨即他就人事不知了。
……
不知過去多久之后,秦奮終于蘇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
“地獄還是天堂?!”他不禁一愣。
“你醒了?!”就在這時,卻聽有人問道。
秦奮連忙扭頭看去,卻見警員鄭叔就坐在自己身邊,讓他不禁嚇一跳。
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雙手雙腳都被綁帶捆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我這是怎么了?”秦奮疑惑的問道。
“你行啊,竟然在拘押室玩自殺。我當(dāng)警員這些年,就沒見過一個像你這么難搞的嫌犯。”鄭叔冷笑道。
“我自殺?!”秦奮聽他這么說,卻是大惑不解道。
他是在夢中被楚人美所殺的,又怎么會變成自殺的呢?!
“你還跟我裝糊涂?!你就是擔(dān)心被遣返,才玩自殺的對不對?不過你倒也夠狠的,差一點就真把自己掐死了。幸好我救得及時,不然你就假戲真做了!”鄭叔語帶譏諷道。
“我真的是自殺?!”聽他這么說,秦奮終于確認(rèn)道。
再聯(lián)想到夢中楚人美的話,他頓時明白了。
楚人美或許并沒有夢中殺人的本領(lǐng),她只是利用人的恐懼來制造幻覺,誤導(dǎo)人去自殺。
在夢中,他被楚人美掐住了脖子,其實現(xiàn)實中卻是他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而車公廟那晚,他的手上出現(xiàn)的瘀痕,或許也并不是楚人美掐得,而是他自己掐得。
只是當(dāng)時他太害怕楚人美了,所以把那當(dāng)成了她的“功勞”。
“難怪楚人美會說是我自己殺死自己的。”秦奮恍然大悟道。
“但我怎么才能做到真正的無驚無懼,不再自己把自己給殺死呢?”他又犯愁道。
之前本以為自己不再害怕楚人美了,但沒想到看見她的真容之后,還是一樣會嚇得六神無主。
看來想要真的做到處變不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了,醫(yī)院里應(yīng)該是有些精神類藥物,可以影響人的思想,讓人不再焦慮,不再害怕。如果我能拿到一些的話,不就可以不怕楚人美了么?”秦奮忽然眼睛一亮道,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靠譜。
……
正當(dāng)秦奮考慮該用什么辦法,讓醫(yī)院開給自己精神類藥物時,卻聽鄭叔說道,“行了,小子,既然你已經(jīng)沒事了,那就給我滾回拘押室去吧?,F(xiàn)在大家都忙著破案,我可沒時間在這陪你!”
“回拘押室?!”秦奮一愣,連忙頭搖得像撥浪鼓,“長官,不要把我送回拘押室,我一定要留在醫(yī)院里。”
要是現(xiàn)在就回拘押室,他可就再拿不到藥物,也就無法救自己了。
“你想得倒美!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之所以鬧自殺,就是想避免被遣返?,F(xiàn)在裝病,也無非就是這個目的。我才不會那么笨,讓你得逞呢,趕緊給我滾起來!”鄭叔呵斥道。
秦奮咬傷了耀東,害他也要吃瓜落,他對秦奮自然沒好印象。
“長官你誤會了,我絕對不是怕被遣返,我是另有原因?!鼻貖^見他誤會如此之深,連忙解釋道。
“少廢話!”鄭叔卻是根本不聽他解釋,再度板起臉來呵斥道。
秦奮見狀,也沒辦法,只得點了點頭,“那好吧,我答應(yīng)你回拘押室。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點鎮(zhèn)定類的藥物,我擔(dān)心我會再度情緒失控,再度自殺。”
“哎呀,我才明白,原來你還是個道友。”鄭叔一聽,冷笑著道。
“道友?!”秦奮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我裝什么糊涂!竟然敢讓我?guī)湍隳盟?,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幫癮君子!”鄭叔一臉鄙夷的罵道。
“癮君子?!”秦奮越發(fā)迷惑了,不明白鄭叔為何這么說自己。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精神類藥物有鎮(zhèn)定、興奮神經(jīng)的作用,所以常被癮君子當(dāng)作毒晶服用。也因此這類藥物屬于管制類藥物,根本不允許帶入拘押室的。
鄭叔懶得再跟秦奮廢話,直接解開了他的綁帶,隨后掏出槍來指住他,“小子,別再跟我?;ㄕ校蝗晃揖鸵粯尨蛩滥?,然后說你襲警搶槍,看大家信你還是信我?”
第一次被這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秦奮也不免緊張得手心冒汗。
“好吧,我跟你走?!彼麩o奈的點點頭道。
……
鄭叔帶著秦奮辦了出院手續(xù),隨后又帶著他回警察局。
沒能拿到藥物,秦奮很是遺憾。
未來自己該怎么辦,他現(xiàn)在也沒了主意。但是他知道如果留在拘押室,什么都做不了的話,那他很可能就死定了。
“我必須要從拘押室里出來,出來之后,還能夠爭得一線生機(jī)?!鼻貖^思索道。
一路上,他都在想辦法。
“長官,現(xiàn)在祿山村的命案破了沒有?”他向鄭叔請教道。
“破沒破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鄭叔開著警車,一臉嫌棄的道。
“我知道一點線索,也許能幫助破案?!鼻貖^小心翼翼的道。
“你知道線索?!真的假的?”鄭叔一聽,將信將疑的問道。
最近幾天,祿山村以及它附近幾個村接連發(fā)生命案,目前為止已經(jīng)死了近五十人,給他們警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只可惜他們調(diào)查了那么久,卻是沒有絲毫線索,讓警局上下也是都愁得不行。
鄭叔身為警局一員,自然也是感同身受,恨不得馬上就能破案。所以聽秦奮說有線索,他也不禁抱了萬一的希望。
“真的。”秦奮點點頭,“我要是騙你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p> “好吧,暫且信你一次。”鄭叔點了點頭,將車開回警局后,帶著他來到局長辦公室,將情況跟局長匯報了一下。
“又是你?!”局長見到秦奮,卻是大發(fā)脾氣,鄙夷的斥責(zé)道,“你又想說‘怨靈作祟’是么?”
“對不起,長官,我上次的確撒謊了,但這次絕對不會了,請再給我一次機(jī)會。”秦奮連忙擺手道,“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p> “好吧,你說?!本珠L考慮了一下,點點頭道。
現(xiàn)在他一點線索都沒有,也只有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
“是這樣的,祿山村之所以發(fā)生命案,是因為一種特殊的病毒。幾十年前,扶桑人曾在黃山村研究細(xì)菌戰(zhàn),當(dāng)時害死了不少村民。
其中一具村民的屍首,因為最近港府工程,被挖出來丟進(jìn)了水潭。她感染的病毒順著水源,進(jìn)入到了祿山村及附近村子。人們喝了染有病毒的水,自然就死了?!鼻貖^解釋道。
既然他們不信“怨靈作祟”的說法,就只能用“特殊病毒”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