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紅綢胸前第一顆扣子被挑開,露出里面紅色的內衣,索爾穆看了哈哈大笑,又把劍尖對準了第二顆扣子,不過他并沒有馬上挑開,而是繼續(xù)往下移,直到落在厲紅綢腰帶上才停下,厲紅綢羞憤的漲紅了臉,她渾身顫抖,已經(jīng)預料到將要發(fā)生什么事?此刻她只想一死了之。
索爾穆上下打量著此刻的厲紅綢,從頭看到了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后把目光停到了胸口上。
“敢跟我作對,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今天我就剝光了你的衣服,看你還有什么體面?”
說著便要動手,正在這時候,他身后的門突然被用力的撞開,一群人蜂擁而入,索爾穆回頭一看,原來是他的正室夫人,帶著兩個偏房和一大群人闖了進來,師爺急忙從后面跑上來,趴在索爾穆耳邊小聲的說道:“不知道是誰說的?讓大夫人知道了此事,非要鬧著來我攔不住,還有,算命的先生說今天不宜見紅,您看……?!?p> 索爾穆一擺手,叫他不要再說了,大夫人看著椅子上的厲紅綢說道:“督爺想做什么?娶妻還是納妾?”
索爾穆陰沉著臉,他知道這件事也不光彩,三品大員和江湖匪盜共處一室,要是讓朝廷知道了,自己的仕途會受影響,于是他冷哼了一聲,說道:“紅幫幫主厲紅綢,公然賄賂朝廷命官,我只是給她一點教訓罷了?!?p> 他說著走到厲紅綢身后,在她天樞盲俞和商曲三處穴道上輕輕一點,厲紅綢立刻覺得渾身一顫,身體頓時能動了,她第一時間捂住胸口,留下兩行熱淚,然后奪門而出。
此時已是傍晚十分,厲紅綢獨自一人跑出總督府,她沒有立刻回幫里,本想著去花沖那里訴苦,可現(xiàn)在衣衫不整,又險些被索爾穆施暴,無論如何都無法面對花沖,于是她選擇去了紅樹塔,那里是紅幫的地盤,常年有人看守,來到紅樹塔之后,她把自己關在屋里,放聲痛哭起來。
她恨常威闖下如此大禍,又恨朱三會趁火打劫,更恨索爾穆卑鄙下流,哭了好一會兒,厲紅綢突地站了起來,從墻上取下雙刀,急匆匆來到院子里,趁著月色正濃,她在院子里練起了刀,刀鋒過處草木皆動,唰唰點點,把四周的樹葉砍的七零八落,她把一腔的怒火全發(fā)泄到了刀法上,恨不得能手刃索爾穆。
一直到深夜,厲紅綢才停止練習,她將心中的苦悶發(fā)泄出去之后,也漸漸恢復了理智,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不能出事,就算有再大的苦難也要抗下,現(xiàn)在不是發(fā)脾氣的時候,明天還要回幫里處理事情,于是她收起雙刀回了屋,不過由于心事太重,她整夜都輾轉難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人叫起來,想著自己一夜未歸,幫里的人一定在找自己,想到這她披上衣服出了門,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回到紅幫的時候,何成正在到處找她,厲紅綢一夜未歸,紅幫的人都憂心忡忡,正在焦急的時候,她突然回來了。
何成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幫主,昨晚你去了哪里?幾位長老和兄弟們都擔心死了?!?p> “我……,我去了紅樹塔?!?p> “紅樹塔?為何去了那里?”
“別問了,做事?!?p> 何成是個知趣的人,厲紅綢不讓問便立刻改了口。
“那常威的案子……?”
厲紅綢深吸一口氣說道:“不好辦,索爾穆不松口。”
眾人聞言全都沉默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厲紅綢問道:“還沒有常威的消息嗎?”
“沒有?!?p> 何成回答的很干脆。
厲紅綢在屋里轉了兩圈,突然說道:“替我寫一個帖子,請四爺來?!?p> “四爺?”
“對,馬上去?!?p> 何成不知道厲紅綢心里的想法,想要問卻又難以開口,只得按照吩咐寫了張?zhí)?,派人快馬加鞭送到花沖的住處,收到帖子的時候,花沖正在院中練劍,當聽到是厲紅綢來的帖子,當即收了招式把劍扔給武德。
“什么時候的帖子?”
花沖一邊問一邊拆開來看。
“剛剛才到,送帖子的人還在門外候著?!?p> “叫他進來?!?p> “是?!?p> 武德轉身出去,不多時帶進一個人來,這期間花沖已經(jīng)把信看了一遍,見送信的進來于是問道:“你可知你們幫主有何事找我?”
送信的說道:“我只管送信,其他的事一概不知?!?p> “那這幾日幫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這個……?!?p> 送信的猶豫了一下,花沖忙說道:“我跟你們幫主是朋友,紅幫有什么事她都會跟我說,不然也不會急著找我過去?!?p> 武德也說道:“是啊!你們幫主的事就是我們四爺?shù)氖?,有什么不能說的?”
送信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怎么樣?但是幫里的人都說幫主跟他的關系不一般,在加上花沖幾次三番的去做客,想必就算不是朋友,也決不可能是敵人,于是就把厲紅綢去給索爾穆祝壽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只是說了個大概,因為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
花沖聽完緊鎖雙眉,站起來在屋里來回的踱步,文墨沖著送信的一擺手,示意他先回去。
“等等,回去告訴你們幫主,就說我一會兒就到?!?p> 送信的答應一聲轉身走了,文墨湊過來說道:“少爺!我看厲幫主這次遇上大麻煩了,不但求情不成,還……。”
“還什么?”
花沖一瞪眼。
“我不敢說,怕惹少爺您生氣?!?p> “你不說我更生氣,快說!”
文墨仗著膽子說道:“厲幫主她整夜未歸,我怕是……,怕是兇多吉少?!?p>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說了個兇多吉少,武德也小聲的說道:“是啊公子,整夜未歸這……,這成何體統(tǒng)?”
武德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憋了半天也只說了個成何體統(tǒng),這兩人滿臉愁容唉聲嘆氣,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又好像替花沖感到不值。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花沖不禁笑出了聲。
文墨和武德全張大了嘴,都以為花沖傷心過度瘋掉了。
“少爺?。∧阍趺催€笑的出口?難道……,難道失心了不成?”
花沖笑的更厲害了,他明白這兩人的心思,男人嘛!對這種事都會特別上心,有時甚至比女人還敏感,以至于頭腦一熱做出錯誤的判斷。
紅線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蠢蛋,厲幫主要是受了委屈,索爾穆又怎么會拒絕她?常威的事不就辦妥了,還用的著請咱們公子去嗎?真是豬腦子。”
被紅線這么沒頭沒腦的一罵,這兩人才恍然大悟,文墨急說道:“說的也是??!我怎么沒想到,真是糊涂了?!?p> 武德也一個勁兒的后悔。
“都怪我腦子笨,我還以為……。”
紅線撇著嘴說道:“以為什么?你們男人??!真是一言難盡,動不動就往歪處想,真可笑!”
這兩人算是徹底被紅線教育了,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花沖站起來說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了,這兩個小子愚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是再生氣他們腦袋也靈光不了了,再把你這小美人氣出病來,我可是要心疼死了?!?p> 被花沖這么一夸,紅線心里暗自高興,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花沖對她說道:“去拿件體面一點的衣服,咱們去紅幫看看?!?p> 文墨和武德急忙湊過來說道:“那我們呢公子?”
花沖看了一眼他們說道:“當然是帶著了,帶你們去見見世面,別什么都往歪道上想,免得丟人現(xiàn)眼。”
文墨慘兮兮的說道:“都怪我一時糊涂,少爺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花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紅線已經(jīng)準備好了衣服,武德也已經(jīng)備好了馬,花沖急忙換好衣服,帶著三個人去了紅幫,此刻厲紅綢正在后院等候,為了避人耳目,花沖他們由何成帶著,從小門進了后院的宅子,文墨他們被安排在了偏房,由何成幾位堂主陪著。
剛一見到花沖,厲紅綢立刻撲進他懷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花沖安慰她說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讓你受委屈了?!?p> 厲紅綢不理,只顧埋頭痛哭,一個幫主竟然哭的如此悲慘?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只要讓她發(fā)泄出來就好了,花沖心里想著并沒有阻止她哭泣。
良久,厲紅綢才止住悲聲。
“我……,我剛才……,失禮了?!?p> “不,一個女人受了委屈,是要找個人傾訴找個人發(fā)泄的,我不怪你。”
此時此刻花沖說的話,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無比欣慰的,他能讓人感到溫暖,感到有人真的在乎自己,于是厲紅綢破涕為笑,笑的很灑脫,也笑的很溫柔。
“當日為何不去找我?非要一個人去督府?!?p> 花沖似乎有些埋怨她。
“我想,這種事不方便找你,況且,這是常威犯下的案子,我不想連累你。”
花沖嘆了口氣,說道:“紅綢,你還是把我當了外人,我說過,紅幫的事就是我的事,無論是誰犯了案子,你都不必瞞我?!?p> 厲紅綢長出一口氣,似乎輕松了不少。
“我知道,所以我很后悔,我后悔沒有找你,要是你在我身邊,或許……?!?p> 厲紅綢沒有在說下去,她不愿意再想昨天的事。
花沖輕聲問道:“昨晚去了哪里?幫里的人說你一夜未歸?!?p> “紅樹塔?!?p> “為什么不去找我?或許……,我們可以促膝長談?!?p> 厲紅綢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如何面對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太敏感了,早點來找我,或許能早點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