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亦朦故意買著關(guān)子,可這眼底盡是不善。
只一眼,沐未晞就知這原因訂不是什么好的,但她仍舊問著,“什么原因?”
他抿了抿唇,帶著忐忑不安,一雙眸子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沐未晞,“皇上要我即刻啟程,去明月國迎娶夏玥,這一來一去就是兩月時(shí)日?!?p> 說完這些,他心底暗自松了口氣,這句話如同石頭般壓在他心頭,說出來倒是輕松了不少,他說了怕她難過,但他也不忍瞞她。
聽到這些,沐未晞內(nèi)心轟然一聲,“如此,甚好?!弊詈髢勺?,不禁沒了聲響。
盡管知道這些都是遲早的事情,可沐未晞的心中還是禁不住的酸澀。究竟何時(shí),她才能名正言順地同他在一起,而不是如今的所謂兄妹。
沐亦朦早就料到她會如此,“我出去這兩月時(shí)日,你且安心在府中待著,沒事無聊時(shí)去飄香樓尋些樂子?!彼z毫不提及是否要讓她和他一同去。他怕去時(shí)她更傷心。
沐未晞有多愛他就有多了解他,只從他閃躲的眼神中,她已明白他所想。
其實(shí)她自己也在猶豫。去的話,親眼看著他同別人嬉笑,她心中定然難過。不去的話,兩月時(shí)日,怕是要思之成狂。
可從他的言辭間,她明白他不希望她去。如此比較下,她決定留在蒙西國。
她垂眸遮住眼底的酸澀,身上不覺間低沉蔓延,“你且安心,還是快些去收拾東西吧,別讓別人多等,有了怨言?!?p> 她雖多不舍,但也未再多留。畢竟在職為臣,君命難為。
在沐亦朦離去半個(gè)時(shí)辰后,肆月匆匆而入。
她拿出一封信遞給沐未晞,“小姐,剛剛有人偷偷送來一封信,我見其詭異,就拿了信跟上去。跟了一段路,他竟進(jìn)了大公主府。公主府戒備森嚴(yán),我只能回來先將信交給小姐,交由小姐決斷。”
沐未晞打開信,首先被那鏗鏘有力氣勢磅礴的字體驚嘆到,其次就是這紙張,是一種極其名貴的宣紙價(jià)值千金。
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這字跡分外熟悉。但是,像這樣可以給人記憶深刻的字跡她不可能不記得是誰。
突然她腦海里閃過一個(gè)奇怪的前段,看得她莫名的心疼。
是一個(gè)帶著鐵皮面具的男子抱著一個(gè)衣著華貴卻奄奄一息的女子跪在她面前。
他不斷地在求她,言語間盡是卑微懇切,“娘娘,求求您,救救公主吧!只要您肯救公主,要讓草民付出什么代價(jià)都可以,只要,您肯救她?!?p> 她遲疑著,明顯在顧忌什么,“不是本宮不幫你,你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明白,本宮已自身難保了?!?p> 他的眼睛是昏暗的,里面盡是無助和無盡的仇恨,望向懷中的女子時(shí)又是無盡深情,他朝她重重磕了一頭。
“娘娘,你比我明白的。這輩子,我從恩于夜太子,自以為報(bào)恩便是一生的祈愿。沒想到遇到了她,本以為只是逢場作戲,奈何她待我情深。我是人,固然沉淪。正因如此,才會讓她變成如今的模樣。我知娘娘為難,只愿娘娘可看在她曾在人前救您一命的份上,救她一命。至于殿外那些歹人,我自會引走,還望娘娘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