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和天尋剛走,幽媚就帶著璃韻來了。她們站在無比壯觀的冰雪王宮大門前,正要進入正殿,就聽到了一陣紅色警報聲,這是冰雪王宮防御外來人的預(yù)警。
“何人擅闖冰雪王宮?”從王宮高出飄來一陣冰冷且空洞的聲音。幽媚和璃韻抬頭望向上方,只見王宮最高點的露天陽臺上站著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守衛(wèi)。他穿著一身灰色的斗篷屹立在風(fēng)中,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宮門前的兩個人,像極了守護著國家的圣斗士。他,便是靈隱的第一位玄者——寒朔。
“這位是烈火玄尊,前來會見冰雪玄尊,還望通傳一聲?!绷ы嵳驹诘厣涎鐾呖蘸霸?。
寒朔聽了,立刻從高處飛下,穩(wěn)穩(wěn)地降落在地面上,見到幽媚,并未行禮,只道:“我家玄尊近日外出,實在不湊巧?!?p> “他不在?”幽媚問,“他去哪了?”
寒朔回答:“玄尊的行蹤是秘密,請恕寒朔不能告知。”
幽媚還真拿他沒辦法,寒朔此人無心無情,極其不通情達理,和靈隱一個樣,真不愧是靈隱一手栽培出來的。
雖然,幽媚和靈隱是敵對的,可畢竟來者是客,寒朔還是懂些待客之道的。玄尊不在,也只好先把她請來待玄尊回來再接見了。寒朔恭敬的行了個邀請之禮,冷聲道:“不如先請烈火玄尊進殿稍坐片刻,我家玄尊興許很快就會回來?!?p> “既然靈隱不在,本尊也不便打擾了,待他回來,本尊再來拜訪?!庇拿恼f完,嘴角又浮現(xiàn)出了那抹鬼魅般的邪笑,隨后和璃韻離開了冰雪王宮大門。
天尋在去熔巖古墓的路上,看到周圍一切事物都會感到新奇,都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就連一會要見的女君,對他來說都是個謎。成為靈隱的玄者就像是做夢一樣,如果真的是夢,那么他希望這個夢越長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
一路上,天尋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想到什么就問什么,他跟在靈隱后面又蹦又跳,一刻也不肯消停。還問類似于女君的問題:“靈隱,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是不是很遠???”
“哎!靈隱,你的神獸呢?為什么不帶出來保護我們啊?”
“靈隱,你說那個女君會不會很兇???她長什么樣子?據(jù)我猜測,她活了幾萬年,應(yīng)該是個長得很丑的老太太吧?哎,她會不會是個人妖?。俊?p> 靈隱突然停下腳步,走在后面低著頭自言自語的天尋沒看見,一下子撞到了靈隱,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撞到的額頭,不明所以的望著靈隱。
靈隱轉(zhuǎn)過身來,冷聲問:“你有完沒完?”
“嗯?”天尋沒明白他在說什么,稍稍疑惑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嫌我話多嗎?我不是對女君一無所知嗎?再說了,你也沒有回答我那些問題啊···”天尋覺得委屈。
靈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就快到了。冰龍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只是隱藏了。還有,女君不是人妖,更不是個老太太?!膘`隱一下子回答了他剛才所有的問題,然后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走。
天尋笑著追了上去,其實,他也不是那么冷漠嘛!話還是挺多的。天尋越想越要發(fā)笑,靈隱輕撇了他一眼,無視。
到了熔巖古墓厚重的大門前,天尋感覺到了這棟建筑的神圣、莊嚴,不自覺的開始緊張起來,也不再說話了。可靈隱還是有點不放心,進去之前,他叮囑了一句:“一會見了女君,可不能再口無遮攔了,明白嗎?”
“哦!”天尋乖乖的點點頭,跟著靈隱走了進去。
熔巖古墓的大廳里,四周都是銅墻鐵壁,而且漆黑一片。天尋什么也看不見,站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渾身都在發(fā)抖,他下意識的抓著旁邊靈隱的衣服,將他身上雪白的長袍一角緊緊地攥在手里。他忍不住用發(fā)抖的聲音說:“我們真的要進去嗎?這家人為什么不開燈???”
“別說話,跟著本尊?!膘`隱往前走了一步,天尋抓著的衣服的手突然松了,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向前摸索著靈隱,又重新抓住了他,天尋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連聲說:“你慢點走,我怕黑。”
天尋跟著靈隱走向熔巖古墓的深淵,天尋基本上都是閉著眼睛的,本就膽小的天尋第一次來這樣陰森恐怖的地方,自然是看都不敢看的。雖說眼不見為凈,只要閉上眼睛不看路就可以減少內(nèi)心的恐懼,可古墓中的情形猶如鬼屋般光怪陸離,變幻莫測,如果不仔細看腳下,說不定就會踩到危險的暗格,下一秒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好不容易過了重重關(guān)卡,天尋被嚇得一身冷汗,臉色慘白,見靈隱仍然什么表情都沒有,他有點奇怪:“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不害怕嗎?”靈隱反問:“怕什么?有鬼嗎?”
“有!”天尋確定的點點頭,對靈隱說,“你沒看見嗎?那面黑暗的墻上飄來飄去的黑影不是鬼魂嗎?”
靈隱假裝半信半疑的問:“是嗎?本尊怎么沒看見?莫非你閉著眼睛也能看見?”天尋不知道怎么形容,雖然自己多處都是閉著眼睛走過來的,可他真的感覺到了這座古墓里一定不只有他和靈隱兩個人,一定有什么冤魂之類的恐怖之物。
見天尋不說話了,靈隱繼續(xù)往前走,天尋一把攔住他,緊張的問:“怎么還走啊?還有多遠啊?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還沒到呢!”靈隱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天尋深吸一口氣,舒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默默地跟著靈隱繼續(xù)前行。
來到午夜回廊,天尋看著面前這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頓時又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這又是哪?”
“午夜回廊。”靈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自若,沒有一絲恐懼。
他們在這條悠長的回廊里緩步前行著,天尋沒有閉著眼睛,而是好奇的環(huán)顧四周,感覺他們無論走多遠,都好像在同一個地方打轉(zhuǎn)。天尋不禁開始發(fā)抖,渾身直冒冷汗,他抓著靈隱的胳膊,輕聲問:“你有沒有覺得,這條路好像永遠也走不完?”
靈隱突然停下了腳步,天尋問:“怎么了?不去了嗎?”
靈隱沉默,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一陣氣流,從靈隱冷漠的容顏上掠過,黑暗的空間里突然冒出一絲亮光,天尋驚叫了一聲,顫抖的聲音在整個古墓里回蕩。
靈隱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無奈,冷聲回答:“等人。”
“等誰???”天尋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個黑暗的空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靈隱說他在等人?難道這里真的有鬼?
回廊兩側(cè)有一面石墻上又閃出那如同水波般的光源,從光源中走出了一個黑衣使者,走到靈隱面前跪拜行禮:“拜見玄尊?!笨吹竭@一幕,天尋簡直驚呆了,他瞪大了眼睛,指著黑衣使者,震驚的問:“你是從那面墻穿過來的?你是人是鬼啊?”
見天尋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靈隱解釋道:“別怕,他是這里的侍從,負責(zé)帶人去見女君?!?p> “從這面墻過去?”天尋指著墻上的巨大光源問。
黑衣使者恭敬道:“玄尊請隨我來。”
說完,黑衣使者率先從墻面穿了過去,天尋猶豫了一下,伸手試探著過去,靈隱無奈,直接抓著天尋將他帶了過去。天尋不敢相信,自己一個凡人,什么神力都沒有,居然也有穿墻的經(jīng)歷。靈隱一邊走,一邊教育他:“別大驚小怪的,以后就會習(xí)慣。”
天尋大驚:“以后還要常來?。磕沭埩宋野?!”
靈隱不再理會天尋接下來的抱怨,走到那面四周都是墻壁的封閉房間,在水晶球前微低下頭,發(fā)出一聲冰冷的聲音:“拜見女君?!边@冷得毫無感情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天尋側(cè)首望向靈隱,奇怪的問:“你在拜誰啊?女君呢?”天尋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這個房間,側(cè)過身,目光正對著面前這個巨大的水晶球,里面依稀可以看到一個閉上眼睛沉睡的女子。天尋還沒來得及走上前看清楚,就聽到身旁傳來靈隱低沉的怒斥:“跪下?!?p> 天尋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他緊緊地皺著眉,伸手揉了一下剛才摔疼的膝蓋。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側(cè)首望向身邊低著頭的靈隱:“哎?你為什么不跪?”天尋覺得好奇怪,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你不跪,那我也不跪?!彼麆傁肫鹕恚吐牭搅丝諝庵袕浡魂嚿倥闾鹈赖穆曇簦骸疤鞂?!”
突然從空曠的房間里傳來這種聲音,還在叫自己的名字,天尋嚇得又跪到了地上。這一摔,更疼。
天尋好奇這聲音是從哪傳來的,他看著水晶球里的女子,感受著她的圣潔和莊嚴??杉毧粗?,她并未開口說話,她好像靈隱宮里的冰雕,精致又逼真,卻又不似冰雕那般僵硬。她能給人一種真實的觸感,似乎是沉睡的天神。
天尋猜不透那水晶球里的女子到底是真是假,心直口快的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她不會是···”已死之人吧?后面那半句沒說出來就硬是被靈隱那冷漠如冰的雙眸給嚇了回去??磥盱`隱是真生氣了,天尋不敢再多言。
空氣里的那個聲音又一次傳到他們的耳邊:“天尋,從今日起,本君正式任命你為冰雪玄尊靈隱的玄者,你意下如何?”
“我···”天尋猶豫了一下,不知該怎么回答。
“不愿意嗎?”女君感覺到了他的遲疑。
“不是。”天尋果斷回答,這么好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怎么會不愿意呢?只是···天尋鼓起勇氣問,“你真的是女君嗎?”
“怎么?你不信?呵呵!”空氣中彌漫著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清澈婉轉(zhuǎn),這間空曠的屋子都不像剛才那么死氣沉沉了。
靈隱低聲訓(xùn)斥:“不得在女君面前無禮?!?p> “無妨。”女君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怒意,反而心情很好的樣子,“天尋,本君賜予你一枚護身符,日后你且跟隨靈隱潛心修煉,本君會根據(jù)你的神力再賜予你其他神器。”
“多謝女君!”天尋高興的拜謝女君,隨著女君的聲音落下了一枚白如玉佩的護身符,天尋伸手接住,向靈隱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但更多的是得意。
靈隱面色依然冷漠,在不易察覺之下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