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一笑和風飛雪聽罷都大吃一驚,傅一笑雖然知道他是來自沈家兵門的,卻不知他就是少門主。
“沈家兵門的人,怎么會這么多種武功?你騙誰呢?!”
“我豈敢對美人撒謊。”沈戀川流血過多,此時嘴唇已經(jīng)漸白,但身板依舊挺得筆直,說話中氣十足,“我沈戀川最愛四處游歷,結交朋友,我一身武功全是江湖朋友們親傳親授。我身后這位是釋魂劍宗的外宗弟子傅一笑,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p> “沒錯,我能證明?!备狄恍匆姸苏诮┏郑瑳]有繼續(xù)動武的意思,連忙跑上來扶住了沈戀川。“戀川確實是沈家兵門中人?!?p> “沈家兵門少門主,竟然擄劫黃花閨女?!”風飛雪聽得將信將疑,一頭霧水。
“風姑娘,你誤會了,我和戀川都想見你一面,但是你高來高去,不知如何尋你。于是他就設下此計,假作劫匪綁人,引你出來。那張家小姐我們來時便已送回張府,你若不信可以前去張府確認?!?p> “此話當真?”
“若有半句謊言,我傅一笑不得好死。”
風飛雪見一笑發(fā)了毒誓,略思一陣問道:“他說你是釋魂劍宗外宗弟子,你可能自證?!”
傅一笑聽罷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先前劍沖之交給自己的玉佩,于是連忙取出來交給了風飛雪。
風飛雪見了玉佩,臉上的表情瞬間激動了起來,她將插在沈戀川肩膀上的斷劍抽出,一把把玉佩奪了過去。
“這玉佩,是……他給你的?”
“沖之師父在我下山前交給我的,讓我來風渡鎮(zhèn)找個叫風飛雪的女子,說是她見了這玉佩,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風飛雪輕輕點了點頭,從懷中摸索了一陣,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扔給了劍傷在身的沈戀川?!罢`會你們了,抱歉。這瓶藥你拿著,敷上便能止血生肌?!?p> “多謝風姑娘?!鄙驊俅ǖ难劬χ惫垂吹囟⒅L飛雪,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一笑來找我何事我知道了,那沈少主呢?找我有何貴干?”
“我本來是想去三生堂找秦堂主敘舊,聽聞風姑娘這幾天會來風渡鎮(zhèn),便特地前來求見。能見美人一面,真是此生無憾了。”
“小鬼,嘴里一套一套的,應該再捅你一劍?!?p> “對了風姑娘,我?guī)煾刚夷愫问??”一笑問道?p> “……”風飛雪似乎有所顧忌,對沈戀川說道:“沈少主如果沒什么事,回去休息吧,我和一笑有話要說?!?p> 沈戀川聽罷有些失落,自己好不容易見到美人一面,沒說兩句人家就攆自己走了,頓時對一笑有些嫉妒。
“哎,我挨了一劍,人家卻對你有話說,真是不公,不公啊!”沈戀川無奈地笑了笑,拍拍一笑肩膀說道?!拔疫€是回去找自有喝悶酒吧,風姑娘,咱們后會有期?!?p> 說完,沈戀川施展輕功離去,一點也看不出受了傷的樣子。
風飛雪目送沈戀川離開,直到遠去不見蹤影,才轉身對一笑說道:“你怎么會認識上這位沈少主的?”
“我們是在酒樓里認識的,聊得投機便做了朋友?!?p> “奉勸你一句,離這位沈少主遠一點?!?p> “為何?”一笑不解問道。
“【沈家兵門】地處西荒,自成立以來英杰輩出。門內弟子個個聰慧非常,善于算計,以智制敵,城府極深。這沈少主能想出如此陰招誘我出來,想必智謀更是出類拔萃。和這種人做朋友,如同伴虎而行啊?!?p> “風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想你可能誤會戀川了,從這幾日我與他相處的情況來看,此人絕非奸邪之輩。雖然使的是壞點子,但是考慮極其周全,對那張家小姐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怠慢。張小姐還心甘情愿配合他演完這出戲,若戀川真是壞人,她會這么做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你小心為好。”風飛雪將半截斷劍歸鞘,邊走邊朝一笑招了招手?!澳愀襾??!?p> 一笑不知她要去哪兒,又不便多問,只好尾隨其一路走去。
兩人來到了九月坡下的竹林之中,風飛雪選了一處竹子稀疏之處停下了腳步,回身指著遠處較粗的一棵對一笑說道:“看見那棵竹子了嗎?”
“恩,看見了?!?p> “你從這里助跑,向竹子上踏,我看你能踏到多高。”
一笑不知她是何意,見風飛雪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也就沒再多問,提起一口氣向前狂奔十幾步,一下躥了上去。
風飛雪目測了一下,一笑大概踏到了兩米多的高度。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頭,走到竹子旁邊用力一甩,石子從大約四米的地方打了進去,嵌在了竹子之中。
“今晚你就在這兒踏,一直踏到能夠到那石子再回去睡覺?!?p> “風姑娘,我……我實在想問,你這是讓我干什么?”
“你師父幾天前飛鴿傳書,說是過幾日有個劍宗的人下山,讓我見到玉佩之后,將雪蹤步傳授給他?!?p> “什么?雪蹤步?!”一笑聽沈戀川提起過,這雪蹤步乃是天下第一輕功,風飛雪的獨門絕技,現(xiàn)在要傳授給自己,自然是又驚又喜?!澳悖阏嬉涛??”
“愛學不學?!憋L飛雪找了一根竹子,背倚著坐在地上閉目休息。
“學,我學!”
傅一笑在劍宗沒學到什么招式,劍沖之天天只是教自己扎馬步、打木樁、揮劍等基本功,因此對這雪蹤步他甘之若飴。
一連來回跑踏了上百次,一笑累得氣喘吁吁。雖然還沒夠到石子,不過也比剛才踏得更高了。
他側目看了看風飛雪,只見她已張開了雙眼。嘴中緩緩地吐出一縷白霧,看樣子方才是在修習內功。他便走了過去,在風飛雪對面盤腿而坐。
“練得如何了?”
“還行,我感覺天亮之前我就能踏到石子?!?p> “哼,別得意,那只是第一步而已?!?p> “風姑娘,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和我?guī)煾傅降资鞘裁搓P系,何以他一封信就能讓你傳授給我這絕學?”
“……”風飛雪沉默了一陣,才娓娓道來。“三年前朝廷曾經(jīng)派人請我入宮,被我逃走了?;噬洗笈?,派兵追捕我,眼看我就要被抓走,是劍沖之救下了我,并入宮向皇上請求,這才還了我的自由身。因此我許諾,答應幫他辦一件事?!?p> “所以……師父就求你教我絕學?”
“是啊,須知他要我辦什么事我都會替他做,他能選擇把這個機會用來幫你,可見你師父很疼你啊。”
傅一笑很是感動,自己先前還曾經(jīng)埋怨過劍沖之不教自己,現(xiàn)在想來真是羞愧。他站起身來,繼續(xù)開始一遍遍地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