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論,她氣得都笑出了聲。
她趙平安好巧不巧活了三輩子,可能自作聰明,可能懷疑人生,也經歷過死亡帶來的悲傷、恐懼和絕望,但她絕不會自殺。
況且她記得清楚,現(xiàn)代的她在死前正在帶領團隊研發(fā)出一種特效藥,眼看要成功了。
如果成功,那將是國內首次,正春風得意的她怎么會抑郁,怎么會自殺?
顯然,有人謀殺了她,還欺騙了警方。
而這次重生,也是有幕后人對她下了黑手。
所以,盡管她已經穿越及重生,經過三世,盡管現(xiàn)在與現(xiàn)代似乎是平行時空,她仍然不愿意自己兩次中毒,兩次死得不明不白。
她要通過這個空間,利用自己掌握的西醫(yī)西藥技能,破解生死之謎,還自己公道,同時給把她踢回來重活的老天一個滿意交待。
“前世是斗到你死,今生我要救你們活?!焙诎抵校滩蛔≥p輕笑道,“反正目的我要達到,就看你們怎么選嘍。”
心底坦然,她很快入睡,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
才吃過早飯,緋兒就把唐太醫(yī)叫來了。
才二十多歲就當上太醫(yī),絕對算得上醫(yī)術奇才。她在現(xiàn)代時只在電視上見過,特別還是那種面如冠玉,身如修竹的那種。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太醫(yī)放在宮里,真的安全嗎?
呃……她意思是,唐太醫(yī)安全嗎?
后宮女眷肯定是沒事,因為唐太醫(yī)是人品正派的謙謙君子,眼正、心正、手正,就算對緋兒有那么點意思,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可一想到六宮之首的大小葉氏一個囂張高調,一個跋扈潑辣,頗有些混不吝之氣,六尚之首的蔣尚宮私養(yǎng)小情人還帶進宮里,這后宮之風是不敢講有多端正了。
“啟稟大長公主,秋香脈相平和,身子強健,并無問題?!?p> 唐太醫(yī)的話一說完,旁邊的秋香就眉飛色舞,恨不能跳出來大叫:看吧,我早說過,全大江皇宮,本宮女的身體是最棒的,哈哈哈!
“有勞小唐?!壁w平安點頭,有意在稱呼上顯得親近。
唐太醫(yī)顯然沒料到大長公主示好,微微一怔。
趙平安緊接著又道,“不過,你還是給秋香開一幅養(yǎng)肺的藥好了?!?p> 又轉頭吩咐敏夏,“還有啊,我這有個方子,回頭你去尚食局,讓他們做了來,咱們玉華殿人手一碗,有病治病,無病強身?!?p> 她頓了頓,“如今不宜吃葷,就銀耳鴿蛋羹吧?!?p> 唐太醫(yī)立即點頭道,“大長公主這個食療的方子不錯,養(yǎng)陰潤肺,益胃生津。”
“是啊,還能治干咳?!壁w平安點頭。
“如今是夏日,沒到秋燥之時,干咳嘛……”
“左右吃不壞,至少味道還很好。”緋兒接過話,怕唐太醫(yī)再說下去。
趙平安笑而不語。
天氣熱,各房各屋倒是都注意通風的。她們離蔣尚宮住的地方又遠,結核病沒有適宜的傳染條件。
不過嘛,她多作怪,就能給好些人多找些事做。
閑著也是閑著,折騰去吧!
此時房門大開,她的人故意沒拘著干活的宮女太監(jiān)來來回回。剪刀和石頭正拿了生石灰在院子角落灑,說是她被蟲咬了,要治蟲。
這些,很快就能傳遍宮里宮外,讓那起子不懷好意的人亂猜去吧,哈哈!
還有兩天多時間,她就能再度進入空間。
那之后,她就可以下餌了。
不出趙平安預料,不到中午,大小葉氏和蔣尚宮都聽說玉華殿的事了。
“她這是干什么?”小葉妃一臉不耐煩。
隨即想到一種可能,立即瞪圓了眼睛,“我的老天爺,她會不會生了什么了會過人的惡疾,悄么悄的在那私治呢?才不是說,一大早她就把唐太醫(yī)叫過去了?”
然后又高興,“真得了重病倒好了,死了干凈,倒省了手腳。”
“別胡說,那可是金枝玉葉呢?!比~貴妃瞪了妹妹一眼,又瞄了下坐在下面,有些沉默安靜的蔣尚宮。
就算是心腹,有些話也不能當面說得這么明。
“再說,新帝就要登基,可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出事。除了之前回宮病的那一場,平安身子一向好得很。我看她這番折騰,八成是為了惡心人的?!比~貴妃斷言。
“你說呢?”又問蔣尚宮。
“也許只是微恙,卻故意鬧出大動靜來,生怕別人注意不到?!笔Y尚宮想了想,“不然我找人去問問唐太醫(yī)?!?p> “那是個油鹽不進的?!毙∪~妃揮揮手,“問他,他也只會說相關的脈案。哼,若不是他確實有點能耐,早就趕出宮了?!?p> 蔣尚宮本想說讓孫太醫(yī)過去看看,但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上了。
如果孫太醫(yī)“無意”中說起她“研究”肺癆之癥的事,憑白引得葉貴妃懷疑。
現(xiàn)在她等同于在高空走索,越少人注意越好。
不過她雖然坐姿端正,但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神情卻并沒有逃過葉貴妃的眼睛。
她這樣子,也更印證了葉貴妃心中所想。
于是葉貴妃就輕輕咳了聲,用帕子印了印唇角,對小葉妃丟了個眼色道,“你去看看九哥兒,既然玉華殿那邊這般鬧騰,你叫他不必過去了?!?p> 小葉妃知道姐姐的意思,因此順從的點點頭,扭著身子走了。
蔣尚宮不禁有點緊張。
她太解這對權勢姐妹,葉貴妃把最信任的妹妹都打發(fā)走,這是要跟她說什么重要的事?
“貴妃娘娘,如果沒什么事……”她想溜。
但葉貴妃輕輕笑起來,“蘭兒。你我主仆多年,彼此最懂對方的心意,還有什么話不能攤開來直說呢?”
蔣尚宮更緊張,畢竟葉貴妃自從上位后快二十年沒叫過她的名字了。
如此做態(tài),是有大事要發(fā)生,還是要讓她做什么為難之極的事?
“你我本差不多的年紀,可是多年來你為這皇宮盡心操勞,又處處為我著想,日日為我做事。嘖嘖,瞧瞧這如花容顏,憔悴的。”葉貴妃感嘆。
“這本是我應盡的本分,貴妃待我向來恩重。”蔣尚宮連忙道。
“都是女人,無論地位高低貴賤,那深閨寂寞,本宮懂的?!比~貴妃嘆了口氣。
蔣尚宮卻心頭一凜,猛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