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縣城中,街拐角處的一家客棧里傳出打鬧的聲音,李皖剛想往前去,就感覺到一個東西從自己身邊飛過。
“公子,小心?!?p> 小喜子急忙擋在李皖身前,不遠處的地上一個人蜷縮在那兒,看起來十分痛苦。
這時,從屋子里走出來一個女人,不過二十來歲,身著灰色長衫,掐著腰站在那兒,手指著地上的人。
“敢在本姑娘店里吃白食,也不打聽打聽,這方圓五百里,誰敢在此撒野!”
本來看熱鬧咋咋呼呼的人,一聽到那女子開口,嚇得連忙散開了。
瞬間就剩李皖和小喜子兩個人,那女子本來打算轉身離開,瞥到二人,就走了過去。
“二位是要打尖兒,還是住店?”
不知為何,李皖下意識的開口說:“住店?!?p> 那女子一聽,連忙笑呵呵的說:“二位公子里面請,小二,迎客?!?p> 迷迷瞪瞪的隨著店小二上了二樓,看著眼前的客房,李皖還想說什么,結果,店小二開口道:“二位公子,晚膳馬上就好,您二位稍等?!?p> “好嘞!掌柜的!二位客官里面請!”
話音剛落,屋門便被關上,小喜子看著緊閉的木門,有幾分呆呆的說:“公子,咱們被綁了?!?p> 李皖也被整懵了,聽到小喜子這樣說,想了想,隨后搖搖頭,開口說:“我們是自動走進來的。”
“我們?nèi)蠊侔??!?p> “小喜子,人家沒有傷害我們,到時候,知府大人問你的時候,你怎么回答?”
“我,我?!?p> 聽到小喜子結巴的聲音,李皖無奈的搖搖頭,坐到椅子上,開口說:“靜觀其變?!?p> 次日清晨,二人頂著熊貓眼從房間里出來,走到大堂,就看到昨日的女子走過來。
“二位公子,起這么早要去趕路嗎?”
“是,多謝掌柜昨日的招待。”
見李皖彬彬有禮的樣子,女掌柜笑呵呵的說:“早飯后廚已經(jīng)做好了,二位公子用過再趕路吧?!?p> 屋外天剛剛亮,此時趕路確實過早,聽到小喜子肚子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李皖朝女掌柜笑著點點頭,嘴里說道:“麻煩掌柜了?!?p> 女掌柜笑著擺擺手,轉身走到另一邊的住客身旁,笑呵呵的說些什么。
這殷縣的早餐,吃的以粥為主,李皖坐在那兒,小口的品嘗著碗里的粥。
“這劉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連著死了好幾人,還都是外鄉(xiāng)的?!?p> 身旁的藍衣袍子男子穿著俗氣,李皖本不想看去,可他嘴里說出的話卻引起了李皖的注意。
接著,就聽藍衣袍子身邊的人詢問道:“哦?是嗎?只不過這劉莊本就怪異,這座鬼莊,竟然住了那么多人?!?p>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官府的人進山里逮飛賊,誰會想到那里竟然住了那么多人?!?p> “是啊是啊,小時候,我爺爺為了不讓我上山,硬說這山上藏了狼,現(xiàn)在看來,哪兒有狼,都是忽悠人的?!?p> 不一會兒,這大堂上原本吃飯的人都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
掌柜見眾人討論的熱鬧,也不插話,拿起賬本開始算起帳來。
此事本不該李皖去管,可這好奇心讓李皖一不小心繞到了眾人所說的劉莊。
當看到一旁的石碑是刻得字,小喜子忍不住說道:“公子,不是說好了直接去北疆嗎?這怎么又繞到城西了?!?p> “小喜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p> 看著李皖這幅興奮地樣子,小喜子就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從四年前從瀧州回來,李皖就辦案上癮,哪兒有案子,哪兒就有李霍二人。
“公子,以前還有霍將軍保護您,可現(xiàn)在只有不會武功的小喜子,咱們這樣去很危險的?!?p> “哎呀,沒事的,我這幾年也是從霍大哥那兒學了不少東西,正好派上用場?!?p> 二人不停的說著,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到了村子里,這一路走來,李皖幾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小孩子們在村子里跑來跑去。
村井口處坐著一位白胡子老爺爺,李皖走過去,認真的詢問道:“大爺,咱這村子叫什么名?”
老爺爺似乎年紀大了,聽不清李皖講的什么,開口說:“小伙子,你說什么?”
見此,李皖不由得提高聲音道:“老爺爺,我說咱這兒叫什么?”
二人問了半天,什么也沒問出來,小喜子越來越覺得這村子很是怪異,連說帶推的把李皖從村子里拽了出去。
李皖心里也覺得怪異,于是決定帶著小喜子回殷縣。
眼看快到中午,二人只能回到原來的客棧,掌柜的見二人回來,也不詫異,開口說:“二位公子,可還是住店?”
“掌柜,勞煩您幫我這位小兄弟做碗飯?!?p> 聽到李皖這句話,掌柜不由得開口說:“公子,這快到中午了,您不吃些東西?”
只見李皖擺擺手,看著外面說:“急著有事,先幫我們開間客房。”
“好嘞好嘞,您看我都忙忘了,莫怪罪。”
隨著掌柜爽朗的聲音,二人進了昨日的客房,簡單的吩咐了幾句,李皖就連忙出去了。
拐了幾個彎兒,在一個巷口處,李皖有幾分猶豫的站在了那兒。
猛地從小巷里傳來一聲開門聲,李皖躲在墻后,偏頭看去,一身淡綠羅裙,頭戴玉簪,側臉像極了楚沁。
那女子眼神猛地看過來,李皖心下一驚,連忙向后退,那眼神十分陰冷,怎么可能是她。
這樣想著,李皖也不打算再看,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感覺,是不安、失落,亦或是愧疚。
沿著街道,不一會兒李皖便回到了客棧里,失魂落魄的坐在大堂上的桌子旁,掌柜走過來,倒杯茶水,開口說道:“公子,喝口茶吧。”
看也沒看來人,接過茶杯,看著茶葉漂浮在水上,慢慢游來游去,低聲說道:“這茶葉真新奇,是何處的?”
“公子,這是柳州的新茶,還沒有名字?!?p> 掌柜的聲音總是給人很直爽的感覺,大概性子就是如此的吧,對于這種人李皖一向沒有戒備,不由得胡說起來:“我猜,掌柜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