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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憶碎片

自然(小小說)

舊憶碎片 金某人 1585 2017-11-21 00:00:00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一個安靜的男孩在書店中緩緩行走著,他在安靜的環(huán)境的漫步,尋找。

  一本書的封面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張遠距離拍攝的年代久遠質(zhì)地粗糙照片制作的封面。照片的背景是一處密林,畫面中居坐著兩個人,一個僧人,一個樵夫。他們席地而坐,談笑自若。但是畫面的中心卻擺放著兩把精致的椅子,與大環(huán)境毫不相干。

  他有些不解,所以他打開了那本書……

  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并州地界有這樣一則傳言:并州府地界東面的山上,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他用了數(shù)十載培育了一種茶,口感清涼,質(zhì)地清爽。他將它命名為“自然”。

  傳言不脛而走,一時間眾人皆知。幾乎所有的人都想親口品嘗一杯“自然”的香醇。

  并州府的司令是一個酷愛茶道的人聽到傳聞后立刻打算前往,他的妻子問他:“你認為那位僧人會給你品嘗嗎?”

  “當然!”司令滿懷信心的說道,“茶道無外乎是一種修心以及平等,茶道最本質(zhì)的是茶杯,所以我?guī)狭宋乙恢倍忌岵坏糜玫囊惶撞杈?,我相信他會的!”就這樣,他帶著副官,快馬加鞭離開的并州府。

  當他們和那位高僧相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黃昏唯美?!皫煾福沂遣⒅菟玖?,我來求一杯‘自然’!”態(tài)度十分誠懇,全然沒有了昔日作為司令的架子。那位僧人沒有說話,只是點手將司令帶到了一處密林深處,“施主請入座!”司令看到在密林的深處擺放著兩種雕工精細的椅子后,回敬了一個“請”字后,便規(guī)矩的做到了下坐的位置,而后拿出來那套自以為精美的杯子。

  僧人似乎絲毫沒有想要拿出美茶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自然’自然為自然,而非‘自然’也,施主,我想這次您白跑一趟了——”“你說什嗎?”那個副官幾乎在剎那間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我們司令屈膝在這里是抬舉你,你不要不識時務(wù)啊……”司令打斷了他的咆哮,他說:“既然師父說這次無望求的‘自然’,我想我想我就不打擾你老了!”說著帶著他的副官離開了寺院。就在他們走出寺院的一剎那,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在寺院中赫然站立著一位洋人。

  洋人!

  他是一位傳教士,來混亂的中國已然十年之久,這次他同樣也是為了自然慕名而來,但同樣的也是被僧人的兩把椅子給擋了出去。當時,他請求僧人讓他留給寺院,希望看到那位能夠有幸品味到“自然”的人。也就是從那時起,他居住在了寺院。他看到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人登門拜訪僧人,但所有的人都是興奮而來失望而歸。至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真正見過那杯所謂的“自然”。

  次日,一個樵夫敲開了寺院的大門,欲求一杯水解渴。僧人依舊沒有說話,依舊將他帶到了那個讓無數(shù)的人失望的地方,說出了同樣的話,“施主,請入座!”

  樵夫依舊像所有人一樣回敬了一個“請”字,但是他卻席地而坐,全然不去理會兩把椅子的意思,僧人看到樵夫的動作微微一笑,“施主,我這就去取茶!”

  洋人遠遠的注視著遠處發(fā)生的一切,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次的過去的所見。但是樵夫非但沒有失望而走,洋人反而看到的僧人回室取茶。洋人頓感費解,于是上前詢問,僧人告訴他說:“他將會喝到自然?!?p>  洋人雖然不解,但還是如愿以償?shù)目吹搅说谝粋€品味到“自然”的人,他轉(zhuǎn)身回到臥室,拿出了相機。他如愿以償了。

  三日后,寺院被以償突如其來的戰(zhàn)火以一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摧毀,與此同時并州城內(nèi)發(fā)出了一封公告:

  培育自然的僧人疑與洋人勾結(jié),已于某時被私立派兵誅殺。

  從那時起,再也沒有一個人品嘗到自然的醇香,也再也不會有人品嘗到自然的醇香,因為它已經(jīng)追隨僧人灰恢煙滅。

  之后有許多的人找到了樵夫,但得到的答案卻總是那么不近人意:自然?哦不,那只是自然的味道罷了。

  圖書館依舊安靜如初,他看了看時間后站起了身,走出了圖書館。他在想:自然或許是由無數(shù)花朵的甘露凝聚而成的,這是追求隨遇而安的一種表現(xiàn),這注定了無數(shù)的普通人無法品味自然的香醇。

  司令的殘暴注定了他只能成為一個世俗的人,他沒有找到“殺”的最高境界,它并非能夠萬里外殺人無數(shù),它的最好境界卻是兩個與殺戮毫無相關(guān)的字——不殺。

  對!不去殺戮,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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