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宗納罕道:“他莫非……”
莫非二字還未完,呂長明的飛行梭,已飛出了存放點的位置,又飛進了叢林間。離虛境內(nèi),本來就是叢林連著森林,森林連著平原。
所有的木屋,都聳立在平原上。而平原其實也不過直徑千米而已,周圍覆蓋著厚厚的森林和叢林。
飛行梭的呼嘯聲不小,將叢林中的飛鳥,驚得漫天飛竄,一陣鷹飛兔走。
呂長明壓低著身子,一直緊跟在飛行梭之后。
周長宗疑惑道:“他莫非是要……用飛行梭的動靜,來吸引周圍的人,從而對他們進行獵殺?呵,狼子野心,果然是個心狠手辣之人?!?p> “等年末會武之后,無論如何也要對他展開調(diào)查。清河宗的弟子,既然是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敝荛L宗的嘀咕聲,并未傳入?yún)伍L明的耳朵里。
即便他用吼的,呂長明依舊無法聽見。
在呂長明的耳朵里,此刻只有呼嘯的風聲,以及四周的任何動靜。他的注意力已集中到了極點,哪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引起呂長明的重視。
因為此刻在他的晶腦中,參賽名單上,至少還有九百人沒被淘汰。
所有人都躲在他認為絕佳的位置上,沒人敢橫穿叢林。所有人都是獵人,任何人只要膽敢冒頭,都會成為獵物。
周長宗當然猜不中呂長明的心思,不但是他,所有的人,都看不穿呂長明的心思。
就連埋伏在松林四周的同學們,都不敢輕易冒頭。誰知道這是不是陷阱?
“很好,就保持在這個狀態(tài),只要在過半個小時……”
呂長明還未嘀咕完,忽然前方的飛行梭,就爆炸開來。他下意識的,急忙朝樹旁一躲。
只見叢林前方,不知何時,竟圍著站了一堆的人。
而飛行梭,恰好就撞在了人群的外圍。飛行梭中的晶石炸彈爆炸開來,瞬間波及了一圈人。
圍在其中的人群,至少被呂長明炸翻了三分之一。
圍觀的人群也不傻,眼見有便宜可占,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爆炸聲還未結(jié)束,倒地的三分之一人,他們脖子上的晶腦,就已通通都被破壞。
換而言之,至少又有幾十人,被淘汰了。
周長宗一拍腦袋,猛然醒悟道:“他不是……他是要以飛行梭分散獵人的注意,從而已最安全的方式,通過危機四伏的叢林,直接到達離虛境的中心。”
周長宗沉思道:“是我看錯他了么?原來是他早已洞悉了比賽規(guī)則,知道三天之后,比賽圈會縮小到中心五十米,所以……”
“到時候,所有人都一定會穿行到比賽圈中心,中途不免發(fā)生不必要的廝殺。而他,事先則躲在其中,以逸待勞。倘若運氣好,說不定便可以直接進入第二輪比賽?!?p> 周長宗暗暗吃驚道:“想不到他心機竟如此深?嗯,這小子倒是個好苗子。假如他的修為……唉,如果……等我卸任之后,他便可接任綏靖部的長老之位了。”
一番話吞吞吐吐,即便說給自己聽,周長宗也沒能說個完整??磥硭麑伍L明的評價,的確有待商榷。
呂長明躲到樹旁后,仔細朝人群看去。只見人群經(jīng)歷剛才的騷動,不到一時片刻,卻已是恢復了平靜。
似乎剛才的騷動比起圈中正發(fā)生的事來說,簡直微不足道。
“他們圍著的,究竟是什么?犯得著幾十號人,非要圍在這兒?”
人群看得津津有味,任誰也沒注意到,他們的身旁,竟多了一個人。
呂長明悄悄圍了上去,使勁朝人群里鉆去。
只見人群圈中,圍著的,是五個人。有四個人呂長明都不認識。
然而,其中唯一一個認識,卻是邢玉清。
“他怎會……”
呂長明不動聲色地看著邢玉清,而邢玉清似乎并未看見他。邢玉清此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他對面的四個人身上。
呂長明忍不住好奇,向旁邊問道:“同學,里面什么情況?”
被問的人一臉驚訝,反問道:“你看不出來?”
呂長明苦笑道:“我若是看了出來,何必再來問你?”
那人道:“你看仔細了,被圍在中間那個,是六二三的邢玉清,人稱悶聲霸王的邢玉清。”
悶聲霸王?呂長明還是頭一次,聽說邢玉清的外號。
“邢玉清我自然認得,他們堆在那里,是要作甚?”
“你莫非還看不出來?自然是決斗?!?p> “決斗?”呂長明不解道,“這是生存賽,又非擂臺賽,何苦明火執(zhí)仗地打成孤膽英雄?”
“只因為他是邢玉清,所以既然是生存賽,也能被他打成擂臺賽。”
呂長明愈發(fā)費解:“這又是為何?”
那人道:“你可知邢玉清已修煉至了煉氣期巔峰?”
呂長明苦笑道:“莫非還有人不知道么?”
那人道:“既然你知道,就應該明白,此刻沒人是他的對手。”
呂長明冷笑道:“單打獨斗,自然沒人是他的對手。倘若一擁而上呢?除非他長了一百只手,否則只能遺恨收場?!?p> 那人搖頭道:“看來你還是不懂。一擁而上,說起來簡單,可總要有帶頭之人。誰去帶頭呢?你去么?”
“那自然……不簡單。”
直到此刻,呂長明才反應過來。邢玉清既然無人能敵了,那么既然他最終能被打倒,可在這之前,不知要“死”幾個人才能辦到?
這是生存賽,并非擂臺賽。
誰愿意第一個上去?第一個上去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邢玉清退場。
無論平時多么大公無私,多么正氣凜然的人,此時都不會當出頭鳥。
哪怕?lián)Q坐呂長明,他也不愿當出頭鳥。
他并非沒有犧牲的意識,可死有輕于鴻毛者,有重于泰山者。為了挑戰(zhàn)邢玉清而輸?shù)舯荣?,這無外乎是輕于鴻毛的行為。
那人見呂長明臉上陰晴不定,便哈哈笑道:“同學,你如今可知道,我們?yōu)楹我卦诖颂幜???p> 呂長明無奈地點了點頭,他苦笑道:“看來和我抱著同樣想法的人,的確不少?!?p> 畢竟這一千多的外門弟子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第二次參加年末會武。所以他們早已知道,首先要迂回到縮圈的中心埋伏。
而邢玉清正好堵在半路上。
未兆先生
同志們,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試水推了,給把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