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乘務(wù)長在廣播里通知,飛機在空中滯留時間過久,燃油量已經(jīng)不足以降落在京城機場,很可能要進行迫降,讓乘客們做好心理準備。
現(xiàn)在,客機距離地面最近的一個機場,還有近五百公里的距離,目前飛機的油箱表已經(jīng)接近紅線位置,最多只能維持十幾分鐘的飛行時間。
機長打開了備用油箱,及時與地面指揮所聯(lián)系,飛機將要臨時降落在R市民航機場。
算是有驚無險,二十五分鐘后,客機平穩(wěn)降落在R市機場。
飛機剛剛在跑道上停止下,艙門打開,一批武警和記者就圍了上來。
這時候,一堆記者守在舷梯下,蠢蠢欲動,他們在等候著采訪陳牧這個大英雄。
乘客們開始走下舷梯,透過飛機上的窗玻璃,陳牧見一幫記者守在下面,他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他真的是一點也不喜歡跟記者打交道。
想想那畫面,鏡頭下被一堆記者圍著,麥克風都要戳到鼻子臉上,然后面對記者們那些千篇一律的俗套問題,你說要他說點什么好。
說點真心掏心窩子的實話吧,后期肯定會被剪掉,播不出去,說些假大空的漂亮場面話吧,陳牧昧著良心又說不出來,他是真的不太適合被采訪。
這時,下面那幫記者應該還沒有認出自己,陳牧取了行李,抱著陳小魚順著人流走出艙門,他得想個辦法偷偷溜走。
走下舷梯,陳牧低頭擠在人堆里,默不作聲往前走著。
記者們圍在人群外,不停地喊;你們誰是制服歹徒的人,這位英雄,請接受我們的采訪。。。
陳牧始終低頭走著,本打算就此默默走掉,沒想這時,從舷梯下來的一個空姐喊道;
“這位先生,您不接受采訪嗎?”
陳牧暗叫不好,他抱著陳小魚,一邊拎著行李箱,拔腿就跑。
這一跑,就被記者給發(fā)現(xiàn)了,一幫人扛著攝影機就追了上來;
“先生,您等等,請接受我們的采訪,不要跑啊先生,您是人民的大英雄。。?!?p> 狗屁大英雄,陳牧想,你們這么拼命地追我,難道是要給老子發(fā)個獎狀?
又或者,是想給老子送一張漂亮的小錦旗?
還真不用了,多謝!
逃跑還來不及,也是他腿腳麻利,跑得飛快,總算是擺脫記者的追堵,溜之大吉了。
“耙耙,我們?yōu)槭裁匆苣兀俊睌[脫記者后,陳小魚問。
“額,這個嘛?!标惸料肓讼耄?,“因為他們跟飛機上那兩個人一樣,都不是好人?!?p> “那么多壞人,警察叔叔會抓他們嗎?”
“這。。。”
從R市有到京城的高鐵,走出機場,陳牧直接打了個出租車去火車站,他打算乘坐高鐵去京城。
晚上七點時許,陳牧兩人乘坐的動車已經(jīng)抵達京城火車站。
。。。
江素衣忙了一天,她跟助理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間七點左右。
兩人今晚打算去外面吃飯,江素衣洗過澡,見芳文還沒有從房間出來,她就坐在客廳沙發(fā),打開了電視。
現(xiàn)在正好是晚間七點,新聞聯(lián)播剛好開始。江素衣平時是不看電視新聞的,今晚卻有些不一樣,因為剛打開電視,新聞里,兩個主持人正在滔滔不絕說著今天發(fā)生在國內(nèi)的一起事件。
這起劫機事件,下午的時候江素衣有聽助理提起過,不過當時她正忙工作,也就沒有刻意去關(guān)注。
現(xiàn)在看了電視新聞,聽著兩個主持人嚴肅緊張的語氣,她不免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畢竟,這種事在國內(nèi)是很少發(fā)生的,江素衣是一個經(jīng)常趕飛機的人,她真的不希望在國內(nèi)出現(xiàn)這種惡劣的事件。
這時,兩個主持人聊到了降服劫匪的“神秘人”大英雄,他們字正腔圓,一副欽佩的口吻,稱贊個沒完沒了。
用主持人的話說就是;那位神秘人不愿意露面,面對記者的采訪,他選擇了低調(diào)的離開。
還說,目前對于他的身份信息少之又少,除了知道他曾經(jīng)在特種部隊服役之外,別無所知。
接下來,電視畫面從演播室切換到機場現(xiàn)場,這是個一幫記者在追著“神秘英雄”跑的鏡頭,鏡頭里只看見“神秘英雄“的高大背影,他抱著女兒,一邊拖著行李箱在狂奔。
看到這一幕,江素衣一時覺得那位“神秘英雄”有些眼熟,但她不確定那就是陳牧。
陳牧在老家,不可能出現(xiàn)在飛機上,大概是兩人的身材長得相似而已。
正想著,這時,芳文換好衣服從房間走了出來。她瞥了電視屏幕一眼,這時候,電視畫面定格在最能看清“神秘英雄”的截面上,兩個主持人的聲音繼續(xù)激情滿滿地講解著。
看到這一幕,芳文詫異道;
“素姐,那人看著是不是有點像陳牧?”
“咦?你也覺得像?”江素衣說,“剛才我跟你有同樣的感覺,大概是他們兩人的身材相似而已,應該不是他?!?p> “我看是真的像啊?!狈嘉牡囊暰€還死死盯著電視,“對了素姐,陳牧不是當過兵嗎?”
聽聞,江素衣猛地吃了一驚。
她當然知道,陳牧以前還真的在特種部隊服役過。
難道,真有那么巧合的事?
“芳文你說,不會真的是他吧?”江素衣變得不確定起來。
“素姐,你打個電話問他一下不就知道了?!?p> “你說的對?!?p> 江素衣點了點頭,很快拿出電話,正要撥打過去。
也是巧,沒想對方卻在這時候打了過來。
“額,那啥?!标惸猎陔娫捓镎f,“我跟小魚現(xiàn)在火車站呢,你能不能過來接我們一下?!?p> “火車站?你們怎么來京城了?”江素衣愣住。
“小魚說她想你了,我就帶她來玩玩?!?p> 江素衣順勢問;“你們是坐飛機來的?”
話音剛落,江素衣頓時又覺得她問的這句話有些傻。她想,他們既然都在火車站,當然是坐火車來了。
“等著。”
轉(zhuǎn)而,江素衣只說了兩個字,她把電話掛掉了。
“素姐,還真的是他?”芳文在一旁問。
“應該不是,他們是坐火車來的,不是坐飛機。”
“飛機不是在R市迫降了嗎,也許他們是從R市轉(zhuǎn)高鐵過來的。”
江素衣聽了芳文的話,頓時,她一拍腦袋從沙發(fā)站起身來。
她想,自己咋就那么笨呢,竟連這點都沒想到。
這樣想來,在飛機上制服歹徒的那個神秘英雄,還真有可能就是陳牧。
江素衣拿了車鑰匙走出屋門,在車庫取了車,開著她的卡宴直往火車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