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順利
胸口的傷處不斷滲出鮮血。
顧南初瞇了瞇眼,抬手制止了打斗的暗衛(wèi)。
“停手,自己人!”
對面之人勾唇一笑,心想,還挺上道的。
“將軍!”暗衛(wèi)上前扶住顧南初。
顧南初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礙事。
對面那人翻身下馬,抓起顧南初的手腕,準(zhǔn)備把脈。
顧南初看了他一眼,沒有掙開。
這脈象,分明中了毒。
林思曜放開他:“你可真行!”
顧南初:“······”
這蕭晟···當(dāng)真卑鄙!
只見他轉(zhuǎn)頭命令道:“來人,給我狠狠地殺!管他是太子還是皇帝!”
“是,屬下聽令!”
林思曜看著顧南初臉色蒼白,中了毒,還能撐到現(xiàn)在,心里暗嘆,不愧是阿舒看上的人。
“還愣著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嗎?”
一旁的暗衛(wèi)頓時慌了神:“將軍!”
“快將你們將軍扶到馬車上”
顧南初:“多謝!”
等顧南初上車,林思曜也進(jìn)了馬車。
“方才我看你使了暗器···”
林思曜話還沒說完,卻見顧南初拉起衣袖,露出了一個精巧的袖箭,這分明···
“阿舒待你可真沒的說···”
料想當(dāng)初,他可是磨了很久,阿舒才做了一個送給他,可也遠(yuǎn)沒有眼前這個精致。
這前言不搭后語的,可顧南初一下就聽懂了。
他笑了一下,將袖箭遞給林思曜:“那麻煩兄長看看,這其中哪味藥能用?”
林思曜一驚,顧南初叫他什么···
雖然他一開始稱呼這人“大妹夫”,可也是玩笑居多,沒想過真的讓人叫自己‘兄長’。
況且,這顧南初可比他還要大兩歲!
怎么聽怎么別扭。
“兄長?”顧南初又叫了一聲。
林思曜回過神,不自在的咳了兩聲,接過來看了看,邊琢磨邊說道:“如果我沒分辨錯,這個應(yīng)該可以壓制毒性,不過要想解毒,還得從長計議!”
“嗯!多謝!”顧南初拿出一粒藥丸,仰頭吃下去了。
此時,馬車外卻傳來聲音:“爺,蕭晟受了重傷,跑了”
“窮寇莫追!”
顧南初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畢竟還是西夏的地盤,此時先撤到安全地帶才是上策。
林思曜看了看端端正正坐在軟塌上的人,胸口的傷處已經(jīng)不再滲血了。
唇色還是慘白。
算了,為了阿舒,還是叫人來給他包扎一下吧!
他掀起車簾,吩咐道:“把齊二叫來”
說完放下車簾,對著顧南初說道:“齊二是我的隨行醫(yī)師,待會兒他負(fù)責(zé)給你包扎,有什么不舒服盡管告訴他”
“嗯!多謝兄長!”
又是兄長,林思曜:“······”
“爺”馬車外,齊二已經(jīng)等著了。
林思曜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轉(zhuǎn)身出去。
卻被顧南初叫住了,“我受傷一事,還請兄長不要告訴阿舒”
“行了,知道了,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一行人開始朝著玉門關(guān)出發(fā)。
陳景辭和墨珽趁著天晴,一直在加緊趕路,終于在兩日后的傍晚到達(dá)了會靈山。
也終于收到了顧南初的來信。
“信上說,他們已經(jīng)安全到玉門關(guān)了”墨珽將信遞給陳景辭,示意她自己看。
陳景辭松了一口氣,接過信紙,看到陳歡因?yàn)閾?dān)憂她,不肯吃飯時,心又緊了緊。
“你若不放心,便寫信,我讓人送過去”墨珽看著她面色不好,自然也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
“嗯!好,我這就寫!”
墨珽在一旁生起了火,陳景辭凍僵的手逐漸回暖,她寫完最后幾句囑咐,將信紙折好,遞給墨珽。
透過火光,對面那人的輪廓更加清晰。
可是這樣的人,也會愛而不得嗎?
她只看了一眼,就避開視線。
“多謝!”
墨珽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怎么更失落了,這么擔(dān)心嗎?
從一開始,墨珽就看不透她,總覺得她身上籠罩著似有若無的悲傷。
還有這些天的相處,盡管他們二人也算得上經(jīng)歷過生死了,可她仍然一口一個相爺?shù)慕兄鍪隆x謝’‘謝謝’說個不停。
墨珽又想起在西夏帝都時的事了。
好像自從他推開她要給他抹臉的手之后,她就一直這樣。
可當(dāng)時,確實(shí)是不習(xí)慣,而并非有意推開。
墨珽將信紙遞給暗衛(wèi),又吩咐了些什么,才轉(zhuǎn)頭坐在火堆前。
“你不用這么客氣,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必言謝!”墨珽說完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添了添柴火。
火光霎時更大了,可突然的一聲‘噼啪’聲,將正在沉思中的陳景辭嚇的一哆嗦。
墨珽眼疾手快的傾身用寬大的衣袖遮住陳景辭的頭。
見不會再爆炸,才放開手,“別怕,是燒到柴火的結(jié)口了,現(xiàn)在不會了”
眼前的黑暗被火光代替,陳景辭回過神來,想要應(yīng)聲說謝,可回想起方才墨珽說他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那句謝謝又沒能說出口。
她笑了一下,看了看墨珽,將手伸到火堆前烤了烤。