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堅殺了華雄,關羽也斬了葉榮,本來是一件值得慶幸的戰(zhàn)績,但卻因為袁氏兄弟的態(tài)度變成不歡而散。其他諸侯也覺得袁紹有些太過于自我了,不僅如此,因為袁紹的父親袁隗在朝廷當太傅,于是董卓的謀士李肅便提議將其家族老小盡數(shù)殺死。
然后董卓親領大軍,將袁隗的首級挑到陣前號令。袁紹聽聞這消息,悲痛欲絕,差點直接氣死。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了,接著便準備聚眾諸侯前來商議。
而此時在孫堅帳內,孫堅正和趙牧提起:“聽聞袁紹一家大小,盡被董卓誅殺,當下該如何?”
趙牧對這消息也早有耳聞,畢竟董卓的大軍已經齊聚汜水關,諸侯軍隊雖多,但各懷異心,根本沒辦法形成最有效的攻擊力。特別是孫堅部隊,先與袁術交惡,后又當眾駁袁紹面子,不免難以長時間逗留下去。還不如直接先離開大本營,做好別的打算,萬一諸侯潰敗,至少也能保全自身。
“現(xiàn)今不如我們先領兵前往梁東一帶,作為先鋒,一來躲避董卓大軍鋒芒,二來也能夠占領先機,伺機而動。”趙牧覺得說如果能夠保全自己,又能夠在董卓兵敗的時候率先取得先機的話,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如此,豈不遭人詬病?昔日同舉義軍,今又離眾人而去,所謂盟誓,不過笑話耳?”孫堅有些猶豫了。
“主公,你也知道我們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但我們得到了什么?還不是袁氏兄弟再玩弄左右,先是袁術不予糧草,我軍幾乎全軍覆沒;后又有袁紹出言諷刺,如此心思豈是我們能夠揣測的?更何況現(xiàn)袁紹一家被殺,雖很同情,但此時對于袁紹來說就是國仇家恨,隨時都有可能使我們?yōu)橹兔??!壁w牧只好實話實話了,輕嘆一口氣頓了頓,再接著說道:“我知主公大義,但眼下我們除了這樣,別無他法。”
“這……”孫堅見趙牧說的也有道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剛好此時有小兵前來匯報:“盟主請主公前去,有要事商議?!?p> 趙牧對著小兵一揮手,隨即對孫堅說道:“主公,此時正好可以表明出兵之意?!?p> 孫堅從心底慢慢地接受趙牧的說法,他也深知如果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慢慢變成強弩之末,更何況他內心非常怨恨袁術。所以他便對著趙牧點點頭,再一同前去袁紹帳內。
剛好孫堅是最后一個到的,才坐下曹操就說道:“董卓屯兵虎牢,截俺諸侯中路,今可勒兵一半迎敵。”
“吾愿再為先鋒,前去梁東一帶不妨,對董賊形成夾擊之勢?!睂O堅得到趙牧的提示,直接建議道。
袁紹一聽,跟曹操耳語一陣,便都點頭稱是。只聽曹操繼續(xù)說道:“如此,王匡、喬瑁、鮑信、袁遺、孔融、張揚、陶謙、公孫瓚八路諸侯前往虎牢關迎敵。孫堅自領本部至梁東布防,等待戰(zhàn)機,吾便引軍來往接應。盟主,認為如何?”
“就依孟德所言,諸位各自起兵便是。”袁紹心情不是很好,聲音還有些嘶啞,接著便對著身旁的袁術吩咐道:“公路,此番必定要保障糧草及時,切勿軍機?!?p> 袁術心虛地看一眼孫堅,點頭稱是,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比袁紹還要輕松一些,就好像被殺的不是他家人一樣。這也恰好證明袁術這人心性冷血,不念親情。
趙牧見到這安排也總算心安下來,隨即便和孫堅同回軍中,整理一番便引兵出發(fā)了。這也正好免了見到各路諸侯與董卓相戰(zhàn)的畫面,但孫堅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因為這次再是回到之前首戰(zhàn)失利的地方,心中難免有陰影揮之不去。而他更擔心的還是屆時若需糧草,袁術依舊不發(fā)糧草的話,那可能全軍就會不戰(zhàn)而潰了。
而一旁的趙牧無疑是看出孫堅心中所慮,只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于是對孫堅說道:“主公無須憂心,適才袁紹已立令袁術保障糧草,量他也不敢再次這樣了?!?p> “但愿如此?!睂O堅沒有太大的興趣再深聊下去,只顧埋頭前進。
趙牧也識時務地不再多話,直至到來梁東一帶安營扎寨下來都不再交流,這讓他難免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孫堅軍中只能收到諸侯戰(zhàn)敗,或者戰(zhàn)勝的消息。本部軍馬幾乎排不上用上,這也正好休整一番,接連的征戰(zhàn)讓孫堅部中缺兵少將,雖然得到操練新兵的時間,但同時糧草的消耗也只是有增無減。再加上別部諸侯都在盡量奮戰(zhàn),孫堅也不好意思提出過多的要求。
正好在這一天,孫堅軍中糧草將盡,又聽聞公孫瓚部下的劉關張英勇非凡,連同其他七路諸侯將呂布趕回關內,不敢再戰(zhàn)。而袁紹此時則傳書給孫堅,命其進兵,但恰好糧草將盡,無奈之下孫堅只好帶著趙牧和黃蓋、程普來到袁術的寨中。
“文臺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袁術見到孫堅前來,揪著八字胡陰陰地問道。
“不知公路是否接到我催糧之書?今盟主下令命吾部進兵,堅三日前已派人前來催糧,為何不見糧草至?”孫堅手握著佩劍,直勾勾地盯著袁術質問道。
袁術眼珠子亂轉了幾圈,慢悠悠地說道:“文臺亦知各諸侯應戰(zhàn),所需糧草巨多,吾已令部下為文臺籌糧矣,不日將至?!?p> 孫堅眼里閃過一絲不悅,隨即拔出佩劍,嚇得袁術以為孫堅要殺他。但孫堅只是用劍尖在地上比劃:“董卓與我,本無仇隙。今我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來決死戰(zhàn)者,上為國家討賊,下為將軍家門之私;而將軍卻三番兩次誤我軍糧,至堅前而敗績,將軍何安?”
袁術確定孫堅并不是要用劍殺他之后,才穩(wěn)穩(wěn)情緒,整理一下軍裝,一本正經地說道:“文臺,實在是糧草稀缺,若非如此,吾何故不發(fā)糧草矣?”
“莫不是懼怕我家主公,占領頭功,攻入洛陽,誅殺董賊,所以你才故意把發(fā)糧罷了?!壁w牧在一旁補充道。
趙牧的話讓袁術有些遲疑了,左右思量不知道該怎么說。
但趙牧卻沒有就這樣罷手,繼續(xù)說道:“不過我也知道袁將軍因國仇家恨,自然比任何都想殺董卓泄恨,而我主公所做的正是為將軍分憂之事。還望將軍不要誤信讒言,不發(fā)糧草,延誤戰(zhàn)機了?!?p> 孫堅依舊立著劍,也不回鞘,直接背對著袁術,以形成一股心理壓力。
“若非我家主公英勇,昔日便死于華雄之手了,將軍覺得如何?”趙牧見袁術還是沒有說話,便繼續(xù)步步相逼,此行他們的目的就是一定要催到糧草,哪怕撕破臉皮都要的,而且趙牧的話也是在孫堅的默認下才不吐不快的。
“文臺,此事乃手下故作讒言,才令文臺蒙羞,現(xiàn)立斬進讒之人,以謝文臺?!痹g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隨即叫人將其身邊的一個不知名的人拉出去斬了,當作對孫堅的賠罪。
趙牧自然也不知道袁術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袁術都這么做了,況且催糧的事也完成了,所以就對孫堅點了點頭。孫堅隨即將佩劍入鞘,轉身對袁術說道:“公路深明大義,堅在此謝過,望將軍即日發(fā)糧,堅告辭矣!”
孫堅說完也不等袁術回話,便帶著趙牧等人回去本部軍中,果然第二天糧草就到了,但此時軍中有人來報,說關上有一人要見孫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