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我還是站不穩(wěn)了,腿一軟,將傾欲倒。
可緩過神來,我卻已經(jīng)依在了他的肩上,誠然我已經(jīng)是虛弱地不行,可場面話還是要說一些的,即使是依在他肩上說。
我壓著聲音,一喃:“多謝真君?!?p> 適才嫡剛真君對寮儲還口如懸河,如今卻有些呆若木雞,支支吾吾的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瞧我越發(fā)疲憊了,便一把將我抱了起來,在我耳邊喃道:“若你累了,那便先睡會兒?!?p> 許是這聲音溫柔親切,依在他的胸膛上竟真的模模糊糊的睡了。
約是在什么洞穴中,朦朦朧朧的覺著什么人撫了撫我的眼睛,“我既希望是你…,又害怕是你,究竟是不是你?!?p> 這話同個繞口令似的,極有可能是個夢。
待我蘇醒的時候已然是到了一座云騰繚繞的仙洞,我略略的撇了撇,照顧我的人穿了件青色的衣裳,“飛鸞?”
她略略的點了點頭,朝我干干一笑:“頭頭?!?p> 我記得飛鸞去了昆侖…,那此處……
穴外傳來了個沉悶的聲音:“姑娘可是醒了?”
進來的是一個金裳男子,長發(fā)如瀑,玉指修長,一雙長尾的丹鳳眼更是攝人心魄,飛鸞見了他,退了退。
那男子很是沉穩(wěn)內(nèi)斂,遞來一個盒子,“姑娘,里頭的是銀丹?!?p> 飛鸞替我去接,一不小心碰到了他手中潤滑的肌膚,一縮,那盒子竟掉了下來,而那男子臉色微紅。
以我活了十萬年的經(jīng)驗來看,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后來聽飛鸞說,他便是鳳族的嫡傳子白盞,就是那個害我被萬山笑整整七萬年的貓頭鷹!
真心后悔當時沒打他一頓。
誠然我服了銀丹便舍了飛鸞去尋嫡剛,也未曾細細聽飛鸞說什么。
嫡剛站在昆侖靠往天階的一座山頂上,黯然失神,連我到了他身后,卻也未曾聽得到。
“真君?!蔽掖驍嗟?。
他愣了愣,轉過頭,“公子的身子可好些了?”
我略略的點了點頭,縱使銀丹是神藥,可是治這等歸墟神族留的上也需要些時間不是?之所以點頭只是不讓他擔心罷了。
他望了望前頭的仙階,“此乃天階,上頭直通芳華萬千的九重天,下接血花瀲滟的鬼城都,公子是妖仙,一步成神,一步成魔…”
誠然他說佛法道理的模樣很是俊朗,可我卻不甚喜歡聽,打斷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他恍了恍神,卻又甚至慎重道:“公子…萬年前的某一夜…可曾在京都的一處小鎮(zhèn)救過一個打更郎?”
我的記性雖然不怎么好,卻也記得那時候不周山的白衣仙君帶著我去瑤池仙境偷桃子,路過人間,我一個好奇順便救下個打更郎,只是那個時候夜色甚沉,且我又趕時辰,便未做細瞧。
如今想來竟是機緣巧合救下了在人間歷劫的他,難怪他初次見我便差小仙送上銀丹。
我雖也想認了,只是我曾聽說他那個劫本來那一夜被殺便算歷完了,偏偏是我害他不得不多在人間留了八十年。
甚至我還聽說他自那一劫之后便見了女子救木訥,平日的話也少了。
難不成…他是來尋麻煩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