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一出現(xiàn),牢房里的人臉色瞬間變了,陳文拿著銀針放在李皖的眼前,說:“大人,您看?!?p> 李皖仔細(xì)的看了幾遍,若有所思的說:“看來,有人在戴大人身上下了毒。”
陳文并不贊同李皖的說法,辯駁道:“大人,也未必是毒死的,針插在腦袋上也可致死。”
“嗯,也有道理,這樣吧,陳文,你負(fù)責(zé)找出他的死因,其他人,隨我去外面。”
李皖利索得分完工,走出牢房,對著身后跟著的劉林遠(yuǎn)說:“今天就到這里吧,劉大人也早些回府,這外面的天是越發(fā)的冷了?!?p> 劉林遠(yuǎn)還來不及說話,李皖已經(jīng)離開了刑部大牢,這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讓劉林遠(yuǎn)又氣又恨。
從刑部大牢出來時,外面的天色變得有些暗,李皖便讓小喜子回府傳消息進(jìn)宮,自己則獨自坐轎子去了攝政王府,準(zhǔn)備打探一二。
人剛到攝政王府門口,攝政王府的老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來迎接,帶著李皖直接來到了書房。
書房里,攝政王陰沉著臉坐在那兒,除了貼身侍衛(wèi)平益站在身旁,書房里沒有其他人。
楚懷見李皖進(jìn)來,有些疲倦的說:“大牢里怎么樣?劉林遠(yuǎn)查出什么了?”
“目前只發(fā)現(xiàn)是死于毒,其他的還要再查?!崩钔钍止Ь吹恼f著,眼睛略有深意的瞥向平益。
楚懷見此,開口道:“平益,你先在門外守著?!?p> “是,屬下遵命。”
平益走到屋外,順勢將門帶上,聽到關(guān)門聲,李皖才開口說:“陛下好像不太相信戴敬平是畏罪自殺?!?p> 楚懷輕嗤一聲,不屑一顧的說:“咱們這位陛下,是想從戴敬平身上抓把柄,看來,這場戲白演了。”
“原來如此,幸好這戴敬平死了,不然,陛下怕是要冤枉王爺了?!?p> “呵,那小子還嫩點兒?!背训脑捓锍錆M了不屑,甚至連尊稱都沒有。
“阿皖,以后,這兵部就靠你了?!?p> 李皖看著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楚懷,想起他前些天做的事情,心里一陣惡心難受,低頭道謝稱是。
在楚懷那兒待了一會兒,商量了些對策,經(jīng)過旁敲側(cè)擊,李皖大概知道了是誰殺的戴敬平。
現(xiàn)在的攝政王似乎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風(fēng)光,早些年,楚寅安剛登基時,就借已逝凌王爺?shù)囊恍┦拢帥Q了一些楚懷的黨羽。
連著幾年,二人的斗法不相上下,幸好這兵權(quán)大多掌握在楚寅安的手中,而今日戴敬平的落馬,讓楚懷在朝中的局勢更加不利。
思前想后,李皖還是沒有想明白如何去查探這個案子,既要讓楚寅安得到想要的把柄,又不能讓楚懷懷疑。
心中越想越煩悶,李皖連忙讓轎夫停轎,自己從轎子里出來,趁著月光,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著。
李皖不習(xí)慣有人跟著,打發(fā)了轎夫,自己這才一邊走一邊思考,一時想得入迷,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冒出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頭戴猙獰面具的男子。
李皖轉(zhuǎn)頭的瞬間,一聲尖細(xì)的叫聲傳來,男子下意識伸手去捂住李皖的嘴巴。四目對視,男子猛地將李皖拽進(jìn)一側(cè)的小巷里,被捂著嘴的李皖,自知身體素質(zhì)不如對方,便打算巧取。
待被聲音吸引來的巡邏隊離開,男子才松開手,只是另一只手依然摟著李皖的細(xì)腰。
李皖也不敢真的惹怒對方,只能小聲的說:“公子難道有戀童癖?”
這諷刺的話一出,本來還想將面具摘下的男子,只能放棄了,搖搖頭,開口說:“方才,多謝?!?p> 簡單的四個字,落在李皖的耳中,多少有些熟悉,有些話沒過腦子的就冒了出來:“我們見過?”
黑衣男子搖搖頭,眼睛瞥向一旁,不去看李皖的探尋的眼神。
時間悄悄溜走,空氣中的氣溫越開越高,李皖感覺手心里都是汗,想要離黑衣男子遠(yuǎn)一點兒,抬手輕輕一推。
“唔?!蓖纯嗟膼灪呗晜鱽恚钔钣X得手里有什么粘粘的東西,低頭趁著月光一看,手指上的紅色。
“你流血了!”李皖有些緊張的看向黑衣男子。
男子搖搖頭,開口說:“無礙?!?p> 話音剛落,男子就有些虛弱的看著身后的石墻,低聲喘著氣,眼睛也有些渙散的看向李皖。
“公子,你?!?p> “嘭!”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
李皖也顧不上眼前的人,想要推開男子。
男子見懷里的人動來動去的,忍不低聲呵斥道:“別動。”
李皖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人說:“仔細(xì)找找,千萬不能讓他帶著東西跑了?!?p> 隨后便是翻騰的聲音,李皖想要開口說話,誰知男子的手更快一步捂住了李皖的嘴巴。
李皖也顧不上那么多,小手直接拽著男子的胳膊,使勁兒往下摁。
“唔?!?p> 男子忍不住低聲發(fā)出疼痛的聲音,李皖本來還在使勁兒的手瞬間撒開。
“快快快,那兒有聲音?!?p> 李皖聽到有人朝自己這個方向跑來,正準(zhǔn)備想辦法脫身,就聽到不遠(yuǎn)處的人說:“總管,北門那兒發(fā)現(xiàn)血跡,抓到了一個黑衣人?!?p> 為首的人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小巷,想了想,轉(zhuǎn)身帶人離開。
李皖長出一口氣,若是這一行人過來,自己又不會武功,那后果不可想象。
正想著,李皖忽然感覺到身上猛地一沉,男子就這樣壓在李皖的身上,李皖慢慢將他摟在懷里。
“喂!你醒醒!喂!”李皖晃了幾下男子,見他沒反應(yīng),這才伸手取下男子臉上的面具。
似劍墨眉,鼻梁挺直,厚薄適中的紅唇緊緊抿著,李皖有些詫異,這不是霍文璟嗎?
李皖看了眼四周,費力得攙扶著比自己高一頭的霍文璟,朝著李府小心翼翼的走著。
剛到李府門口,小喜子就跑了過來,見李皖半扛著一身黑衣的霍文璟,緊張的問道:“公子,這是怎么了?”
李皖氣喘吁吁的說:“先進(jìn)府。”
小喜子站在另一邊攙著霍文璟,兩人廢了一番力氣才將霍文璟放在李皖的床上。
趁著燭光,李皖才看清霍文璟身上的傷,對著小喜子說:“去請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