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明抵匈奴 暗殺使者
棲凰夸下海口之后并有些后悔。正如北冥滄凜所說,桑弘羊暫且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她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又如何能想到一箭雙雕的辦法,這可愁煞她了。要讓公孫家的人自己露出馬腳不是易事。棲凰一身白衣,支著手托著臉陷入沉思。她在竹簡上寫寫畫畫希望從中找出辦法。
究竟要怎樣才能撼動達官貴人的利益?如果他們聯(lián)合起來,一丘之貉更難對付,她相信公孫賀之絕對有這樣的本事。試想一下,鹽鐵酒業(yè)哪一樣不是讓人富得流油的東西。這樣想著棲凰覺著更加難得找出突破口。有誰敢對他們發(fā)號施令,敢對他們不屑一顧?
“皇上?!贝判缘穆曇魪谋澈髠鱽恚q如醍醐灌頂。
“對了?!睏艘慌哪X門,嬉笑沒開,扭頭一看,這不是北冥滄凜又是誰。“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近來很忙?聽說匈奴又開始進犯邊境,也不知道這樣打下去何時才是個頭?!睏苏f著不禁有些感慨。
“在忙也得過來看看。怎么,想到什么好辦法了?!北壁鎰C噙著笑寵溺地看著棲凰。
“秘密。先不說這趟之事情。這次匈奴進犯,父皇派了誰去抵抗?”棲凰問道。
“李廣將軍?!北壁鎰C嘆息道。
“李將軍驍勇善戰(zhàn),勇猛如虎,他去抵抗匈奴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人選,你為何嘆息?!睏艘苫蟮匕櫭肌?p> “棲棲有所不知,李將軍若是和匈奴人正面交鋒,明槍明劍,自然不在話下。別說是匈奴,就連我也很是佩服。但是,李將軍有一個很大的缺點,有勇無謀,只懂得真槍實彈,卻不知道如何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本侯擔心,此去恐怕中了匈奴的圈套?!北壁鎰C語氣里帶著擔憂。
“如此,為何不派衛(wèi)將軍前去?”棲凰皺眉。
“因為進犯邊境的匈奴并不足以為懼,只是一股小的力量。真正的大勢力依舊在休養(yǎng)生息。陛下的意思是乘著匈奴休養(yǎng)生息之際,我大漢的軍隊也進行一番整頓,以應(yīng)對日后的漫漫征途?!北壁鎰C解釋道。
“但我總覺得匈奴此舉肯定有詐。”棲凰語氣肯定。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問題?!北壁鎰C說道。
“匈奴并不是一個單打獨斗的群體,他不可能派一小股勢力來抵抗整個大漢王朝。這其中要么是有人想借此機會搓搓李將軍的銳氣,要么就是匈奴根本沒有休養(yǎng)生息,而是傾巢而動?!睏藝烂C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
“可惜,棲棲尚且如此通透,偏偏那丞相大人竟然如此目光短淺?!北壁鎰C甩手,有些生氣。
“那為何父皇未曾指派你去。衛(wèi)將軍可以說是在整頓軍隊,但你作為前鋒完全可以走一趟?!睏擞行┎唤?。
“婚期將至?!北壁鎰C說著,松開拳頭,深情地看著棲凰。
棲凰恍然大悟,北冥滄凜若是不說,她都快忘記這茬。原來如此,根源在這里。但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件事陰謀更大??磥砉珜O一族想必是早已知曉此事故意為之。
“不好,李將軍恐有危險?!睏俗ブ壁鎰C的手焦急道。
“怎會如此急切?!北壁鎰C皺眉。
“凜可知張大夫可是秘密出使西域?”棲凰問道。
“棲棲怎會知曉此事?陛下并未告知幾人?!北壁鎰C問道。
“前些日子,素鳳無意間提起,說是張大夫不日將啟程?!睏嘶卮?。
“她怎會……”北冥滄凜眉頭緊鎖,一個小小的侍女怎會知道如此隱秘的事情。即便他知道素鳳并非凡人,但是也不像是會關(guān)心國家大事的人。素鳳的性子只會關(guān)心她的主子,也就是棲凰而已。然而,現(xiàn)在北冥滄凜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像是巧合,就好像素鳳早已知道接下會發(fā)生何事,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醒著棲凰。就像是照本宣科,這些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早已被她書寫在一本書上。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果李將軍有難,那么張大夫此去前途兇險。難道說,有人利用這個機會扼殺出使西域的種子?”棲凰越想越害怕。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的心機可謂深不可測。棲棲,為夫恐要失陪幾日?!北壁鎰C既正經(jīng)又邪魅的模樣棲凰倒是少見。
棲凰狠狠地點頭。她懂什么叫做家國天下,懂什么叫什么時候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李廣死于非命,那么張騫有去無回。如此,前期張騫所有的努力將功虧一簣,一切都將變成西北沙漠的黃沙,灰飛煙滅,那么北邊和平成為遙不可及的夢想。
“等我?!北壁鎰C臨走之際輕輕地摸了摸棲凰的臉。轉(zhuǎn)身決絕的離開。
那句“等我”飄了好遠好遠……好似曠古爍今。
棲凰心里矛盾的,作為女人她不想自己深愛的人征戰(zhàn)沙場,限于危險,但作為公主這是她的度量也是她的職責。目送著北冥滄凜的離開,她的眼中泛起淚花。
“公主放心,侯爺此去定能全勝而歸?!彼伉P突然出現(xiàn)在棲凰的身后,奉上茶水。她臉上顯得很平靜,毫無波瀾,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手掌心。
“為何如此肯定?”棲凰想到剛才北冥滄凜未說完的話。
素鳳笑了笑走到棲凰身邊,拉起棲凰的手,放了一顆葡萄在她手心說:“因為一切都在公主的手心?!闭f完,退了出去。
棲凰看著那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心猛地抽了一下。素鳳究竟是何意?
不管如何生活還得繼續(xù)。翌日,宮中傳來消息,北冥侯爺帥兵攻打匈奴,八百里加急。棲凰不知道北冥滄凜用什么方法讓皇上認同他的請求,她只知道當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在千里之外。關(guān)于鹽鐵辯論的糾紛并沒有隨著北冥滄凜的離開而停止,反而越演越烈。這讓棲凰恍惚有種感覺,整個局面就是一個人設(shè)的局,從李廣北擊匈奴開始。不,應(yīng)該是從張騫開始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