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素衣要走,陳牧就早早準備好早飯。
四人吃過早飯了,陳牧去跟王富貴借車,他打算送江素衣和芳文兩人去縣城。
不過,這次并不是去杉錦縣,在杉錦縣隔壁還有個叫梨縣的縣城,梨縣有通往省城的航班。陳牧打算把兩人送去梨縣機場,從梨縣機場前往省城轉(zhuǎn)機,然后飛往京城。
今天正好趕集,王富貴本來要去鎮(zhèn)上跑生意,但是聽說江素衣和芳文要走,他立馬把面包車借給了陳牧。
“跑生意算什么,送人要緊,牧子你這就把車拿去用。”王富貴豪邁的說。
陳牧接過車鑰匙,把面包車開到屋門前,又進屋給兩人把行李都搬上車,一切打理妥當。上車前,王富貴也過來跟她們倆道別。
“小文姑娘,你們以后還會來龍洞村對吧?!蓖醺毁F有些不舍地說。
芳文道;“不好說,應該不會了,富貴哥再見?!?p> 說起來,芳文對王富貴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應該是在那天晚上他被毒蛇咬傷之后。要不是王富貴主動解圍,被銀環(huán)蛇咬傷的人很可能就是她,因此,芳文對王富貴抱有感激之情。
“真的不來了?”王富貴神色有些暗淡。
“嗯,但也不一定,看情況吧?!?p> 王富貴暗淡下去的臉色似乎又恢復了一絲光彩。
看得出來,王富貴對芳文這個小姑娘頗有好感,或者說,他應該是默默喜歡上了這個女孩。王富貴是個大老粗,人也長得不好看,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他唯一期許的只不過是希望能再一次見到芳文而已。
又或許,他們以后再也見不上面了。
這就是農(nóng)村大齡青年的狗屁愛情,一廂情愿,既可憐又可悲,甚至還可笑。
江素衣坐在前面的副駕座位,陳小魚也要去送她媽媽,就跟芳文坐在后面。陳牧啟動引擎,面包車晃悠著慢慢駛出了村口公路。
從龍洞村到梨縣機場大概有五十公里左右,預定的是下午兩點的飛機,所以陳牧的車速并不快,面包車平穩(wěn)地在公路上行進著。
這會兒,江素衣忽然問道;
“對了陳牧,你怎么不買輛車?”
專心開車的陳牧忽然面對這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不用說,車他當然想買,關鍵是要有票子不是。
陳牧有些尷尬,就笑了笑;“嗯,買車還不急,反正也不太用得上?!?p> “什么用不上,我還不知道你,你根本就是拿不出買車的錢?!?p> 江素衣毫不留情,一針見血。
“額,,最近是有些緊。”真相被拆穿,陳牧只得老實說,“不過也不要緊,等餐館有了生意,應該就能緩過來了?!?p> 江素衣皺了皺眉,這才說;
“算了,我那邊還有一臺沒用的車,回京后我讓人把車給你開過來?!?p> 陳牧聽了,心里有些小感動,但做小白臉不是他的性格,就拒絕道;
“我看不用了,車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我以后會有錢的?!?p>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苯匾碌闪怂谎?,不好氣地說,“我說陳牧,你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固執(zhí),四年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固執(zhí)死板的人。”
被江素衣這樣一說,陳牧不說話了,默默開著車,他想逃避這個話題。
江素衣說的沒錯,陳牧就是這么個固執(zhí)的人。四年前,在他們有了陳小魚以后,因為陳小魚一直都是跟在爸爸這邊,陳牧除了江素衣發(fā)給他的那份工資外,沒有其他收入來源,他和女兒在京城的生活主要是依靠之前的退伍費支撐著。
在京城這樣的一線城市,每月光是房租都要花上好幾千塊,再加上他自己和女兒的飲食起居,奶粉錢和日常消費,每個月的開銷能上萬塊,常年下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資。
那時候江素衣要給陳牧加工資,卻被他固執(zhí)的拒絕了。他的理由是無功不受祿,因為那時候,陳牧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女兒,對江素衣的安保工作并沒有太多的出勤率。
曾經(jīng)的陳牧不愿意接受江素衣的施舍,現(xiàn)在就更加不會愿意了,這是他的偏執(zhí)。
江素衣對他固執(zhí)的性格很是無語,既然他都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她也不必再大費口舌,免得自討沒趣。
見陳牧不說話,江素衣就轉(zhuǎn)換了話題,她說道;
“車的事我也不為難你,但是陳小魚上學的事,陳牧你打算要拖到什么時候?”
靠啊,最讓人頭疼的事情還是來了,陳牧就知道這事是不可能避開,根本逃不掉。
其實,剛才一路上他都在擔心這事,要是江素衣沒提起,那么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他的戰(zhàn)略是能拖就拖,沒想,還是逃不過江素衣這一關。
陳牧猶豫半天,這才說道;“這事不急吧,小魚還小,我覺得根本就沒必要上幼兒園。”
江素衣盯著他;“這話我已經(jīng)聽了不下三遍,陳牧你老是這樣有意思嗎?”
面對質(zhì)問,陳牧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
畢竟不讓陳小魚上幼兒園這事,他是存有私心的,也是他的偏執(zhí),比起學校,他當然是更愿意讓女兒待在身邊。
氣氛有些僵,還好坐在后面的陳小魚說話了。
“麻麻,小魚不要上學,小魚要待在耙耙身邊呢。”
江素衣聽了,轉(zhuǎn)過頭去看陳小魚一眼,皺了皺眉;
“那可不行,陳小魚你已經(jīng)不小了,一定要去上學?!?p> “麻麻,小魚才四歲,還小呢。”陳小魚繼續(xù)反抗。
江素衣拿這孩子沒辦法,她氣得冒煙,轉(zhuǎn)而看向陳牧,很是不滿地說;
“好啊陳牧,你們兩個聯(lián)合起來反抗我是吧,陳小魚都被你給帶皮了?!?p> 陳牧無辜躺槍,道;“怎么就是反抗了,不讓小魚上學只是尊重她的意見,每個人都有選擇權,咱們總不能逼著她去上學吧?!?p> “說的還挺有道理?!苯匾驴粗?,不容置喙道,“陳小魚要不上學,她以后拿什么去跟其他小孩比,這事沒得商量,一定要去幼兒園?!?p> 面對江素衣堅定的口氣,陳牧沒轍,他只能打游擊了,能拖一時是一時,說;
“現(xiàn)在幼兒園已經(jīng)開學,小魚要想上學,得等到下學期才能報名?!?p> 江素衣道;“那就下學期,反正不許再拖延了,不能讓陳小魚輸在起跑線上。”
陳牧;“。。?!?p> 咋又是起跑線啊,陳牧甚至都懷疑起跑線幾個字是開辦學前班那幫人,或者是搞教育那幫人故意弄出來糊弄人的,忽悠大眾。關鍵是,很多人還都被忽悠的一塌糊涂。
。。。
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梨縣機場終于到了。
下車時,江素衣已經(jīng)戴上口罩,以防被路人認出來。
機票在來之前就在網(wǎng)上訂購好,陳牧在售票廳給江素衣兩人取了機票。進入候機室之前,陳小魚跟江素衣?lián)]手道別;
“麻麻再見!”
“小魚再見,媽媽還會再回來的?!?p> “小魚等麻麻回來哦?!?p> 陳牧也跟江素衣道了別,然后牽著陳小魚的手,兩人漫步走出了售票大廳。
佛系伐木工
我盡量把每一個人物刻畫得鮮活一些,至少讓他們有血有肉,不那么臉譜化,但這樣寫會無形中拖慢節(jié)奏,沒辦法,認了,我想寫的是一個有溫度的故事,而不是毫無味道的快餐文,,望各位書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